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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换上羊皮去骗人

傍花万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厅里,正对着门口主位坐着的是花春晓,在她左手边是秋庄的主人落迎秋和冬庄的主人延冬,右手边则是夏庄的主人阳慕夏和李言绪,霜铁则恭敬地立在门边,而‘莫儿绿’就在无人中间的地上坐着,她的双手被捆绑。整个样子就像衙门的三堂会审,只是气氛有些不同。

座位上的五个人悠闲得像是在品茗,而他们也确实是在喝茶,完全当她透明。

“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出你的目的。”‘莫儿绿’高傲地抬起下巴,只是近乎绝美的花春晓。她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敌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绝色的男子。她刻意忽视厅里令她心动的三张俊颜,以前她以为李言绪的容貌已是百里挑一,没想到这厅里的三个男子更甚一筹,一个热情如火,一个眉宇间有浓浓的愁绪,一个呵气如冰。

难怪江湖人都如此垂涎四季谷,这里确实是一块宝地。

“没有啊,我自认我很谦虚。”起码她不会那么傻在虎落平阳的时候还披着虎皮去吓人,她一定会将虎皮剥下,换上羊皮去骗人,至少能保住自己。

“少来了,你会谦虚?!我保证如果你也认识谦虚两个字,那么四季谷里的人至少死了一半了。”她会谦虚,拿他阳慕夏三个字倒着写。

“你肯定是第一个死的。”因为老是嫌命长来损她。

“我长命百岁,多福多寿。”不会只有坏人才会长命百岁,他这个好人也会。

“我看你一脸薄命相,也差不多一脚筋棺材了。”还有另外一脚她会好心地将它踹进去。

“春,你好毒哦,小心你的男人不要你。”哪位先人说的,最毒妇人心,说得实在是太准确了。

“不需要你挂心,我们很‘恩爱’。”恩爱得绝对让他‘嫉妒’。

“你的男人是被逼的。”阳慕夏说得义愤填膺,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不会,你看错了。”她像李言绪抛了一个媚眼,看得李言绪差点痴掉。

“我两只眼睛都明亮得很,不会看错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绝对清楚。

“毒瞎它。”要来没用还不如不要。

“我的眼睛长在我身上,不会烦着你。”所以少来毒瞎他漂亮的双眼。

“看着碍眼。”癸说的,碍眼之物一定要铲除,否则只会越看越碍眼。

“我觉得还好。”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眼睛的魅力,便向地上坐着的‘莫儿绿’抛了一个媚眼,看得‘莫儿绿’直流口水。

“春,夏。”开口的人的声音宛如十二月的寒冬,让在场的气氛瞬间结冰。

“别玩了。”令一个人接口,声音温细,饱含浓浓的愁绪。

阳慕夏哀怨地看着那两位罪魁祸首,觉得他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令他的好心情全坏掉。而花春晓闻言则正了正身,甩了甩头,将那种悲凉的气氛从心头甩掉。

“该怎么处置你呢?”她偏了偏头想了想,还没有什么损人利己的主意形成。

“杀了他。”李言绪开口道,。这样的女子留在身边只会是祸害。既然她是春庄的人,却出卖了春庄,有何必留下这样的女子。

“姓李的,你好无情哦。”阳慕夏偏头看向李言绪,一开口就是杀人,真是无情。

“阳慕夏,你也不是很有情。”有情的人不会说人无情,只会说人冷血。

“不是很有情就是还有情,不像某人情有所钟了就变得很无情。”他摇头晃脑,语速快得像在捉顺口溜,听得李言绪一晃一晃的。

“小心滥情。”然后泛滥成灾,李言绪鄙夷地看向身旁的阳慕夏。

“这句话请留给你自己。”自古皇帝多风流,他不信这个姓李的会守身如玉,没有一千后宫佳丽伴自己的左右侧。

“我现在只情钟于一个女子。”但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会吧。我听梅飞说你第一次来四季谷之前还新纳了一个丽妃,日夜都专宠她。”所以才会有人妒忌并在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趁着李言绪出宫就将丽妃锁在自己的寝宫里,不许外出,天天干些粗活,简直是苦不堪言。

“霜铁!”李言绪恼羞成怒地看向门边恭敬站立的男子。

“那是事实。”梅飞无惧地看向他,管他是皇帝还是谁,他只听命于自家公子和三位主子。

“你!……晓儿你听我解释。”他回头哄着在主座上的心爱女子,不让她一怒之下将他扔出谷。

“不用解释。”怎么听都像在掩饰事实。

“不!你听我解释,那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都怪霜铁,那么多嘴不去吃饭,尽说些对他不利的事,那他还怎样要她答应嫁他。

“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又不会读心术,少在一旁哄人。

“我是不知道。”但怕她生气。明明心爱女子因为自己生气时一件好事,因为知道自己在那女子心中的地位,可是她生气绝对是怒不在脸,可是会让别人只带她正在气头上,他不想让她生气而断了他好不容易才连起的红线。

“好了,我们先讨论讨论眼前这件事。”虽然她不认为是燃眉之急,但讨论的话题不宜扯太远。

“还讨论什么,杀了这个女人不就好了。”他现在急的不是地上的女人,而是她。

“我与你也做过几夜的床头夫妻,你当真如此狠心。“第一次听到他说杀自己她还不信,可刚刚又听到他说了一遍,真让她心寒。

“你是谁?”李言绪看着地上的‘小绿’,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傻去碰一个完全没有姿色的女子。而她还是晓儿的女婢,他更不会染指。

“其实我是谁,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地上的‘莫儿绿’这句话不是说给李言绪听的,而是说给花春晓听的。

“我早知道?知道什么?”她偏头,状似思考。

“花春晓,你少装了,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莫儿绿’狠狠地盯着她,虽然她只在春庄逗留了一天,而这个姓花的女人可能没见过她,但这个姓花的女人见到她却毫不惊讶,让她心中不免多些猜疑,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了,见到这张如此熟悉的容颜又为何不惊讶。

“知道什么?”她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只是眼里荡漾着笑意。

“知道我不是莫儿绿,也不是你的女婢小绿。”‘莫儿绿‘气得有些气血攻心。

“原来你不是什么莫儿绿,也不是我的女婢小绿。”她‘恍然大悟’,眼里荡漾的笑意更浓了。

“你到底是谁?”问这话的不是花春晓,而是一旁的李言绪。

“我是谁?!我是赵红颜,也是任水丹,任祥的义女。”也是曾与他缠绵了几夜的女子。

“赵红颜?!任水丹?!”他疑惑地看向花春晓。赵红颜不是死了吗?任水丹他认识,但不会是她身边的小女婢那个样子。

“我说我说。”一旁终于耐不住的阳慕夏兴冲冲地争夺发言的权利,这种精彩得不能再精彩的事找他就好了,他虽然不是江湖里的万事通,可是消息也有那么一点点灵通,所以知道的绝对比在场的人要多得多。

“好吧。”花春晓一脸无所谓,唤人送来了几盘糕点,一副准备听书的样子。

获得允许的阳慕夏猛灌下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手里握着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扇子,样子跟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有八分的相像。

“她。”扇子指了指地上坐着的‘莫儿绿’,“本名姓任,名水丹,是当今左丞相任祥在某一雪天捡回来的孤女,任祥那老头子早在很久以前就想夺取皇位,所以任水丹就被秘密训练为杀手,只为了让她长大以后以左丞相义女之名接近皇帝然后将皇帝杀掉,好不费一兵一卒地取得皇位,为了避免突发状况,任祥还秘密组织了一个火焰门,也就是春先前去‘喝茶’的火焰门。门内由任祥当门主,任水丹当副门主,她是赵红颜的原因是任祥不想揭穿自己的身份,所以硬是给她另起了另一个名字,所以任水丹也是赵红颜。在火焰门内他们没本事杀死你们,就跑到了四季谷来下毒,但,上天不眷顾她,这是被梅飞发现了,还杀了她带来的三十个人,可笑的事她还不知道是谁杀的。”

他顿了顿,又想了想,好像跑偏了题,不过管他的,于是他继续说,“梅飞难得好心放了她一条生路,谁知她就是不死心,将前些天出谷的小绿杀了,然后将脸变成了小绿的样子,混进了四季谷,她发现春庄不过是几百人,而且又是女子居多,她还夜探了两个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她便怀疑春一人独揽了四人的名声,她便放心地回到火焰门去请任祥给她五万病,希望一举攻下四季谷,不过她想得太美了,她不过是查了一遍就断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想而知当时她是多么的急躁,所以今天她是注定失败的。”

他意犹未尽,继续说出另一件事。

“任水丹十六岁那一年,任祥那老头子买通了功力的太监让她去侍寝,而这个姓李的肯定是摔坏了脑袋,竟然以为她是新选入宫的秀女,一连几夜都与她共度良宵。可这个姓李的真够薄情寡义的,过了一段时间仍不立她为妃,却在不久之后立了另一名女子为妃。任祥那老头子见她没成功,就让她回到火焰门里专心工作,可任祥有怎么会明白,人家早已芳心暗许给了薄情寡义的李郎,与怎么会静得了心去大理火焰门。”阳慕夏末了用弃妇的眼神看着李言绪,还按着自己的心房做了一个心碎的模样,让早就被他刺激得黑色的脸再爬上了三条青筋。

“你说完了没有?!”李言绪的双拳紧握,努力克制自己不上前将这个多嘴的男子掐死。

“你要继续听?!我大发慈悲地再说几件事也行。”看来他真的有说书的天分,说成这样也有人捧场,他一定要在找机会到茶楼里一展抱负,将他阳慕夏这个名字发扬光大。

“不用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就行了。”不能掐死阳慕夏也要掐死那个提供信息的混蛋。

“反正我就是知道。”他猛灌下一口茶,说那么多话,渴死他了。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告诉你这些事的。”连他的底也揭了,那他还怎样要那个心爱的女子点头答应嫁给他。

“我才不要告诉你。”是他闲得无聊派夏庄里的人去打听的,让本来热闹的夏庄变成了空庄,还他老妖到春庄来解闷,还要受这个姓李的气。唉,他伤心啊。但是他派出去的人都太有才了,让他知道了许多,那个,不为人知的事,害他兴奋了三天三夜。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姓李的。

好像轮到她说话了。

花春晓见阳慕夏已经说完了,连忙吞掉嘴里的高点,有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道,“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来决定‘莫儿绿’,不,不是,任水丹的处罚好了。就罚她在我春庄除草,之后去夏庄将莲池里的淤泥都清理掉,在之后,就去秋庄将里面的红豆全拔掉,种上红枣,记得每天都要记浇水,知道结出了红枣之后你才去冬庄将那些雪扫一扫。就是这些,梅飞你吩咐四季谷里的人都监督她,别让她偷懒。“

“是。”门边的梅飞领命,随手拎起了地上坐着的‘莫儿……’不,任水丹便往外走。

“我是丞相的女儿,你没资格让我去干粗活。”她这个贱女人还不配。

“你真的是丞相的女儿吗?可是你的样子明明就是小绿的,你又如何证明你就是丞相的女儿呢?”她笑着看向她。

“我……你……你们刚刚承认我是任水丹。”他们明明早就知道。

“没有啊,你听错了。”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

“你这个贱女人!你会不得好死!”‘莫儿绿’一边被拎出门口一边吐出狠话。

“我等你来杀我。”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

“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吵。”想她是堂堂的花春晓,哪怕她那小小的狠话。

闻言,梅飞迅速点了‘莫儿绿’的穴道,然后再看向花春晓,不知她还有没有命令。

“你可以去休息了。”她现在‘很忙’。听夏说的事,她表面上是不介意,可心里老在想,这个李言绪有那么多女人,她不学学红杏出墙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是。“恭敬地弯腰,然后恭敬地离去。

“霜铁……梅飞,等一下。”李言绪阻止欲离去的恭敬的男子。

“皇上,你有事?”梅飞的态度不复刚才恭敬。

“你不随我回宫?”他是梅飞,也是霜铁,是他最好的最能干的丞相。

“皇上你在说笑。”冬庄已经接纳他了,他没必要会那个明争暗斗的官场。

“不!你是我朝丞相,理应与我一同回朝。”他端出皇帝的架子,无奈还是少了一截气势。

“请皇上允许臣告老还乡。”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傲。

“你才二十八。”正值年轻,哪来的老,连一点华发也没有。

“微臣告病还乡。”

“你身子很硬朗。”脸色红润,除了老是那张脸,能走能跳,哪来的病痛。

“臣看薄名利,希望归隐田园。”

“你是丞相,应展宏图大志,哪里需要归隐田园。”

“梅飞,你就随他走一趟,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对付。”意思是他这个皇帝还不如梅飞。

“是,春主子。”

花春晓的插话阻止了他们幼稚的对话,也让梅飞得以离去。

“你让他跟我走,就不怕他不回来。”或许会和他一样一去不回。

“梅飞是冬庄的人,他不回来不关春庄的事。”梅飞只唤她一声春主子,又不是姑娘。

“晓儿,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他不想与她分离。

“外面还有五万兵马,你要走就趁早。”足足五万,将四季谷围了个水泄不通。

“五万兵马?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他记得她在凉亭是这样说的。

“有吗?我记得没有说过,你是不是听错了。”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

“你明明说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看她的眼睛异常的明亮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我在那个探子的身上撒了一层粉末,靠近那探子的人都会产生幻觉。而我们在凉亭里看到的是任水丹看到的幻觉。”所以才说是看戏。

“也就是说,那五万士兵从一开始就没有进来,进来的只是那个莫……任水丹?!”他懊恼地看向她,事实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说对了。”可惜没有奖品。

“刚刚任水丹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了’,那一切是否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我没有那么神,我不过是春庄的庄主而已。”她小小谦虚一下,不愿说出真正的身份。她怕吓着他了,她不是人的事实该怎样告诉他。

“只是春庄的庄主就已经可以在江湖呼风唤雨了。”

“你要现在走了,我会让梅飞给你开路。”即使不愿,也还是要走。

“为什么?”怎么话题一转就要他走,他说错什么了吗?

“事不宜迟,五万士兵少了领头定会生疑,你和梅飞用任水丹做人质,撤了那五万士兵,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开这儿。”

“不急。”任水丹已经在他们手上了,任祥还能怎么样。

“梅飞。”多说无益,行动最实际,而且是对一个十分天真的皇帝说。

“是,春主子。”本来已离去的梅飞去而复返,依旧恭敬地站在门边。

“你和李言绪出发,阻止任祥那个臭老头登位。”这样的人登位只会民不聊生。

“是。”梅飞身形一动,点了李言绪的昏穴。

“保护好他。”她留恋地看着他的容颜,即使知道他可能一去不复返,她还是让他去了,因为知道他是一名皇帝。

“春主子请放心。”梅飞背起已昏睡的李言绪,飞身掠出。

“你可以和他一起走的。”

现在在厅里坐着的只剩下花春晓和爱凑热闹的阳慕夏,以及一旁从未发言的但不停喝茶的落迎秋和延冬。

“四季谷不是没有你就不行的。”落迎秋难得放下茶杯,说话说得很温柔,语调仍是夹杂挥之不去的忧愁。

“对。”延冬冷冷地开口。

悲凉的气氛迅速笼罩,让她刚经历分别的心无异是雪上加霜。

“我不进宫是不想看他每年都纳其他的女子为妃。”她是很自私,可她宁愿自私也不想看他的枕边每晚是不一样的女子。

“那你还是不要去了,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我相信他比不上你的花。”她爱花成痴,他阳慕夏不信一个小小的李言绪就能将她的花比了下去。

“夏,你终于说对了一件事了。”她笑着看向他。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得他好像错误之首,做多错多。

“字面上的意思。”根本不需要多加解释。

“没良心的春。”他气得哇哇大叫。

“我是没良心,只对某人没良心。”

“你还有心吗?你的心早就被姓李的那小子偷去了。”

“春,你爱他。”落迎秋淡淡地插嘴,他的这句话不是否定而是肯定。

“我们或许有缘无份。”豁然开朗的心因愁绪影响变得伤心。他李言绪是皇帝,她花春晓不过是名庄主,他心系万民,而她不愿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说她自私也好,她相信每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都是自私的。

“春,别这样,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的。”她和李言绪算是有缘分,否则为何今心会遇见他。

“算了,秋,我也认了。”

“秋你也真是的。”阳慕夏跳起,不愿再让悲苦的气氛弥漫。

“她该面对的。”做事总不能拖泥带水。

“不说了,夏,我们来下棋吧。”说多了只会让自己心伤。

“好。”阳慕夏一扫苦瓜脸,兴冲冲地从椅子下拿出棋盘,因为不爽将玄莲输给春,他早就想早机会翻身将玄莲抢回。

于是,继续之前的大战,阳慕夏和花春晓再次对弈,一旁的落迎秋没有多说什么,重新拿起茶杯继续喝茶。

风吹过,一室的沉默。

五万士兵在一炷香之内全都撤离了四季谷,因为受伤有人质,所以梅飞一路都畅通无阻,只需要七天就回到了皇宫。

“皇上你可回来了,想死臣妾了。”丽妃一见已离去多天的李言绪,马上娇声娇气地迎了上去,期间还不忘拨拨金钗理理衣裳,企图以最美的姿态再次迷惑他,然后坐上后位。

之前她初为皇帝的妃嫔不懂拉拢势力,所以当李言绪出宫之后她就备受虐待,那些妃子还派宫里的侍卫守着他,不过那些侍卫还真笨,只与他们缠绵几夜就偷偷地放过她,不过也多亏那些侍卫,她才懂得用自己的身体来拉拢势力。男人都不爱听正话,偏爱听枕边言。才得以让她拉到任祥当靠山,任祥虽然老了一点,但他的势力绝对能让她称霸后宫。

“滚!”鼻间充斥的都是胭脂俗粉的味道,让他本来在路上臭得不能在臭的俊脸爬上了几条黑线,少了他的晓儿他才知道之前他说的心系百姓全是废话,他的心已经被那张绝美又带点妩媚的容颜勾去了,他还怎么能心系百姓呢!

“皇上难道就不想臣妾吗?”皇上对她怎么不理不睬,难道是她脸上的妆画得不浓艳,还是衣服不鲜艳,所以皇上觉得她不美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回头她一定找那名该死的宫女问罪。

“来人,将丽妃打入冷宫,还有,宣任祥进宫见朕。”他的俊脸冷冷的,声音形同鬼魅。

“为……为什么?”丽妃呆坐在地上,难道他都知道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

“皇上你在说什么?怎么臣妾完全听不懂。”她偏过头,露出雪白的脖颈,企图勾起他们温存的那几夜。

“不懂?!我慢慢告诉你。”他一字一步地逼向她,“为什么我进宫这么久都不见有妃子来向我请安问好呢?”

“皇上你才刚回宫,姐姐们还来不及打扮,怎么能出来迎驾呢,而且姐姐们都想家了,就趁着皇上离宫,向丞相说了一声就回家探亲了。”她边说眼睛便是闪烁不定。

“那进宫的秀女呢?”

“秀女们都怎么了吗?”她心虚地躲过他的双眼。

“全死了。”轰轰烈烈的全死了,一个都没有活命。

“真的吗?这么大的事臣妾怎么不知道。”该死的,这件事她明明做的很好,没有理由他一回宫就知道。

“没有人告诉你吗?”

“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死都不会承认人全是她杀的。

“宫里少了好多宫女,你知道吗?”因为死了一大批。

“难怪臣妾今早唤人伺候臣妾唤了好久也没有人来。”她顺着他的话而下。

“死不悔改。”已经没救了。他心里冷笑。

“臣妾没有错,为什么要改。”那些女人都挡着她登上后位,所以死不足惜。

“看来打入冷宫的惩罚对你来说太轻了。来人,将丽妃拖出去砍了。”

“皇上,臣妾没有做错什么,皇上不能砍了臣妾。”她颤抖地拖着他的脚,并以可怜的姿势博取他的同情。

“我离宫的第三天晚上你去哪里了,第五天,为何妃子们都全死了,第九天轮到秀女们全死了,连稍有姿色的宫女也死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鬼怪在作祟,臣妾,臣妾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全知道了,为什么他会全知道。

“宫里死了那么多人,宫外早就谣言满天飞了。”他一进茶楼就听到了这些事,急得他当即拂袖而去,连一杯茶水也没有喝上。

“皇上又为何要杀臣妾。”宫外的事任祥不是说帮她摆平,怎么会这样呢?

“妃子全死了,就只剩下你,你不要以为朕不在宫里就不知道宫里的事。陈公公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你想这么大的事他会不如实相报吗?或许你想他来与你对峙,讲讲你下毒的经过。”

“皇上,皇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您就打发慈悲放过臣妾,饶过臣妾这一次。”事迹败露,她也不能不承认,只能苦苦哀求他,念在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分上放过她。

“我放过你,那谁放过那些妃嫔,秀女和宫女。”杀了那么多人还想活命,妄想。

“臣妾只是一时糊涂。”

“我给你机会,你几人喜欢杀头也不要去冷宫,那朕只好顺你的意,瞧,朕多么‘疼爱’你。来人,拖她下去。”

“不要,不要啊皇上,饶了臣妾,饶过臣妾这次。”丽妃边被拖出去边呼喊着,发鬓在剧烈的挣扎中早已散乱了,脸上厚厚的胭脂也哭花了,模样与疯婆子无异。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任祥在丽妃拖出去之后才来到,刚好与丽妃擦肩而过。

“朕不见得可以有一万岁,有人很不得朕马上死,你说是吧,丞相。”

“皇上洪福齐天,一定可以有一万岁的。”任祥假装惶恐地跪下,李言绪安全回宫,说明任水丹那贱人又失败了,幸好他聪明没有太快暴露真面目,否则这会儿真的将他的心血毁了。

“待任水丹上来。”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任水丹被扔在了地上。

“义父!”任水丹高兴地看着养了自己十几年的义父,希望他能救自己脱身。

“大胆,本相并不认识,你不要乱攀关系,皇上,臣恳求杀了这个刁民。”他从不要废物,何况是对现在情况不利的废物。

“义父,你……你说什么?”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无情无义,她死也要他陪葬。

“本相说了不认识你。人人都知道我的义女任水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你如此平凡,又怎么会是我的义女。”

“义父,我没有帮你完成任务,你也不需要这么狠心对我。”

“本相不认识你,你又想本相怎么对你。”

“义父……”

“够了。”龙椅上的李言绪生气地怒吼。烦不烦,就围绕在人不认识这个问题上。

“皇上,你要相信微臣,臣真的不认识这个刁民。”早知道就派杀手暗中跟着这个贱人,等任务失败后杀掉她,那现在就不会变成这个局面。

“任祥,你可知罪。”李言绪威严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任祥。

“臣惶恐,不知皇上所谓何事。”

“霜铁,给他看看。”

随即。一叠信就被扔到了任祥的面前,他一看,脸色瞬间惨白,那些信正是他秘密写给各地将军帮他起兵的密函。

“你怎么会有这些信。”任祥惊得脸对皇帝的称谓也忘了。

“四季谷里的人送来的。”还是最爱凑热闹的阳慕夏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他前脚才踏进皇宫,后脚就有人送上一叠书信给他批阅。

“皇上,这不是真的。”他抵死不从。

“你跟丽妃真的很像。“一样是死不认错。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他和丽妃的关系。

“算了,任祥,人证物证具在,你也不必狡辩了。”李言绪正色道,“左丞相任祥试图篡位杀君,还染指了后宫的妃嫔,来人,拖出去砍了。”

任祥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卫拖出去,他十八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心死了。

“而你,任水丹。“李言绪看向另一名犯人。

“她死了。”听见任祥被人砍得时候就咬舌自尽了。

“死了。”他呼出一口起,神情疲惫。

“臣告退了。”见事情都处理完了,梅飞行了一个礼,准备退下。

“霜……梅飞,你走的时候说一声。”叫了那么久的霜铁,叫他梅飞还真不习惯。

“是。”

身形越走越远。最后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李言绪一人,他闭目养神,突然一个念头闪入,他急急唤来陈公公,连夜写了一份诏书,交给了陈公公,然后趁夜出了皇宫。

第二天,太阳刚破晓,文武百官早朝。众多官员跪在殿下,却许久不见皇帝,纳闷时,陈公公从内堂走出,手捧圣旨。

站在百官前面的霜铁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过左丞相任祥一事,朕深感无能。自古有退位让贤之说,今日得右丞相霜铁相助才得以保住李氏江山,所以朕决定封霜铁为御弟,即日起继承皇位,希望众爱卿多多辅导他。钦此。”

陈公公缓缓地将圣旨读完,忽视霜铁全变黑的脸。“丞相,还不接旨。”

霜铁不情愿地上前接过圣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忽然易主,百官虽然不了解事情的所以然,可是却齐齐地跪下向新皇帝请安。

霜铁常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崩塌了,露出一个气急败坏的模样。

李言绪那小子,竟把烂摊子扔给他,他一定找机会将他逮回来的。

风吹过,吹散某人得意的笑声。

四季谷春庄

花春晓正在百花中闲坐发呆,自李言绪走后,只要她是一个人呆着就很容易走神,以前李言绪在身边的时候这种叫思念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现在她才清楚地知道她是多么想他的。

“晓儿!”

她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觉得听见李言绪唤自己的名字。她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个人。应该是幻听吧。她甩了甩头,继续神游。

“晓儿!“连续几天几夜飞奔回来的李言绪上前拥住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儿。他真的好想她。

“你回来了?!“鼻间是他的体香,令她知道她不是在做梦。

“是,我回来了。我把皇位让给了霜铁。”终于报仇了,他现在心里畅快。谁叫霜铁老多嘴坏他的好事,活该。

“你会气死他的。”梅飞只是奉她的命令去了一趟,没想到一去不复返的竟是梅飞。

“那很好啊,气死比冷死好。”可惜看不见那张冰山脸崩塌的样子。

“你不走了。”她疑惑地问他。

“只要你嫁我我就不走了。”他小小的威胁道。

“你不是心系万民吗?”先前才陷入两难的境地,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了,还怎么心系万民。而且,我相信霜铁会是一名好皇帝。”

“言绪,可我不是凡人。”她担心地告诉他,她好怕他听了会拂袖而去。

“早在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并非凡尘之物。”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际。

“你还要娶我吗?”她也算是一个仙,因为千百万年前玉帝就将他们九个招入仙册之中。

“那你要不要嫁我。”他只想与她相守。

“好。”她笑着答应他。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用生命许诺。

“不行!”一条气急败坏的影子硬是闯进了两人亲亲我我的世界。

“她已经答应我了。”李言绪戒备地看向来人,不让他有机会坏他的姻缘。

“春,月老说了我们九个只要有一人出嫁,他就有把握让其他的八个找到另一半。”想他不过是路过姻缘殿,就听到了月老的豪情壮语。不要啊,看展叔被展婶吃得死死的,他阳慕夏不想也变得这么没用。

“真的,言绪你快娶我过门。我想下一个一定是夏。”她坏心一笑。

“不可能!”哪来那么巧。

“等我们拜堂你就知道了。”所以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今晚就拜堂。”李言绪拥着她施展轻功一跃,跳出了阳慕夏的视线中。

他们准备拜堂去啰!

被留下的人不停跺脚,指天骂地。

至于李言绪是否能娶到美娇娘,谁知道。

风吹过,此刻的春庄春意正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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