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3日,家乡的文化站周站长通知我,注意观看当晚中央台三套的专题节目。那个节目播出很晚,直到播出,才晓得正式名称是《岁月如歌·世纪文化名人系列·鲁彦》。
随着荧屏上画面的展现,抒情的旁白吸引了我。
大意是:我们来到了宁波这座欣欣向荣的城市,来到了北仑。这儿一点也没有鲁彦笔下的景物,使我有点担心。
华灯初上,路旁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厂房。终于看到了田野,来到了鲁彦的家乡大碶镇,来到了大碶文化宫,周站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邀请当地几位群众召开了座谈会,有一位教师说鲁彦的文学作品特色就是“乡土”,呼吁有关部门重视文化名人遗迹的保护。我们来到鲁彦的出生地王隘,听族里老人说,鲁彦的故居,早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被火焚毁了,还借居过邻居的房子。(画面上出现了旧式木结构瓦房,七石缸。)邻居指指那丛绿竹说:“这就是他家。”(马头墙、黑木门、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弯弯曲曲的小河、石板桥、河里的小木船若隐若现,真景难觅,后人只有用画面补白。)这是鲁彦小时候钓虾的地方。这是老艺人顾阿火,高龄盲人,当年鲁彦写的唱新闻就是这样。这是故乡的杨梅树。这是他就读的灵山学校。
大碶街道朱书记向我们表示要建个故居或尽力弄个陈列室……游子已经远去,只有那天上的白云悠悠。
这个节目是央视三套2003年12月23日寻觅到北仑,由北仑电视台和大碶街道协助拍摄的。为了总结20世纪的中国文学,有计划地介绍一整批文化名人。当时召开了多人参加的座谈会,文化站还派专人按拍摄路线陪同解释,没想到这么快节目就制作完成了。遗憾的是,字幕有些错字。与杨梅配映的画面却是草莓,可能那导演是北方人,没吃过杨梅。但解说词和画面都很动人。
更没想到,鲁彦的女儿、广州美术学院高研班辅导老师王莉莎,通过甬上的一位国画家,辗转打听,打电话到家乡文化站,对文化站在网上发的纪念鲁彦的文章表示感谢,对央视三套在父亲的故乡拍摄专题片表示感谢,顺便指出了一些细节错误。我有幸一起听了这个电话。
她说,父亲有很多孩子,她列举了他们兄妹姐弟从新中国成立前一直到改革开放后的遭遇经历。她已年逾七十,版画家古元是她的老师。她在桂林已找不到父亲的坟墓,而当年周恩来是发过唁电的,他们子女请求桂林政府建一个衣冠冢。以前,巴金也关心过此类问题。她希望最好再出一些父亲的著作。我没想到,鲁彦还有这么多子女,而且,在世的还不少。竟能有幸与鲁彦的后人对话,作为家乡人我很感动。
我说,在北京的“两会”上,舒乙先生提出要保护名人故居;我们这儿,宁波作协主席李建树先生也呼吁要保护名人故居、出版宁波籍的文化名人的著作,其中,就提到於梨华和鲁彦。连小小的家乡文化站里,也有简单的图片陈列,家乡人是不会忘记这位曾抬过鲁迅灵柩的作家的。我建议她写点鲁彦子女的情况,寄给家乡的报刊发表,大家一起来介绍这位曾被人遗忘的著名作家。
3月12日,省、市、北仑区的宣传部门领导,文联领导,文广局领导来到大碶街道考察,初步研究了今年下半年纪念鲁彦逝世60周年的打算,并研究了后一步纪念这位故乡20世纪著名文学家的设想。
南粤回音,使我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