“好不容易熬过两小时,我走出山洞口,侦察洞外的情况。此时的时间是凌晨三点,月亮藏起了身影,星星在黝黑的太空里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审视着大地,远处的群山,模模糊糊,四周宁静,偶尔微风拂过,山林的涛声接连起伏。近处的树林里,一些星星点点的绿莹莹的光斑时隐时现,那些光斑,大概是夜行动物的眼睛。
突然,远处射来四道强烈的白色光芒,就像四把利剑划破漆黑的夜空。光芒时上时下,在黑夜里飞舞。
不一会儿,汽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我跑步进入山洞,告诉了秋素芸她俩,做好策应准备,我找到越兵的服装,打扮一新,准备好了武器弹药,子弹推上枪膛,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站岗。二十来分钟以后,两个越兵果然骂骂咧咧地往山洞里走来。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我们这些野战部队的军人,在前线出生入死,流血牺牲,通宵不眠,可是,你们倒好,正儿八经地睡大觉,电话通知你们装弹,山脚下,你们连一个鬼影都没有,你们是不是想上军事法庭?”两个越兵一进入洞口,就污言秽语。
我连忙向他们大献殷勤,又是递烟,又是敬礼,一副奴颜媚骨,可是两位越兵并不买账,拨开我的手儿,怒气十足地冲进洞里。
“我们要找你们的队长理论,看看他是不是人模狗样,是不是正在床上风流快活!”说罢,直冲里面。
这种气急败坏的架势,给了我绝佳的战机。我悄悄地抬起枪口,扣动扳机,瞄准他们的后背心,“嗒嗒嗒,嗒嗒嗒,”一连串满腔怒火,十几发子弹,颗颗钉进了他们的致命的要害部位。两个越兵还没回神,便倒地身亡,身子下方,鲜血一片,我走上前,检查是否死亡。
闻讯赶来的秋素芸俩,看到血泊中的越兵,便呕吐不已,黎紫芳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后勤守备部队,很少参加战斗,看到鲜血,往往出现这种可怕的脸相。
因为,她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从未看到过尸横遍地,尸首异处,缺胳膊少腿的惊悚画面。
我的计划只要第一步实施成功,后面的程序便按部就班,逐步展开。
“现在,我们三人就去装弹,你俩在下边递送,我在上边接住码放。”我布置了分工。
来到山脚下,狡猾的越兵,竟然开来了两部车,一辆是中国制造的战地卡车,负责运输毒气弹;另一辆是中国造的越野山地车,负责押运。
够奢侈,当年,中国人民省吃俭用,无条件地支援越南政府抵抗美帝国,打败了美帝国,可是,这群越南猴子,却恩将仇报,用中国支援的武器攻打中国,狼心狗肺,蛇蝎心肠。这些越南政府,真正是白眼狼。
今天,我要让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再次见识中国侦察兵的水准,尝尝中国大兵的滋味儿。
驾驶汽车,对于我们这些侦察兵来说,不过就是轻车熟路,小菜一碟。我干脆把汽车挂上倒档,退到山洞的门口,开始装弹。两位女性毕竟力气单薄,我让她俩在车上码放,而我,在下面传递弹箱。
我们汗流浃背,足足干了一个小时,卡车才装满。我看看时间,现在是四点半,到达越军的火箭炮发射基地至少要半小时,那么时间已经是五点,天快要亮了,所以,必须在天空完全大亮之前,引爆这一车毒气弹,才能利用夜色的掩护,成功地逃离。最后引爆毒气弹仓库。
秋素芸俩不会驾驶汽车,我在卡车的后备箱里找到一条钢丝绳,把越野车牢牢地系在卡车的大梁上,准备机枪和手雷,让她俩坐在越野车的里,并告诉她俩,“下坡的时候,踩一下刹车,稳稳地控制方向盘,路向左,方向盘向左打,路向右,方向盘也向右转圈,路是笔直,那么,方向盘保持不动。”我只能现场简单传授。
我在山洞里用小桶灌满汽油,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把事先在卡车上准备的一个空空的汽油桶,装满了,估摸有二百斤左右。又从弹库里寻找出几箱手雷,还有两箱炸药,再备上雷管和导火索,一切就绪,我们出发了。
秋素芸小心谨慎地控制着方向盘,按照我的说法,随着山路,忽左忽右地控制,越野车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东倒西歪,东拉西扯。我在反光镜里,瞧得一清二楚。
在大卡车的牵引下,我们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边观察,一边前进,卡车在树林里穿行,大约行车二十多千米,我隐隐约约地发现不远处有灯光晃动。我停下车,解开越野车的牵引绳子,启动、倒车、掉头,嘱咐道:“你俩下车潜伏在树林里,不准出声,只有敌人到了眼前才能开枪,我完成炸毁火箭炮阵地的任务后,我立即飞奔这里,然后驾车逃回山洞,明白吗?”我严肃地问道。
她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立即下车,消失在丛林里。
我最担心的是,害怕黎紫芳,趁我不在的时机,武装解决秋素芸,并趁机逃跑,招来越兵,对我进行报复。这样,我的宏伟计划就要泡汤,还要搭上秋素芸的生命。
我爬上卡车,把炸药包连上雷管,延伸导火索,放在手雷和汽油桶的下面,然后继续驱车前行。
大约前行一千米,我驾驶这卡车来到一处开阔的地带,此时,天已经露出一丝亮光,但是,还是黑不溜秋。前面一百米处,灯火通明,越兵正在忙忙碌碌,我立刻刹车,爬上车厢,留足了导火索的长度,点燃,导火索哧溜哧溜地迅速燃烧,接着,搬起一块五六十斤的石头,丢在油门旁边,我加足油门,起步后,加速,换挡,再加速,再挂起最高档位,最后猛踩油门,然后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腾挪出右手,把大石头压在油门的踏板上面,卡车轰鸣着,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而去,由于卡车到火箭炮阵地,是下坡路,此时的卡车载着巨大惯性,速度简直是闪电,八十米,七十米,……越来越近,……四十米,三十米,我打开车门,向侧面跃出,接着翻滚几周,卡车如离玄之箭,向停放在中央的火箭炮车撞去,旁边的越兵大骂,“混蛋,你们是怎样驾车的,不要狗命啦!”
四周的越兵还没有反应,骂人的越兵还没有骂完那句话,卡车如一头发怒的犀牛,径直撞上履带火箭炮车,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卡车头和火箭炮发射车亲密地吻在一起,两车燃起熊熊大火,我着地后,机警地连续翻滚。因为我是一副越军的装束,几个越兵看见我在空中翻滚的情景,不禁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他们大概认为我是因为汽车刹车失灵而被甩出来的。有几个越兵连忙跑过来扶持我,我稍稍侧身,转过脸,尽量躲避与越军互相对视的目光,以免让他们对我产生怀疑。越军见我安然无恙,便迫不及待地提着灭火器,赶忙去救火。趁着周围的越兵涌上卡车周围救火的有利时机,我悄悄地闪进旁边的树林里,然后拼命地向来时的方向飞奔。
因为,几顿重的毒气弹一旦被引爆,巨大的冲击波和无数的弹片,就足足可以把一平方公里的所有生命化为乌有。而且,毒气弹的气体迅速膨胀,气体飘到哪,哪里的生命就会寿终就寝。
我不停地向北奔跑,一分钟,二分钟,……五分钟,突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空中迅速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然后刺眼的亮光划破天际,接着飓风刮起,飞沙走石,我知道,毒气弹已经爆炸,我飞快地跳进眼前的沟壑里面。上次爆炸,就是被爆炸发生的冲击波震晕的,我死死地趴在沟底,一动不动。
我听见耳边呼呼作响,仿佛是超级飓风从头上刮过。风力越来越大,紧接着碎石尘土,铺天盖地。五分钟内,我最少一口气跑出了七百米。大地亮如白昼,好像是世界末日来了。我暗自庆幸,如果平时不是残酷的训练,那早就灰飞烟灭了。冲击波形成的飓风一停,我爬起来,拼命地沿着大路飞奔。
我回过头,眺望爆炸点,天空的蘑菇云还没散去,大火还在燃烧。空中依然明亮。
我把平时的训练,发挥到极点,很快就跑到了越野车边,大声呼唤,秋素芸俩早已经被大爆炸吓得战战兢兢,两腿发软,脸色苍白。她们俩歪歪斜斜地移动着脚步,吃力地爬进车厢,面面相觑。
我启动车子,疯狂地沿着山路飞奔,二十分钟以后,终于到达了毒气弹库所在的山洞,我命令秋素芸俩开箱,然后把炮弹添置到自动架上,让火箭炮履带车自行装弹。我决定实施我的计划,此时,我瞧瞧手表,时间是六点多,天空已经大亮。
我想,此时越军一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火箭炮阵地迅速陨灭,只有派出的越兵不断地中毒,才有可能知道,是毒气弹爆炸所致。
当他们想到是毒气弹的来源时,一定会立即出兵奔赴这里,进行救援。因此,利用他们侥幸增援夺回山洞的心里,再猛烈地炮击,越军的损失就会越来越大。
也许,他们不曾想到,中国侦察兵会利用越军的毒气弹攻击他们自己。
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