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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徜徉眸,玫玫拂满尘。

第一卷:奈何,奈何,奈若何,一曲黄粱思清浊

2徜徉一回眸,玫玫拂满尘。

“姐姐,娇儿终于找到他了……”

杨柳依河畔,瘦风拂水面,周遭饱和的安静淹没五脏六腑,远处层云叠雾,轻压卿耀山间,青烟缭绕的萧瑟山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安地抽泣着,远远看去,泪眼迷离。

“不染春光,不染心,未埋情丝,情丝种种,却是愁肠。十年如夏,亦如梦,梦醉梦醒,梦碎梦醒,只道无情。娇儿,娇儿?”沙哑的男声低语,轻唤着,不见回应,只诉情殇。

石板庭院内,主厅雕龙木刻的大门敞着,屋内一席淡紫色长衣垂直地面,那身后白净的墙面正中挂着一副表好的巍峨峻丽山水画卷,仔细看去,这瑰丽的画,行云的字,隽永的印均出自一人之手,风格整齐,浩荡飘渺。

靠墙的案几上,摆放着一袖珍青铜鼎,鼎内随意插着几支红白的鲜花,清淡的气息,细碎地散落在整个房间。

朝霞后,东方渐白,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久到这小小的主厅内流淌了谁的一辈子般,让人不舍。

当最后一盈盈飘散的香气,轻巧地幻化成烟,成气,粉身碎骨。这空间里早已融于静物景色中的男子突然抬起左手,紧紧抓着身旁躺在摇椅上神态安然女子的肩膀,痛心疾首道,“我的傻夫人呐,你竟真的不知道11年前的风晓晴,就是当今南诏国的国母吗!”

男子哽咽难耐,许久,似将呜咽出声,“如果不是这一念之差,你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水中月,镜中花,镜花水月的十年,娇儿,你的欢声笑语,你的翩然而起,你的意乱情迷……”

仿佛间,不远处,那片阳光透过新绿枝叶里,衣着红纱的女子,银铃的笑语还在,

“这位哥哥,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男子面色越发惨白,汗水早就细细密密地铺满整张俊脸,半响,心灰意冷道,“熬了十年,还是没有熬过这一晚。”

忽而,转念一想,恨上心头,一字一句道,“11年前月雨阁那场叛变,彻底毁了娇儿。”

“滴答。”

鲜血顺着匕首白花花的刃口,雕刻精致的手柄,在原地淌成了一汪。

萧朗轻笑一声,荡尽胸中愁肠万千,放松指节泛白的左手,捡一缕青丝,放置掌心,柔情似水,仿佛他手中的不是青丝,是娇儿的展颜,右手用力将腹中匕首拔出,迅速点穴止血。

咽下喉内上窜的血水,看了眼血泊中金灿灿的匕首,萧朗低头落寞道,

“娇儿,你我缘分就此已尽了吗?”

南国宣统七年……

郁蓊薆薆,群山峻岭中隐约可见一处大理石建筑,蜿蜒山道快及山顶处一条5米宽的白石阶梯陡峭通顶,目力尽头是一横断,空旷视野,只见蓝天,萧朗深吸口气,抬脚刚踩上这百余米的台阶。

“呀!哪里来的俊俏小子,快快报上名来,不然本姑娘这关你是过不了的!”一身红色绡娟薄纱的女子忽然从长排陡峭的台阶尽头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寒意阵阵道。

萧朗莞尔,站得笔直,儒雅恭敬拱手道,“在下任意非,受一线牵之令,前来拜会月雨阁阁主,谢姑娘现身指教。”

……

南国宣统十八年,夏

萧瑟山庄庄主夫人娇儿下葬,萧朗近5年首次跟商货队走丝绸,萧瑟山庄大主管凌寒暂时接管庄内一切事宜。

临出发前,萧朗吩咐凌寒将萧月夜叫到身旁。

月夜这几年过的甚是平淡,时下里,确切地讲他像是被软禁了。书,未读;武,未习,10年,与世隔绝般,月夜深知,再如此,他这身子必将彻底废了。今日,萧朗整理商队,预备前往南诏国搜集丝绸,却单单想起他来,恐怕这次不是为了道别。

“小少爷,快点走,别让庄主久等啊。”凌寒一边擦汗,一边回头催促道,恨不得直接将月夜抱起来得了。

池塘里大片的荷叶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翠绿欲滴,映蔚叠嶂。

知了鸣叫着,隐约在这片荷塘间的曲苑内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走着,老者步伐仓促,孩童一步一停。

萧朗,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月夜弱小的身躯在他眼里,只是肉中刺,眼中钉,这大叔不会还在思酌那个夭折的换子大计划吧,月夜心头念叨。

“小少爷,这10年夫人多病,庄主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夫人身上,这是庄内老老少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庄主和夫人……”

凌寒回头,见萧月夜毫无悲痛之意,恐庄主动怒,急忙后退两步,一手挽着月夜,细声说道,“小少爷啊,庄主夫人从来都是心慈悲悯的,近几年庄内看似和睦安康,实则早已……”凌寒见月夜翻着小白眼,叹口气道,“庄主夫人早夭于世,想少爷出生后,少爷的母亲就在回庄途中不幸病逝,虽然丧事没有大做,但庄主也因此郁郁寡欢数月。此后,夫人奶奶身体状况更不如前,庄主啊,既要照顾庄内生意,又要照料夫人奶奶,这些年,可谓心力交瘁。如今,夫人奶奶就这么去了,对庄主打击极大,小少爷啊,你可要好好的,别再毁了庄主刚刚搭建起来的精神呐!”

月夜瞟了眼焦急如热锅上蚂蚁的管家,一抿嘴,鼻翼微扇,道,“您说的极对。”

凌寒侧目,眉头微拧后,迅速展开,赶忙低头哈腰,左手前伸,低声道,“请。”

……

萧瑟山庄庄主夫人去世的消息在南国不胫而走,因庄主萧朗做事不喜繁冗,丧事办了3天3夜后,就准备接单走货,今年萧朗四十有一,面容白净,体格健硕,一身温文尔雅之气,丝毫不受商贾家业的影响。

前日萧朗向萧瑟山庄南诏国的别庄放出消息,南诏国的别庄已经开始在本国各个站点搜集上好的丝绸,论丝论秀,全部属于南诏国之上品,可能除了上交朝廷的丝绸外,其余货品已经被萧瑟山庄买断,这次走货,只是单纯从别庄运货罢了,南诏国囤积收购丝绸商榷之事几月前已经派萧扬主管,想来,如今萧扬也该听到风声了吧。

萧朗突然皱眉,不知扬儿现在怎样。

“庄主,小少爷带到。”

萧瑟山庄庄主夫人病逝,丧事只有二少爷一个参加,大少爷,小少爷全部不曾出现,有宾客来往观礼,均觉奇怪,一时间,江湖上议论纷纷,而传闻中的萧瑟山庄三少爷萧月夜更是被传得五花八门,这一桩一桩子虚乌有的趣事,却也成了南国市井茶楼竞相谈论的乐事。

月夜大模大样地踏进主厅门槛,昂头见上堂坐着一人。

“三儿,今年几岁了?”过了半响,男子冷漠道。

月夜微微诧异,见凌寒在旁递眼色,当即了然,这个三儿便是萧朗对自己的称呼,想来他还是十分惦念那个当质子的真正三少爷了。

“孩儿,今年10岁。”月夜不客气道。

萧朗抬眼,只见面前是位弱齿小儿,发型还是垂髫,黑色眸子闪亮好奇地直视着自己,“为什么没有缠发?”

萧朗一言才出,凌寒抢白道,“庄主有所不知,因近几年夫人奶奶身体欠佳,少爷总希望时间过得慢点,好让夫人奶奶的身体能调节健康……”

“好了,凌寒,让三儿准备下,跟我一起走货。”

凌寒一怔,“庄主?”

萧朗摆摆手,转头对月夜道,“三儿,快去准备吧。”

月夜眼珠一转,拍手乐道,“好啊,谢谢爹了,我在这里早就呆腻了,终于有机会跟爹出去见世面,爹,你刚才说的缠发是什么啊?”

一时间天昏地暗,萧朗忽而愣住,片刻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霎间娇儿的音容笑貌浮于眼前,和面前的娇小叠加在一起,看不真切了。顷刻,萧朗低眉,见月夜笑的天真无邪,嘴角微微上翘,“过来。”

这一笑,星辰无光,月夜呆呆地移步到萧朗跟前,萧朗取下月夜一边的水蓝发带,及肩的发丝散落,萧朗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捋着月夜的半边青丝,三两下编了编,动作十分笨拙,须臾,将松散成股的辫子盘在月夜的脑壳上,撇撇嘴,乐道,“这样就是缠发了。”

月夜惊讶于萧朗此刻表现出来的调皮。

萧朗慢慢放下双手,盯着月夜,“三儿,总角我也不会缠”。

“帮三儿,收拾下,明儿个一早,出发南诏国。”凌寒迅速点头,回答道,“是,庄主。”

“三儿,回去吃顿好的,这走货不比在家,吃住肯定会受累,早些休息去吧。”萧朗一手拨动起腰间的墨玉,态度又似平常。

月夜崛起小嘴,“爹爹,孩儿有个请求,还望爹爹准了。”

萧朗淡淡道,“说。”

月夜央求道,“爹爹,腰间的石头,孩儿很是喜欢,爹爹能否借孩儿把玩几天?”

萧朗左手一顿,顺手将玉石卸下,扔给月夜道,“拿着。”

月夜将玉石捧在手心,趁热打铁道,“爹爹,您这是将这石头给我了吗?”

萧朗有些不耐,声音已显疲乏,“给你了,三儿。”

月夜欢天喜地的甩着玉石回别院了。

“小破孩,这个破烂玩意就把你打发了?”

月夜刚踏进院落,就听见一个嘲笑的声音打脑袋上方响起。

徜徉一回眸,玫玫拂满尘。

谁能令我情深一片,令我柔情如水清澈,令我心灵回复恬静,令我抛弃来生牵挂,重拾往年纯真美梦,让我心灵重得安慰,让我——安躺月下……

恍然如梦,不能已矣。

“你怎么瞅着我都不惊讶?”

“呵呵,那可不成,我怎么忍心伤你的心呢,记住了,皓杰,我的名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老婆,想我啦!”

“给点奖励吧……”

“话说,老婆,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真舍得每每与我隔纱相见啊!”

“老婆,你看现在外面月色尚好,咱们不要浪费,走,出去私奔去……”

“你老公的本事可大着呢!”

“夜~”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

“老婆~~要幸福啊--”

如果说,人类活在这个星球唯一法则就是循环,那记忆这种东西又有什么作用?

恍惚间,天昏地暗,我以为逃离了一切,背叛了所有,这上天馈赠的解脱,又一次将我牢牢套住。

每一次的遇见,都是那么美丽,怦然心动,耀眼到不可直视,这样奢华的缘分,是曼陀罗的锦瑟炫音,是鹤顶红的喋血剧毒,不断的挣扎,鲜血淋漓,终于看清了这张大网,浩劫……这是一场无法逃离的背叛……

“小鬼?”

萧月夜板下脸来,一手背于身后,抬头冲院落大树枝桠上坐着的少年道,“谁允许你不请自来的!”

少年微微诧异,不悦道,“此树是我栽,我在我的地方歇息,见你可怜,和你说说话,你却狗咬吕洞宾!”

萧月夜冷笑两下,不做理会,径自往主屋走去。

少年见月夜走开,急忙招手道,“小鬼,等等!我……”

月夜心脏漏跳一拍,双眉紧皱,刚抬脚,复又收回,冷漠道,“什么事?”

少年一怔,傻乎乎地道,“我迷路了,哪边可以出去?”

只是藕断还丝连,一只被拉入人间的凤凰,被我用铁链紧紧绑住,囚禁,四面牢笼,浩劫,今生,你我就此不见,不见,不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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