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急迫地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似乎等候谁的来电。空气顿时凝固起来,气氛也燃烧到了极点。额头上的皱纹就像耕耘后沃土一样凹凸不平,他是期待着自己儿子能带回喜讯。
“爸,干爹的手术费解决了,国家美术协会刚开会商讨后答应垫付三十万。”老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儿子就兴奋地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了他爸。他叫章子皓,是国家美术协会会员,也是清华大学美术方面的教授,从小身受父亲和干爹的熏陶。而父亲和干爹都是当代知名的画家,在国家美术协会都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他爸爸叫章保生,艺名叫顽石。也就是在家等候电话的那位老人。
“是吗?太好了!惑石有救了!”章保生高兴地站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关节炎症,猛地起身对身体不好。他说的惑石,就是子皓的干爹,子皓一出生就便认了,这是父辈在高中时期说好的。他干爹原名叫张立清,只是他如今不在自己的画室里创作,而在市第二人民医院躺着,他有个女儿一直在照顾他的一切。她女儿是一名医生,本身就拥有着丰富的艺术细胞。童年时由于她母亲不幸去世,给她带来很大的打击,便弃艺从医了。惑石和顽石都觉得可惜,但她没有选择错,并在医学上做出了很大的成就,这也是惑石感到欣慰的地方。她叫张婉琪,市第二人民医院妇科副主任。是子皓的干姐。惑石住院也便安排在第二人民医院里。“子皓,回来陪我一起去看望你干爹!”
“恩!好!前几天忙没有时间,如今正好和老爸一起去看望。也告诉婉琪姐这个天大的喜讯!我现在就回去。”子皓觉得这几天没有去看望干爹感到一丝地愧疚,而自己从国家美术协会弄到了三十万元钱,便给自己的心灵找到了安慰,脸庞露出了微笑,便开车向家驾去。
市第二人民医院特殊病房,一束阳光正从窗外射在床单上,显得更加地雪白。床单上印着鲜红的市第二人民医院几个字,却渲染了整个房间的气氛。但向上移看便看着一张慈祥的脸庞,岁月的流逝早在他的额头上留下烙印。他没有追逐世俗的烦恼,一直活在自己的内心。他此刻躺在这里,自己觉得是命运的安排,没有抱怨老天只给他半个世纪的生命。他的脸庞似乎露出了笑容,也许正做着美梦,也想梦想成真。一直守护着他,怕他会遇到危险的女儿一连几夜都扒卧在老人的身边。那个女孩就是惑石的希望,是自己坚定地信念!孩子妈的离去给惑石的精神带来不可知的折磨。十岁的婉琪在哭泣中停泣,擦干眼泪来到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惑石身边。惑石看着婉琪停止哀痛,当眼神交汇在一瞬间,惑石才知道自己错了。尤其婉琪说:“爸!妈没了,爸还有婉琪啊!”惑石的心被震醒了——李莹走了,我女儿还在,我的希望还在!
床旁边都放满了鲜花和水果,这些都是惑石的朋友、学生、领导来看望他送的。女儿婉琪觉得这是老爸的成功之处,爸值得自己学习。她有些叹息自己没有走老爸的艺术之路,选择了学医。而这一切婉琪一直都没有丝毫地后悔过,自己的闺蜜每次见到学校里的艺术生就问起为什么不学艺术,她只是说为了妈妈。闺蜜想更深层的了解时,婉琪都是闭口不谈。每次都是那样,后来就没有问过了。昨天闺蜜还来看望惑石,看了心里就不好受,又不禁意中看到了婉琪那瘦弱的身影,泪珠儿管不住流下了。她觉得自己幸运多了,生命如此脆弱值得自己爱惜。
之皓打开门,也惊醒了婉琪。她连忙起身上前迎接,看到他们脸庞露出微笑,就知道钱的已经落定了。
“子皓,干爹,你们来了!”婉琪微笑地问候道。
“琪儿,看你眼睛都红了,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吧!让子皓在这陪着他干爹几天,你好好休息。没事的!”顽石深切地安慰着,子皓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也应着他爸话点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
“之皓也特忙的,不麻烦了,我也休了假,没事我照顾的来!”婉琪还推辞着,怕添加麻烦。
“姐,你爸爸是我干爹,我也有义务照顾他,放心吧!”子皓其实特想陪陪干爹,儿时基本喜欢往干爹家跑,有好吃的,好玩的干爹都拿出来与姐分享。平时也教导自己怎样做人,做事。干爹倒下了,做儿子的有义务将干爹扶起来。子皓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婉琪,试图地恳求她答应。
“子皓,好吧!不忙就过来吧。”婉琪从他眼神看到了子皓的内心想法。
“恩!好!”子皓也高兴了起来。
惑石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内心沉重的顽石来到床前,看着昏迷了三天三夜如今能醒过来的惑石,内心又充满着激动。他轻声地问候道:“惑石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啊?”
“顽石啊,你老怎么来了?没事我了解自己的情况。”似乎洞察了一切,知道自己的归宿。
“惑石放心吧!等把手术做了,就能像我现在这样了,手术费已经筹备好了,就安心地做手术吧。”顽石安慰地说。
这时主治医生和实习生走了进来,严肃而不失礼节地说:“惑石先生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不易多说话和吵闹。请大家留下一个人下来照料就行了。”大家都很认同李医生的劝说。顽石对婉琪说:“婉琪,你也累了,让子皓陪着干爹吧!”。李医生便上前给惑石做个检查,切了惑石的脉搏时,他皱了一下眉头,而这个小细节却被顽石看在眼里。李医生在记录本写下这次检查的结果,便打算去检查下个病人。
顽石连忙跟着了上去,“爸,您去干吗?”子皓关心的问道,因为他爸年龄也挺大的。“我去上个卫生间。”说完便急出去了。他们也没有在意太多,就帮惑石盖好被子。
“李医生!”顽石从后面喊道。
此时李医生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便和对方说声告别语就挂了手机。后头看到是顽石,好奇而热情地问道:“顽石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刚看到你给惑石把脉时,皱了一下眉头,惑石到底怎么样了?”顽石十分焦急地盘问着。。”
“您老和我到办公室来,我和你细说!”于是李医生领着顽石走向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