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美琴对我一个月的精心照顾和治疗,轻体力活儿完全胜任,我已经扔掉了拐杖,提水、煮饭、烧菜、洗衣服,都能独立完成,但是上山打猎,美琴死活不许我去参加,解释说:“如果一个特种侦察兵没有一双好腿,你怎能奔跑杀敌?你的腿至少还要休息和养护一个月,才能不留下后遗症,才能让骨折处融合,为了你的事业,必须耐心地调理和保养。”其实,我也知道,刚刚愈合的骨折是不能进行剧烈地运动,但是,看着美琴整天忙忙碌碌地为我奔波,我总是满怀愧疚。
离开战友和部队,早就一个多月,我心里十分清楚,在战友和亲人的心里,我已经成为了烈士,这也不足为奇,一个多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正常程序,是烈士无疑。
……爸爸、妈妈,是儿子不孝,儿子活到今日,是遇上了好人,你们不要为我伤心难过,我还活着,你们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我会加倍疼爱你们!……
……红霞,也许你认为我牺牲了,也许你在为我伤心难过,我的命大着呢?你一定要坚强,我会很快回来,我还等着你亲我呢?我绝对让你花容失色,等着我,越鬼子占领的国土,很快回到祖国怀抱,等到战争结束,我立刻回家娶你!扛枪保家卫国,这是我们军人的天职,流血牺牲,不足为奇,用生命换取祖国和人民的繁荣昌盛及安居乐业,当兵的我们,绝不后悔,你没见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我的战友们前仆后继,视死如归,他们也是父母的儿子,他们也一样牵挂他们的双亲,如今我能活着,那是战友们为我挡着子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
我坐在石头上陷入了沉思中……
下午,美琴带着黑豹,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山洞。猎物丰盛没话说,一只被打死的山鸡激起了我的表现欲。
“美琴,我做一个特别的菜,保证你食欲大开,赞不绝口,名称是叫花鸡。”我有点得意地瞅着美琴红扑扑的脸颊。
“龙啸,行啊!瞧你展露什么绝技?”美琴嫣然一笑。
“不要小瞧帅哥吗?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我笑嘻嘻地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决定在鞠美琴面前显摆显摆。“美琴,你累了,就坐在石头上看着我做,行吗?”我拉着美琴坐下。
我烧水、烫毛、拔毛、洗净,接着开膛除内脏,然后冲洗血渍,紧接着在山鸡的里里外外均匀地涂上食盐、辣椒粉、料酒,再把山里找来的野生桂皮、八角、茴香、沙姜、香草等等填进山鸡肚里,没有糯米,于是放进一些野淮山,最后,在溪水边的林子里割了几块芭蕉叶,密密实实地包好山鸡,把粘性十足的黄泥巴均匀地包住芭蕉叶,此时,一个黄泥球出现在美琴面前。我在火塘里垫上一根木头,放上泥球,添置木头,猛火烧烤,泥球由湿到干,由黄到红,大火炙烤了两个小时左右,香气阵阵袭来。
“龙啸,好香呀!身怀绝技,山上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哟!”美琴眉飞眼笑。
“龙啸哥,我饥饿得没力气了,享受你的美味佳肴,着实费力气,求求你吧!快让我尝尝!”美琴撒娇诉苦。
我把山鸡内脏洗净、煮熟,舀了一些米饭,混合均匀,赏给黑豹。
我取出泥球,然后敲碎,芭蕉叶的清香、山鸡肉的鲜味、佐料的中草药香气,一起突袭而来,取来小刀,分割小块,顺手抓食。美琴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哥,美味佳肴,绝!”美琴边吃边做鬼脸。
黑豹羡慕似的盯着我俩,口水直流,我切下山鸡的头和尾,奖赏黑豹,我俩吃剩的骨头,也赏给它,黑豹也在细嚼慢咽。
望着美琴喜滋滋的样子,我心里也乐开了花。
“龙啸哥,以后做饭菜的事情,需要劳驾你,谁让你身怀绝技,做的菜肴,让吃货流连忘返。”美琴哑然一笑。
一顿“叫花鸡”宴,在我俩愉快的笑声中,缓缓地落下了帷幕,黑豹也走出山洞自由活动,这是美琴的思维,所谓动物,就是让它经常活动,不然就是死物,这一个多月,美琴都让德牧犬黑豹每天自由支配一两个小时,开始,我还不习惯,后来,我逐渐理解,人也是一样,一旦离开了“活动”,就可能成为“僵尸”啊!这是我受伤后养病的亲身体会,失去了自由,何谓是动物?
五点多的时候,趁着好的心情,我俩走出山洞,跨过小溪,走到小溪的岸边,准备散步,山谷里的各种野花遍地是,丛林遮天蔽日。
“龙啸哥,快点看呀!咱们的黑豹后面跟着几条小动物,向我俩这边跑来,”鞠美琴惊奇地叫喊着。
我仔细一看,小动物越来越近,“哇!世界无奇不有,黑豹的身后紧紧地跟随着三条小狗狗,在他们的后面十来米远,一条毛发蓬蓬松松的德牧犬边走边望,”我兴奋地跳起来。
当黑豹走到我们跟前,摇着大尾巴用嘴不停地蹭着我们,三只小狗胆儿真大,一点儿不认生,摇着小小的尾巴,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俩,不过,身体偏瘦,走到最后的那条德牧犬,身体更瘦,脚上有的地方的毛没有了,只有粉红的肉色。背脊上也有这种特征,这是被弹片击中受伤后,肌肉组织重新愈合,没有皮肤,所以不能长毛。这条母犬的脖子上的皮质颈套还留存,只是磨损非常严重。母犬看见我,并不陌生,而是十分友好地走到我跟前,眼睛流露出久别重逢的兴奋和善良,这不是特种侦察警犬大队的吗?
我记得师长说当时是四条警犬执行任务,黑豹是其中的一条,现在又发现一条,天助祖国呀!而且还有三只小仔,奇迹!
对呀!有狗就有人家呀!可见,人家距离这儿一定不远呀!是谁救护并养了这条军犬呢?
这三只小狗应该是黑豹和那母犬的爱的结晶,要不然,这三只幼犬为什么会紧紧地跟着黑豹呢?而那只母犬却又不离不弃呢?
这条母犬不仅对我不陌生,还反而像是见着娘家人似的,亲热有加,毫无顾忌。
师长曾经说过,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是狗,以前,我经常去训犬基地喂狗儿,与那些军犬都熟悉,给它们加加营养是经常的事儿。军犬爱吃什么,我们就学着训狗员逗它们吃,(但是,决不能乱来,破坏狗的规矩,这是对军犬的伤害)一来二去,军犬对我们非常友好。
“美琴,你的黑豹谈情说爱,已经开花结果了,你的花果山,人丁兴旺呀!”我微笑着说道。
“龙啸哥,别损我了,这么多狗,咱们拿什么去喂养它们?买粮食得走很远啊!”鞠美琴愁眉苦脸地说。
这条母犬红杏出墙,咱们的黑豹出轨啦!可是,我们主人就够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