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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妈咪讲的故事

又是一个轻松快活的周末,谢辽沙正写着作业,忽然,他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刚出炉的点心的香味,觉得很奇怪。在美国的时候,他闻到过这种让他兴奋的味道,那是他美国的外婆炒咖啡的味道,很好闻,他特别爱闻那种味道。

来到中国的深圳以后,谢辽沙再也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谢辽沙的外婆是个炒咖啡的高手,她炒的咖啡味道特别好,非常适合谢辽沙的口味,但他很少能喝到外婆炒的咖啡,因为外婆说小孩子喝咖啡不好,不让他喝,他就偷偷摸摸地喝过几次,真是爽极了。

肯定是外婆和外公从美国来看他了,他们经常在电话里说要来看他,他们真的来了,还为他炒咖啡呢。

“外婆!”谢辽沙从房间冲出来,闻着味道来到厨房。

厨房里根本没有外公外婆,是妈咪在炒咖啡。

“宝贝,你在喊什么?”麦当娜问。

“我……在喊外公外婆。”

“你想他们了?”

“嗯。”

“我也想他们。”妈咪说。

“妈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炒咖啡?跟外婆炒得一样香。”谢辽沙问。

“妈咪早就会炒咖啡,我这是那个……本事不外露,叫什么……秀……来着?”妈咪说着,摇头,“中国话很麻烦。”

“好像叫……内秀,妈咪,你是内秀的人。”谢辽沙说,“内秀就是心里很漂亮、很美的人。”

“对!妈咪就是内秀!”妈咪向谢辽沙竖起大拇指,“你的中国话很好,一个字:你真棒!”

“那是一个字吗?是三个字。”谢辽沙说,“你上学时数学及格不及格啊?”

“我上学时数学很好,跟炒咖啡一样好。”妈咪说着,自我陶醉地说,“炒好了。我炒得太棒了,真香啊,神仙闻着都会下凡了。”

“我先下凡了,我喝一点儿好吗?”

“好吧。”妈咪说,“这是你爹地让我给我婆婆,就是你的奶奶她老人家炒的。你爹地要让奶奶品尝一下地地道道的美国味道的咖啡。”

“不对吧?”谢辽沙说,“我奶奶光喝茶,不喝美国咖啡的,她说什么……美国咖啡有股洗脚水的味道。”

“我们就让她喝喝美国的洗脚水,这是多好的洗脚水啊。”妈咪笑着说。

“我愿意天天喝这样的洗脚水。”谢辽沙说。

“什么洗脚水?你们说什么呢?”爹地谢金光进来了。

“没说什么,我们开玩笑呢。”麦当娜说。

“咖啡炒好了吗?”谢金光问。

“炒好了,很香。”麦当娜沾沾自喜地说。

“闻着挺香的,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谢金光说。

“喝起来肯定也很香。”麦当娜问,“是不是要上?”

“上吧。”谢金光说着退出去。

麦当娜给公公、婆婆、丈夫和儿子每人冲了一杯咖啡,她边冲咖啡边说,“这是纯正的美国味道的咖啡,炒咖啡是我的抓手好戏,不不,是我的拿手好戏。不同的品种,不同的烘炒方法,不同的冲泡调制方式,会有完全不同味道的咖啡。”

“这是什么咖啡?”爷爷问。

“这是摩卡咖啡。”麦当娜介绍着,“摩卡咖啡产于埃塞俄比亚,咖啡豆虽然小些,但它的香味儿很浓,风味特殊。”

“你像个咖啡代言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谢金光说。

麦当娜把冲好的咖啡先递给爷爷奶奶,然后递给丈夫和儿子,还给自己留了一杯。

奶奶看着咖啡,皱起了眉头,“看着还没洗脚水的颜色好看。”

“说话就说点儿好听的话,别说扫兴的话。”爷爷脸色沉下来。

奶奶没有理爷爷,问谢辽沙,“好喝吗?”

“好喝。”谢辽沙慢慢品尝着。

“味道不错,是地地道道的美国味儿!喝咖啡真是一种享受。”谢金光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说。

“我也享受一下。”爷爷说着,也喝了一小口,“嗯,味道不错,很好。”其实,爷爷最不喜欢喝咖啡,他说好是为了不伤儿媳妇的心。儿媳妇好心好意给大家炒咖啡,他能说不好吗?说不好那多伤人啊。

奶奶见大家都喝了,她像喝中药一样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哇!太苦了,这是咖啡吗?这明明是药嘛。”

“加点儿糖。”谢金光说,“我第一次喝咖啡也这样,加点儿糖就不苦了。”

麦当娜赶快给婆婆加些冰糖,“妈,再喝就不苦了。”

奶奶又喝了一口,又叫起来,“苦!还是苦,不喝了。”

“你不喝倒给我。”谢辽沙说。

“你少喝。”爷爷说,“小孩子还处在生长发育期, 睡眠质量对孩子来说尤其重要, 而咖啡具有提神作用,喝咖啡以后,会减少睡眠,而且还会影响睡眠的质量,书上说,小孩子不宜过早的喝咖啡。”

“我喝,我喝,我不怕苦,我喜欢咖啡的苦味儿。”鹦鹉杰克突然从外面飞进来说。

“你也喝咖啡?”爷爷说,“我没听说过鸟喝咖啡。”

“我不是鸟,我是鹦鹉杰克。”它说着,没经奶奶允许,它就喝奶奶的咖啡。

喝完咖啡,谢辽沙去写作业了。今天老师留了不少作业,要抓紧时间写。他匆匆忙忙把语文作业写完了,妈咪麦当娜这时走进来,“儿子,作业做完了?”

“语文作业做完了,该写数学作业了。”

“再检查一遍。”

“不用,没错。”谢辽沙说着,就要把语文作业本装进书包。

“我看看。”妈咪拿过本子看起来,看着看着,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说,“看看你写的什么呀?”

“怎么了?”

“你的语文作业太有趣了,能把人笑死。”妈咪说着,指了指一道语文作业题。

要求,把以下四句话用关联词连接起来:

1.李姐姐瘫痪了;

2.李姐姐顽强地学习;

3.李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

4.李姐姐学会了针灸。

(正确答案应该是:李姐姐虽然瘫痪了,但顽强地学习,不仅学会了多门外语,而且还学会了针灸。)

谢辽沙是这样写的:李姐姐是那么顽强的学习,不但学会了多门外语和针灸,最后还学会了瘫痪。

谢辽沙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写的吗?太好玩了,写错了,我把它改过来。”他说着,修改起来。

修改完了,妈咪看了看,赞叹地说,“这次写对了,你真棒!”

“我是谢辽沙,我当然很棒。”

妈咪问,“你今天吃钙片了没有?”

谢辽沙指了指放钙片的瓶子,“吃了。”

“吃了?那瓶子是空的啊。”妈咪说。

“空的吗?我刚吃完。”谢辽沙说。

“孩子要诚实,不能说谎。”

“我没说谎。”谢辽沙大声说。

“你肯定说谎了。”

“我向上帝……保证我没说谎。”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昨天就看见瓶子是空的。”妈咪说,“孩子要诚实,怎么能说谎呢?你这样的话,长大了怎么能当美国总统呢?”

“妈咪,我错了,请原谅。”谢辽沙向妈咪道歉。

“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妈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钙片,说,“吃吧。”

谢辽沙不想吃,但没办法,只好把瓶子打开,倒出几粒钙片,扔到嘴里,趁妈咪转身的工夫,他迅速把钙片吐出来,扔到床底下。

谢辽沙正往床底下扔钙片时,妈咪猛地扭过头来,冷笑了一声,“好啊,你竟敢……”妈咪弯腰去看,床底下白花花扔了很多钙片。

“不是……我不是不吃它们,是它们……不让我吃,都躲到床底下去了。”谢辽沙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很伤心。”妈咪快被气哭了。

“妈咪,对不起,你别伤心,我吃。”谢辽沙说着,拿出钙片来吃掉,吃完把嘴张大,还得发出一声,“啊——”

“你太让我失望了……”麦当娜很伤心地摇了摇头: “我每次让你吃,你倒好,把钙片都让床吃了,你对得起我吗?”

“妈咪,我错了。”谢辽沙道歉说,“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后决不会再这样干了,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会改正错误的。”妈咪把谢辽沙教训半天,让他学好,不要学会玩花样。为了给儿子树立一个榜样,她给他儿子讲了美国总统林肯小时候的故事。

美国总统林肯小时候,家里很穷,圣诞节前夕,已经晚上11点多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稀疏了许多,偶尔还有匆匆忙忙往家赶的人,穿行在霓虹灯俯视下浓浓的节日氛围里。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感谢上帝,今天的生意真不错!”忙碌了一天的鞋店老板史密斯夫妇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后,由衷地感叹道。

该关门了,史密斯先生走向门口,准备去搬早晨卸下的门板。他发现鞋店的窗外,有一双孩子的眼睛,他盯着橱窗里的一双鞋。

那孩子约摸八九岁光景,衣衫很脏很单薄,冻得通红的脚上穿着一双极不合适的大鞋子,史密斯先生俯下身来和蔼地问,“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孩子,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男孩没有说什么,眼睛又开始转向橱子里锃亮的鞋子,好半天才说,“我在乞求上帝赐给我一双合适的鞋子,先生,您能帮我把这个愿望转告给他吗?我会感谢您的!”

正在收拾东西的史密斯夫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她先是把这个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把丈夫拉到一边说,“这孩子蛮可怜的,还是答应他的要求吧?”

史密斯先生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不,他需要的不是一双鞋子,亲爱的,请你把橱子里最好的棉袜拿来一双,然后再端来一盆温水,好吗?”

史密斯夫人满脸疑惑地走开了。

史密斯先生很快回到孩子身边,告诉男孩说,“恭喜你,孩子,我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了上帝,马上就会有答案了。”孩子的脸上开始漾起兴奋的笑窝。

水端来了,史密斯先生搬了张小凳子,示意孩子坐下,然后脱去男孩脚上那双布满尘垢的鞋子,他把男孩冻得发紫的双脚放进温水里,揉搓着,并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呀,真对不起,你要一双鞋子的要求,上帝没有答应你,他讲,不能给你一双鞋子,而应当给你一双袜子。”男孩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失望的眼神充满不解。

史密斯先生急忙补充说,“别急,孩子,你听我把话说明白,我们每个人都会对心中的上帝有所乞求,但是,他不可能给予我们现成的好事,就像在我们生命的果园里,每个人都追求果实累累,但是上帝只能给我们一粒种子,只有把这粒种子播进土壤里,精心去呵护,它才能开出美丽的花朵,到了秋天才能收获丰硕的果实;也就像每个人都追求宝藏,但是上帝只能给我们一把铁锹或一张藏宝图,要想获得真正的宝藏还需要我们亲自去挖掘。关键是自己要坚信自己能办到,自信了,前途才会一片光明啊!就拿我来说吧,我在小时候也曾企求上帝赐予我一家鞋店,可上帝只给了我一套做鞋的工具,但我始终相信拿着这套工具并好好利用它,就能获得一切。20多年过去了,我做过擦鞋童、学徒、修鞋匠、皮鞋设计师……现在,我不仅拥有了这条大街上最豪华的鞋店,而且拥有了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幸福的家庭。孩子,你也是一样,只要你拿着这双袜子去寻找你梦想的鞋子,义无反顾,永不放弃,那么,肯定有一天,你也会成功的。另外,上帝还让我特别叮嘱你:他给你的东西比任何人都丰厚,只要你不怕失败,不怕付出!”

脚洗好了,男孩若有所悟地从史密斯夫妇手中接过“上帝”赐予他的袜子,像是接住了一份使命,迈出了店门。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这家鞋店,史密斯夫妇正向他挥手,“记住上帝的话,孩子!你会成功的,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男孩一边点着头,一边迈着轻快的步子消失在夜的深处。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圣诞节,年逾古稀的史密斯夫妇早晨一开门,就收到了一封陌生人的来信,信中写道:

尊敬的先生和夫人:

您还记得三十多年前那个圣诞节前夜,那个捡煤屑的小伙子吗?他当时乞求上帝赐予他一双鞋子,但是上帝没有给他鞋子,而是别有用心地送了他一番比黄金还贵重的话和一双袜子。正是这样一双袜子激活了他生命的自信与不屈!这样的帮助比任何同情的施舍都重要,给人一双袜子,让他自己去寻找梦想的鞋子,这是你们的伟大智慧。衷心地感谢你们,善良而智慧的先生和夫人,他拿着你们给的袜子已经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宝贵的鞋子――他当上了美国的第一位共和党总统。

我就是那个穷小子。

信末的署名是:亚伯拉罕·林肯!

妈咪讲完这个故事,流下了眼泪。

谢辽沙在《百家讲坛》上听王立群教授讲过这个故事,那天他就很感动,今天听妈咪又讲了一遍美国总统林肯小时候的故事,还是很感动。

谢辽沙给妈咪擦着眼泪,说,“妈咪,我要向林肯学习,长大了当一个有出息的人,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说得对呀孩子。”爷爷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爷爷拍着谢辽沙的肩膀说,“中国有句古话,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是传授给人既有知识,不如传授给人学习知识的方法。道理很简单,如果想永远有鱼吃,那就要学会钓鱼的方法。”

“听了妈咪刚才的故事,我想我已经学会钓鱼的方法了。”谢辽沙说。

“那好,你妈妈的故事没白讲。”奶奶说,“快让沙沙写作业吧,我们走。”

大人们都走了,谢辽沙开始写数学作业了,他咬着铅笔,把铅笔咬出一个几个牙印,铅笔疼得跳了一下,愤愤不平地看着谢辽沙。

“对不起,我把你咬疼了,请原谅。”谢辽沙向铅笔道歉。

铅笔不理他。

“要不然就以牙还牙,你咬我一口吧。”谢辽沙诚恳地说。

铅笔还是哭丧着脸不理他,铅笔已经伤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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