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奏报一日紧过一日，在卫长安一行人抵达晋州的第三日，顾青松轻轻松松的丢下一句：“我等着你！”
之后，便悄然离开。
卫长安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对着扬起的尘土和飞扬的马蹄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念远！”
卫长安对着一旁皱着眉头的念远道：“如今走还来得及！”
念远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走！”
卫长安沉默许久，在念远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突然轻轻地笑道：“随你！”“三日之后我要去战场！”
卫长安轻飘飘的丢下一个炸弹：“带着晋州的物资，去大秦前线战场，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卫长安转身，靠在城楼的边缘，面色疲惫的让人惊心：“你有什么话说吗？”
“你会背叛大秦吗？”
卫长安睁开闭着的眼，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念远，见远远站着的霍渔一脸忧心的望向这边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在我还是卫长安的时候不会！”
卫长安丢着这么一句话，念远明显不太明白卫长安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卫长安执着的道：“我们是大秦人！”
卫长安点了点头，转身面向面前的十里黄沙的战场。
高高在上。
手指抬起，绕着可见之处划了一个圈。
“我不是好人！”
卫长安眯着眼睛，眼神里看不清情绪，只是那声音却带着浓浓的疲惫。
“但我是大秦人，生于大秦，长于大秦，最后……也会死于大秦的战场上！”
卫长安嘴角往上一挑，不同于平日里讽刺冷漠的笑容，这个笑容格外的温暖，却也格外的铁血。
“这是卫家的宿命！”
“你不会死的！”
“是人都会死的！”
卫长安摇了摇头：“我曾经以为我会在京城做一辈子的纨绔，然后孤身一人，等待着死亡亦或者……等待着赐婚！”
“在无止无休的争夺里过一辈子！“
卫长安的感叹让念远沉默，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上天给了我第二次选择”！
卫长安摇了摇头：“我不是好人，也不会刻意的去原谅伤害我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每次置我于死地的人都是来自这片我所守护的土地！”
“你是不是恨毒了他们？”
念远苦笑，他知道，魏长安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这股火若是当场发作出来倒也罢了，可是如今这么硬生生额被别再暗无天日的地方，若是有一日释放出来，那便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念远低着头：“真的无法挽回了么？”
“我不恨他们，一点都不很！”
卫长安浅笑，笑容里带着一点星光，见念远神色一松，卫长安却轻轻地道：“念远，莫要觉得我薄情，我的记性太好，所有对不起我的，对不起为家的……我会记得他们的每一个错误……然后，等待时机，让爱些人，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接受惩罚，甚至偿还自己最看中的东西……：”
卫长安轻巧一笑，念远却看到了着笑容背后，成山的尸骨血海。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