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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隔海相望

离开地面四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大洋彼岸的目的地,那里的马路很整洁,车来车往井然有序,人们似乎都没有闲暇的时间驻足寒暄,低头不语忙忙碌碌,不难看出这就是一个国家的节奏,从小我便喜欢木质结构的房子,结构精巧颜色可以很田园,让人感觉清爽,还有他们的庭院,修剪别致的小树,从石缝中长出的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在道路的尽头的一个院落木头门牌上写着“山本·博明”,没错儿,就是这了!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年过七旬身材矮小微胖的老奶奶,她知道我要来,也曾通过农业协同组合看过我的照片,开门一见是我便热情的拉我进屋,当然我也很礼貌的用不太娴熟的当地礼仪向老奶奶的问好,不同的国家,不同的语言,不同的生活习性但在日后的生活中我们竟相处的像亲人一样!

我的工作就是在欧巴桑家的花房里选花,包花,偶尔也要到温室里整理花枝!帮欧巴桑干些重一点的活,她年事已高,从我见欧巴桑的第一面我就决定一定要尽心帮助这位孤独的老人。

欧巴桑是一位很友好的老人,她喜欢我和他的孩子们一样叫她妈妈,她说她还年轻,也希望有一个和我一样年纪的女儿,还没到出阁的年龄,可以陪着她,她有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老伴儿去年就已经过世了,无奈今年不得不找个帮手,于是家中就来了我,请我帮忙工作是一方面,还有是想要有一个做伴儿的人,日本的老人的确太孤独,太可怜了,欧巴桑时常会站在巷子口,用手遮住阳光望着远方······

她也曾向我讲诉她与另一位男人的故事,由于双方父母反对,最终将他们拆散,经过生活的磨砺,她渐渐明白能走到一起的未必会是毕生的最爱,虽然分开后时常会挂怀,但那种感觉很美妙,让日子变得不那么枯燥,在彼此心中留下最美好!

每天和花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开心,虽然还是会想念海晖,但慢慢地心里似乎放开了许多,我也时常提醒自己要尽快忘记他,开始真正的属于我一个人的生活,将他来过的痕迹快点抹掉,那才是我的重生,人生最多不过百年,为了一个狠心伤害自己的男人一味的伤心怀念,岂不是辜负了最美的青春!我一个人骑着单车到海滩看日落,夕阳映的海绵波光粼粼,沿着海滩散步是一种享受,洁白的浪花拍打着海岸,它更像一只调皮的白色精灵,雀跃着来到我的跟前,亲吻着我的足尖,傍晚的海面平静了许多,我就那样贪婪的往下走,皎洁的月光下海风迎面吹来,拨乱我的头发,我的长裙随风飘着,有些冷,我的双手环在胸前,若是你在定将外衣脱下披在我肩上,将我搂入你的怀中,我的头靠向你的肩膀······我笑了!隔海相望,她是不是做了你的新娘?

在他乡的日子每天都是我与欧巴桑相依度过的,虽然简单却也恨快乐,珍妮时常会些来书信过问我的一切是否安好,却从不肯主动向我透漏半句与海晖有关的事,当然了我与从未提及过,因为不想让珍妮担心!

转眼炎热的夏季来临,温室里的花争相开放一茬又一茬,我不怕有增无减的工作量,因为疲倦了就睡了,不会再午夜还思念着远方!欧巴桑送给我很多花让我放在房间里,我在花房里选了几个漂亮的花瓶,按照我喜欢的风格将花朵插在瓶子里,放在角落的柜子上,放在床头闻着淡淡的花香!我的房间并不大,有了花儿的装扮显得更加小巧别致!

冬天来了,北海道南部的冬天并不太冷,五角枫的叶子都红透了,我拿着照相机站在枫树下向上拍照,树与树之间的缝隙漏出湛蓝的天!我很喜欢北海道的大雪,鹅毛般的大雪花飘飘洒洒美极了,欧巴桑家的庭院在白雪的装扮下像一位穿着白裙的美丽姑娘,时而安静,时而欢快的歌唱!

冬天里只要照顾好暖棚里的花不被寒冷的风吹到就好,七十多岁的欧巴桑经常开车带我去超市买各种各样的菓子还有我最爱的抹茶咖啡,马上就是日本的新年了,欧巴桑带着我买了好的新鲜的蔬菜,还鱼肉,还送了我一个白色的帽子,她说今年有我在就不孤单了,去年新年都是欧巴桑一个人过的,儿子们都在东京大会社工作太过繁忙没能赶回来,说着欧巴桑的眼睛红了,我听得也心酸!欧巴桑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有我在她都年轻了,也喜欢四处转转了,她希望我能考虑多留上几年,每当欧巴桑这么说时海晖都会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但我还是点头答应了她,答应了一位害怕孤独的老人!

新年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印象当中欧巴桑永远忙个不停,早早的就起来准备我们两个人的早餐,在欧巴桑家我从不觉得她是我的雇主,我们更像是亲人,欧巴桑喜欢绿茶她告诉我绿茶是最健康的饮品,每天坚持喝身体会越来越强壮,奇怪的是都已经八点多怎么还不见欧巴桑的人影,我在欧巴桑门前转了好几圈,也听不到里面的声响,我有些担心,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车还在院子里,欧巴桑应该没有出门,轻轻地将欧巴桑的房门拉开,欧巴桑依旧没有反应,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快速的跑到了欧巴桑的身边,她已经毫无知觉······

慌乱之中我找来了邻居,叫来了救护车并和我一同将欧巴桑送到了医院,可是为时已晚,欧巴桑离开了,我握着巴桑的手默默地流泪······

我拿出欧巴桑的手机那里边存着五个电话号其他的都在座机旁的的本子上,这五个号码有两个是她两个儿子的,一个是我的,还有一个是她家乡姐姐的,最后那个是她自分开后在没有拨通过的恋人的!我拨通了他两个儿子的电话只告诉他们欧巴桑病了有些严重希望他们快些回来,我尝试的拨通了最后的那个号码,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我守在白布盖着的欧巴桑的床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回想起与欧巴桑在一起的滴滴点点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失声痛哭,那孤独的身影无数次的浮现在我的脑海,刺痛的心灵,多么可爱又可怜的老人,临行也没在见到两个儿子的面,孤独的终老,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她走的很安详,可以看出她安静地离开没有收到疼痛的折磨!这就是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吗?为何结局都如此悲凉?

处理完欧巴桑的后世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多留一天就急忙的离开了,竟然都忽略了我,我把欧巴桑的家按照欧巴桑喜欢的模样整理好,骑着自行车去了农协,欧巴桑不在了,农协组长告诉我说欧巴桑过世后政府会收了她们的房子,让我到其他家的花房继续工作,我趁着政府人员还没有到来之前火速的赶了回去,我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欧巴桑的住所,那里有我和欧巴桑快乐的痕迹,一个孤独的老人和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我收拾好我的东西看到桌上摆着一大两小的猫头鹰欧巴桑曾经说那是她和她的两个孩子!我把它们紧凑的放在了一起,这样欧巴桑就不孤单了吧!

我顺手擦去了留在门厅处的脚印,并将门,在政府官员收房之前让他们母子三人好好地说说话吧!

温室里的花还在孕育着新的生命,期待春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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