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琪将来宾都安排妥当，似乎有些疲惫但知道不能休息，她抬起手看看手上的表还有五分钟就六点了。她连忙走到惑石身边，看见师祖他们在先很礼貌地与他们打声招呼。在到惑石面前正式地说：“爸，六点了！我们开始吧！”
“那就开始吧！”惑石听后点点头说道。
只从李莹离开后，惑石每次梦见这一刻，如今真的来了。每次梦醒，再看见熟睡的琪儿时，总希望这一刻别来的太快。对艺术追求的脚步，他一直都没有停滞，正如想念李莹一样，会随着时间不断地加深。其实中国国画的造诣早就达到了顶峰，惑石其实对国画造诣已把握已有八分火候，只是时不人待。而他本人觉得造诣是本，意境才是真，顽石也一直认同他的观点，所以他们每次聊天基本都在画室里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子皓安照场景的设计安排他们就坐，这次主持告别礼的是顽石，这也是惑石希望的。顽石走到红色踢台上，手握话筒深情地说到：“很高兴他们来参加惑石的告别礼，他也早想将大家聚在一起聊聊，时不待机。如今能见到大家，算圆了惑石的一个梦。”
“半个世纪才塑造出一个惑石这样国画人才，而今却要化成一片红叶落入尘埃。他没有太多地爱好，只是看看书、画个画，当手上有个闲钱的时候，陪我这个半油桶的画匠去那名山秀水游玩一番，回来时写写心得；惑石家没有养多少花草，但他家的后花园就可以京城的圆明园相媲美了。”
“顽石，你就在那里拍惑石的马屁了！”这是惑石的师弟罗阳说的，大家听后也发出了笑声。惑石明白这些是对自己的谬赞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呵呵……惑石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高尚纯洁之象征。惑石的人品颇为相似。”顽石接着说。
“二师兄，不能再吹了！再吹大师兄屁股就要翘天上去了。”小师妹大红张慧琳调侃着说。惑石听话笑着摇摇头，都快四十年的人，还开得起玩笑，好啊！
“不说了，惑石平生就是不太爱说话，是个闷葫芦！想要知道他谢什么就要好好去揣摩，不看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你们是拿不下惑石。在恩师那里学艺，少语未必是件好事。后来惑石在师妹周郡的‘**’下终于与大家打成一团，然而水哥的称号就被他收纳了。惑石你说是不是啊？”顽石不再赞美了，反过来调侃惑石起来。
“顽石，没有事揭我的短干吗？”惑石有些无奈。恩师楚石在旁听者暗笑，他知道如今惑石改变了许多，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成就。
“惑石曾和我谈论过生死，他觉得生可以糊里糊涂，但死要明明白白。天地赋予我们灵魂，父母给予我们身体。没有灵魂的身体那只是行尸走肉，而没有身体的灵魂那只能是鬼。无论生于何时何地都不重要，要明白灵魂有了身体后，才是人。
人就要学会开窍，开了窍才能知道死的意义，我想惑石已经开窍，而我正向那条宽阔的道路上迈进。
生的时候也许是接生婆给自己洗的第一次脸，洗去上辈子带来的怨气；死地时候也要为自己洗上最后一次脸，洗去平生的结下的悲哀与伤痛，不能带入尘埃恶化土气，因为他们都有灵性。
每个清晨当自己洗脸的时候，是否想过洗脸的意义。我听说晦气这东西总喜欢晚上出现，所以洗脸是为了洗去晚上晦气在脸上留下的恶果，从而可以用一张新的面孔去迎接崭新的一天。我想说的是当自己心如湖水碧绿一体，还怕它玷染了不成。若来犯，自身也会将它吞噬。”顽石慷慨地说到。
“请圣水，洗礼！”顽石高亢的叫道。其实所谓的圣水是婉琪和子皓清晨时刻在花草上提取的露水，而也是惑石和顽石理解的圣水。
“爸！我帮你洗吧！”婉琪水中捧着已经准备好的圣水，深情地对惑石说。
“你爸的第一次脸是医院的护士洗的，而这一切是你奶奶告诉我的，我要告诉你，你的第一次脸是你老爸洗的。你帮爸爸洗最后一次脸，我很高兴。”其实惑石不仅仅是高兴，更多的是自豪。这是面对惑石的人们开始沉思起来，他们也许在回忆自己父母是否告诉过自己，自己的第一次脸是谁擦洗的；也许他们在想当自己人老枯黄的时候，谁会为自己擦洗最后一次脸。站在恩师旁的师姐不禁流下眼泪，因为她的脸是恩师擦洗的，也是就自己的爸爸。她用深情的眼光看着面头白发的楚石，心内默念着：“爸！我爱你！”
婉琪把毛巾放进脸盆里，将它浸透，再拿出来挤干，将毛巾平放在手掌上，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擦拭着惑石那张慈祥而憔悴的脸庞。擦拭了两遍后，惑石不断说出：“真好、真好、真好……”
“哥，你想李莹吗？”这是惑石的干妹何丹红问的。
“想！她早将路旁的乱草和杂树已砍除，铺上了大路，她正在路头招手，好像再说一切为你安排好。我都等你十几年了，来吧！”其实这是惑石昨晚的梦境，因为太想了，早就将梦和现在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舅舅，你怕死吗？”这是惑石唯一的侄女闫秋萍，她今年才十岁。
“秋萍啊！舅舅怕死！”惑石实话实说，不觉有什么丢脸的。
“为什么啊？”秋萍天真无邪的问道。
“死，其实怕的不是本身，而是一种不舍。守财奴怕死是舍不得钱；官僚怕死是舍不得乌纱帽；父母怕死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女……我怕死是舍不得在坐得各位。”惑石很清楚自己的内心。
“惑石，听说你的人生特别的精彩，你和大家说说。”这是大学组织伞聚会理事长徐晖发出的好奇。
“那就从童年说起吧，我说不动了，让我妹妹馨兰说吧！”惑石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张馨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