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便无踪影。侦察大队的战友们通过歼灭大量的越军,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带着为战友报仇雪恨的决心,在这次清除越军据点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虽然有战友受伤,但是与已经光荣的战友相比,他们觉得心怀愧疚,愈发思念连长龙啸
时光在流失,盼望出现奇迹,可是,老天爷令人失望,战友们失望,师长老李也失望……
师长老李领着特种侦察大队龙啸生前的全体战友,从云南出发,日夜兼程,奔赴刘龙啸的的南宁老家,把英雄送回他的家乡。
该县的媒体得知本县出了个一个特级英雄,各路媒体的朋友,早早地来到龙啸的村子。县里的书记县长带着主要部门负责人,驱车前往,该村附近的村办小学,学生手里拿着一朵白花,静静地伫立在龙啸家门口的开阔处。全村男女老少,站成两个方队,焦急地等待着护送英雄回家的汽车。
车辆到了,全场静穆,师长领着龙啸生前的战友,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来到人群的中间,取下军帽,托在手上,神情庄严凝重。
师长老李握着老人长满老茧的双手,泣不成声,“大哥,刘龙啸是为国捐躯,他是中国人民的好儿女,党的好战士,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说完,转过脸去,泪如泉涌,哽咽抽泣。
当侦察大队连政委钟诚捧着刘龙啸生前的遗物,庄重地交给老人的时候,全体战友长跪不起,齐声悲喊:“爸——爸、妈——妈,我们都是你的——儿——子!”俩老人泪如雨下,语无伦次。
围观的全体村民,早已哭声一片,这是全村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平时回家探亲,不管遇到谁,总是笑脸相迎,每逢回队之前,总是把村里的孤寡老人柴米油盐买足,把水缸挑的满满,还把仅有的津贴分发到老人们的手里。
村里里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举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看到刘龙啸生前的军衣军帽,老泪纵横:“孩子呀!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赖活着,你黑发人却撒手离去,我们无地自容啊!没良心的越鬼子,你们为什么挑起侵略战争呀?”声音悲痛欲绝,感天动地。
“孩子们,龙啸不仅仅是我的儿子,还是中国人民的儿子,祖国的儿子,当年,刘龙啸的爷爷,为了抗日,与丧尽天良的日寇同归于尽,我还在襁褓中,是祖国人民养育了我,今天,我儿子为了祖国的壮丽河山和人民,奉献自己的青春,他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们俩老人感到骄傲,我们俩老人的毕生,活得有意义。孩子们,起来吧!英雄流血不流泪呀!只要外民族还胆敢侵略我们中华民族,还有你们,龙啸还有妹妹!”老俩口逐一扶起长跪的战士,强忍热泪,微笑致谢。
“敬礼——,”几十只刚强的手臂,“唰——”地一声,整整齐齐地齐眉,向俩位老人行军礼。
这不是普通的军礼,这是对无私奉献祖国的赞美,是对普通百姓胸怀民族大义的讴歌,是对生命守护祖国的点赞,是对战友情深意厚地诠释!是对生命地嘱托、不离不弃地承诺!
师长最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军区授给烈士的军功章和证书,庄重地呈上,交给老人,并献上了最崇高的军礼。
军礼久久地停留,久久地停留!
…………
“濮红霞,你男朋友龙啸……”濮老师的闺蜜党碧玉急匆匆地攥着广西日报,点着头版头条,气吁吁地说。
“什么?”濮红霞来不及多说,一把抓过闺蜜手中的报纸,仔细一看,脸色发青,满脸痛苦,两行热泪立即滚落,她强忍悲痛,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泪,用哽咽的声音,低声地说:“同学们,老师有事,提前走一会儿,请大家安静地自习。”学生们看到了她们喜爱的老师的红红的眼圈,老师为什么会哭?绝地不是好事!
“党老师,请帮我请假,我得去龙啸家!”濮红霞捂着脸,“呜呜呜呜”地小声哭泣。
濮红霞丢下手中的课本,整整跑了三公里多的小路,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好不容易地挤开人群,一看到刘伯母手中的军衣军帽,立即眼泪汪汪,嚎啕大哭,“龙——啸——哥!龙——啸——!”还没哭出两句,脚下一软,立刻晕倒过去,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的师长老李果断地冲过去,双手接住濮红霞,大声呼喊:“急救——!”站立旁边的侦察大队政委钟坤立即冲上前,用大拇指掐住濮红霞的人中,好一会儿,濮红霞才缓过气来。
“姑娘,千万不能这样啊!”师长老李扶起摇摇晃晃的濮红霞,安慰道。
“闺女,”刘龙啸的老妈立即双手抱住濮红霞,悲伤地说,母女俩马上互相抱头大哭,“妈——妈,我要龙——啸——哥!”濮红霞一边痛哭,一边呼唤亲人。
“孩子,千万要坚强呀!龙啸在天上看到你,他会不安的,他是为了中国而战,他的鲜血没有白流!”刘母喃喃地说道。
刘父难过地对老李师长说:“姑娘是刘龙啸的女朋友,她盼着结婚哩!”
“敬——礼——”一声长啸,全体侦察兵立即敬起庄严地军礼,“嫂——子——嫂——子,”战友们哭着嗓子高呼!
濮红霞慢慢地转过布满泪水的脸儿,望着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儿,怔怔地站着,泪水情不自禁地流着。
“预备唱,”不知谁一声起唱,战友们流着眼泪,哽咽着声音,唱起了《血染的风采》: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风采!血染的风采!……
歌声里带着留恋,缠着相思,隐着悲壮,藏着鼓舞,蕴着力量。
战友们是用心在唱,满脸泪水,喉咙哽咽,那声音凄楚悲凉,悲壮豪迈;那是战士们对生命的渴望,对祖国的眷恋,对和平的赞美,对侵略的蔑视。
濮红霞立在战士们眼前,泪花满面,心在流血,军人流泪不流血,此时,军人流泪,意味着什么呢?那是对战友的怀念,对爱情的呼唤……
乡亲们被这悲壮的场面,感动的热泪盈眶;刘龙啸的父母更是悲情难掩,肝肠寸断。
在场的学生、领导、亲戚朋友、村民,默默地流着热泪,扯着僵硬的嗓子,齐声哀唱。
歌声如泣如诉,泪花绽放在严肃的脸上,悲泣的哭声响彻天宇。
空气凝重,山林哽咽,土地沉默,河水呜咽,人群悲恸。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虐待英雄!
“嫂——子——!你——别——哭——!”战士们用沙哑而又深情声音流着眼泪呼喊。而战士们却成了泪人,师长老李和连政委钟坤也在低低地哭泣,哭泣……
“龙——啸——哥——,”濮红霞哭喊着,“你为什么悄悄地走?你为什么不在爱我?你说了要回来娶我的!妈——妈,你说,是龙啸哥——骗——我——吗?你说,妈——妈!”哭完,就不省人事的扑倒在刘母的怀抱中。
刘母抱着濮红霞,师长连忙再次掐住濮红霞的人中,刘母哭喊着:“濮老师,濮老师……”濮红霞慢慢地睁开双眼,搂着刘母低低地哭泣:“妈妈,以后,你还是我的妈妈!”
濮红霞吃力地跪在龙啸的母亲前,“妈妈,你永远是我的母亲!”
“兵兄弟,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濮红霞满含热泪地说道。
书记县长,发表悼词,人们久久地伫立在原地,沉浸在痛苦地思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