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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何曾相见便相知

第一节

飞机票订的八月末,阿月那两天也该启程返乡。韩星和白玉儿登机那天,白云峰和妻子泪眼汪汪,女儿长这么大没离开身边过,白玉儿伏在父母怀里抹眼泪,韩星一边办理登机手续,一边张望,可是那个纤细袅娜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他离开家乡将要远行,可是他的阿月却没赶过来和他话别,韩星心里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这一走,一件对他来讲最珍贵的东西找不着了。

白玉儿还在依依惜别,韩星的心酸酸的,他的阿月没有来。大山里还有几十个孩子等她回去,他不能如此自私,为他一个人,让阿月有负几十个孩子,一定是这样的,他对自己说。他现在更加明白,许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得到的同时你也会失去,人生有很多无奈,成长的烦恼。就像现在,他要走了为了将来,所以他要忍受离别相思之苦。如果选择厮守,就意味着他要放弃未来。阿月其实可以跟他走的,但是阿月不会放下孩子,她选择了责任。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阿月走在回乡的路上,两个人在人生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韩星不停的回头张望,他祈盼阿月突然出现,他会吻着她泪眼婆娑的脸,笑她没出息。直到安检口,他才死心,他期盼的奇迹没有出现,白玉儿跟着张望:“你在等人吗?”“没有”他等的人不会来了。韩星透过舷窗看着道路、河流、房屋、起伏的山峦,阿月在哪里呢?

阿月此时正坐在山脚下,稀里哗啦的哭着,她的思念汇成河流。当她劝慰阿星和白玉儿互相帮助,她是怎样说出这番话?天知道从身边推开心爱的人需要多大毅力。阿月把这段时间积蓄在心里的她想用泪水冲刷掉,她哭的毫无顾忌,哭的昏天黑地。

一个好听温和的声音问她:“姑娘你没事吧?”阿月抬眼泪眼模糊中面前站两男士,两个人已经站半天了,阿月哭的太投入了,突然出现的两人,她还没搞清状况,她有事能向谁说?心里难受就是想哭。温和好听声音继续问,“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一块手帕递过来,阿月有些不好意思,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双修长的手固执的伸着,阿月接过来擦眼泪,她顺手揣兜,脏了没法还给人家。阿月除了随身衣物还有不少书。

那天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安静美好的让人心疼,今天哭的无所顾忌,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姑娘让人心疼。和阿月的两次相遇让江子清印象深刻。“谢谢。”阿月站起身,准备赶路。“你也是去桃花村,”阿月点头,江子清把书接过去,阿月一路话很少,她的力气哭完了。

江子清沿路拍美景,弱柳扶风的阿月屡屡撞进他的镜头。在江子清镜头里,安静的阿月是那么美好,美好的不像尘世中人。哭泣的阿月真实的那么美好,她抬起眼眸,澄澈的目光像水洗过的碧空。

玉儿离开父母心里不是滋味,韩星很少看到玉儿闷闷不乐的样子,玉儿和父母泪眼相看的场景,阿星非常羡慕,这个世上唯一对他牵肠挂肚的人却没有来。韩星肩扛手提和玉儿站在校门口,他心里豪情万丈,阿月说得对,大丈夫生于世当顶天立地。玉儿也一扫郁闷的神情,两个人意气风发走进校门,开启了C大这对金童玉女风云际会谁与争锋的大学生涯。

第二节

江子清是一所著名美院的高材生。慈善晚会上他看了贫困山区的纪录片,山区的美景令人叹为观止,山区的贫困令人震惊。江子清决定到桃花村支教,父母支持他的决定,儿子从小到大醉心于艺术,他在生活中时刻追寻美的脚步,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这些与他无关。他父母经营着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他没有丝毫兴趣。家业得他继承,但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父母也没办法,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

大学四年父母盼着他领回个女朋友,女孩子聪明机灵也可以培养继承家业的能力。每当父母问及此事,江子清倒也坦言不是不找,缘分未到。也有不错的女孩子向他示好,有过交往的两个女孩,但是和他心目中的形象老是差点,无疾而终。

直到他看到遗世而独立的阿月,他怦然心动,阿月的气质深深打动他。如果当时有画笔,他艺术的灵感源源不断涌出来,心动的瞬间在他的妙笔下生花,他相信打动了自己的作品也会打动别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命运眷顾他再次与阿月相遇,而更令他欣喜地是他支教的地方阿月也在那里。预期两个月的支教,他决定延时。

阿月放下东西准备晚饭,江子清用浪漫主义的心情欣赏院落。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破败的土房在他眼里赋予沧桑的美。山美、水美、人美、原生态的食材味美,他有一双善于捕捉美的眼睛。

吃饱喝足解决住宿问题,阿星家茅草屋现在可以露天观赏星空,阿星床位空着,镇里陪同的小高看看床铺,“这倒是有地方,”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阿月一个姑娘家,阿月笑着说:“要是不嫌弃家里条件简陋,就将就住。”

江子清给阿月印象,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江子清有一双天空一样澄澈的眼睛。江子清习惯性的打开画夹,寥寥几笔一位螓首蛾眉的女子跃然纸上。阿月看着画中的美人,似曾相识。江子清笑望着她,“好漂亮的女子,哪里见过?”阿月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两个人只是一路同行而已,他好像很了解她的,她眼底的清愁他竟然捕捉到了,明明是刚认识好不好?

晚会上阿月眼里只看到韩星,其他人没注意。“你真厉害,画的真好。”阿月羡慕的说,“你喜欢画画?”阿月直点头,‘超喜欢。”“我教你。”’“真的?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自己设计服装?”“当然可以。美术功底是基础。”阿月高兴的在屋里直转圈。

江子清对徒弟很满意,阿月对事物有先天灵性感知,逻辑构图,领悟能力强,阿月痴迷于绘画,有时师徒两肚子咕咕提出抗议,阿月才恍然大悟,她不吃可以,不能饿着老师。阿月赶紧起身做饭,江老师在家可是吃一碗有人盛一碗的。虽然生活清苦,阿月已经尽力调剂,他感到开心,每天看着他的学生学画学的忘了吃饭,他很开心,他觉得自己甘于清贫的好心情来自于收了个好徒弟。

阿月成了江子清生活助理,手绢洗干净还给江老师,“你留着用吧。”阿月想江老师那么爱干净,是她考虑不周。江子清衣服偏于清浅颜色,浅蓝色、淡青色、白色,清爽干净的颜色,在阿月眼中他是不食人间烟火,君子如玉,看到他阿月脑海中就会蹦出这个词。

第三节

江子清提议去写生,阿月喜欢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山林。助理非常称职,赶紧赶制了新的坐垫,没办法老师浅色系的衣服还不是她来打理,所以老师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她赶紧送上垫子。走顺脚了,不知不觉带着老师到了离两位父亲墓地不远的地方。江子清注意到阿月一路有说有笑,停下来的时候面带忧伤,打开画夹阿月进入忘我境地。

江子清很欣赏阿月对学画的执着和热情,出众的观察力,色彩的感知力。休息的时候,江子清掏出紫竹笛子,空灵清越的笛声响起,缠绵忧伤的旋律,一唱三叹,丝丝缕缕伤感缠绕着阿月,一曲终了,江子清侧头,阿月泪痕满面,江子清掏出手帕,“曲子真美。”“葬花吟”。“花榭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海界去,强于污淖陷渠沟。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阿月低吟出声,珠泪涟涟。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阿星走了,寂寂山林,花落人亡两不知。江子清帮她擦泪,“秦月你是水做的吗?”阿星也说过,阿月的泪流的更快了。眼泪无所顾忌的流下来,这是他第二次看到阿月哭泣,擦不完的眼泪把他的心冲塌了一块。他不知道阿月的过往曾经历了什么?他也无意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孩这个兰心慧质的女孩,和他有同样的特质,追求纯净的美,他和她还有不同,他有优越的物质条件,追求精神层次美感,不受生活压力干扰。

阿月是一块璞玉,困窘的生活,没有让她一身铜臭,她安然的面对一切,粗茶淡饭荆衣布裙,她却坚守一颗玲珑剔透的心。“我教你吹笛可好?”“嗯”阿月破涕为笑,脸上泪痕未干露出大大的微笑,阿月把手帕揣兜,嘟着嘴,诶,又废了江老师一条手帕,子清摇头,真像个孩子。

子清示范音节,阿月美目盼兮,刚哭过,更显得秋水脉脉,子清赶紧收敛心神,避开阿月灼灼视线,子清递过笛子,阿月端详着笛子有点为难,君子不夺人所爱,一看笛子非凡品,光泽,手感,做工的精细无可挑剔,阿月欣赏笛子,她总不能问:“江老师你不会嫌弃吗?”子清拿过来,又仔细擦了一遍,完了,老师误会了,“那个我是说我用没关系吗?”“当然。”

阿月吹,噗噗的声,子清笑,“挺能吃的,”阿月瞪大眼睛,和吃饭成正比吗?“那天有人吃了几盘?”子清回想,阿月把脑袋埋膝盖上,糗事怎么让他看见了。丁小勇游戏花丛有游戏花丛的资本,父亲手握实权,自身风流倜傥,阿月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质本洁来还洁去,阿月冰清玉洁,岂是庸脂俗粉可比的,难怪丁公子吃瘪。

子清轻笑如珠落玉盘,温润动听。对于阿月旺盛的求知欲,子清不是服了,是后悔了,学画已经忘食了,再加上学笛子,这回好了,干脆废寝了。子清后悔呀,一下子教她那么多干嘛,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一想到这点,唬了子清一跳,时间怎么会有的是?他义务支教,打住。他拉回心思。

他静静的看着那边床上正专注练习指法的阿月,他曾问过她,干嘛废寝忘食的学这些?阿月笑着回答,因为喜欢,因为父亲遭遇矿难,她不得不初二中途辍学,可是她渴望拥有学习的机会,现在老天爷被她渴望学习的心打动,派来了天使--江子清。她当然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天当两天使,把失去的光阴补回来。执着的不懈努力的阿月让他心疼。

第四节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子清准备下山,拿手机导航,没信号的,阿月笑眯眯的往子清跟前一站,大活人站在这,阿月自告奋勇当向导,正中子清下怀。一路上阿月手不离笛,呼吸、口型、指法,子清一路忘了拍美景,紧张的盯着她,光顾吹笛不知道看路,这是下山,万一一脚收不住。

阿月看着他笑,仙气飘飘的子清满脸紧张倒显了几分烟火气。‘这条山路我闭着眼都没事,你顾好自己脚下。”不抗叨咕,子清脚底一滑,阿月手疾眼快,纵身一扑阻止他下滑,阿月抱着他一块倒下去,子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好巧不巧阿月的唇印在他的唇上,柔软娇嫩香甜的触感,吐气如兰当是如此,这不是他的初吻,他曾交往过两个女孩,和阿月算不上吻的触碰已然让他心跳不已。

阿月第一反应,“哎呀笛子。”她一咕噜坐起来,仔细检查笛子受伤没有,“还好还好”她把笛子抱在怀里,子清羡慕的看着笛子,“哎呦。”“你没事吧?”阿月满脸关切的问,哼重財不重人,子清拿眼瞄着笛子,还是关心你的笛子吧。阿月抿着嘴了,师傅挑理了,师傅是笛子的主人,主次没分清,阿月感觉师傅越来越有人气了。“弟子扶着师傅可好?”阿月小心翼翼的问,子清笑着伸手。

子清想回家一趟,山区条件艰苦给父母报平安,阿月说在镇里等他一块回,子清说路不熟怕上错车,无所不能的师傅也会耍赖,看在师傅倾囊相授的份上,陪他走一遭。子清安排她到高档酒店,阿月一看酒店富丽堂皇,价格不菲,掉头往外走,子清一把抓住她,“哪去?”“换地方。”有钱没地花了是吧?”“不要钱。”“刷脸是吧?”“公子如玉颜值可以变现?”子清笑,“酒店是我家的。”阿月盯着他的腰看,“刚才没扭伤腰。”“财大腰粗,财大但腰不粗啊。”

子清笑,和阿月在一起,他的笑容常挂脸上。安置好阿月,子清临出门时问她;“和我一块回去?我父母都是和气的,你的厨艺肯定能镇住他们。”阿月笑,“我在这已经很添麻烦。父母一定很想你,我就不去了。”

子清到家,父母还担心儿子吃不了苦,一看子清神采奕奕,磨练磨练确实不错,母亲问子清吃住习惯吗?吃住在一位乡村教师家,照顾挺好的。母亲一看儿子满面笑容汇报情况,心里一动,男的女的这位教师?女孩。女孩?没成家?父母呢?查户口呢。就她自己,子清回答。

孤男寡女的,母亲脸色有点沉,儿子这么优秀,只知道醉心于艺术,一个山里丫头,母亲联想很多,“儿子,咱家家业也不小,你的婚事咱们家也不是谁都能进门的。”“妈,想哪去了?”“那个女孩是块美玉,不是谁想得谁就能得的。”爸爸一听这话里还有意思。“行了老伴,你就相信儿子的眼光吧。”

第五节

子清第二天一早就去酒店,阿月早起来了,画完一幅静物素描。子清带着她逛街,给阿月买了一只紫竹笛子,阿月很喜欢。到商场给阿月挑衣服,“你给我当模特,按我的审美包装才行。”老远丁小勇携着女伴走过来,“秦小姐不愧艳冠群芳,几日不见,风神如玉的江公子也是你裙下之臣。”阿月巧笑倩兮,“哪里的话,我昨日刚得了笑话,丁公子可有兴趣?”阿月的笑颜让丁小勇眼前一亮,“愿闻其详。”“一天,苏东坡与佛印在一起打坐。苏轼问:“你看我像什么?”佛印说:“我看你像尊佛。”苏轼大笑,对佛印说:“你说我看你坐那像什么?活像一滩牛粪。”佛印笑而不语。”阿月莺声婉转的说道,丁小勇哈哈大笑。

子清忍不住乐,袅娜娇弱的阿月还有如此犀利的一面,丁小勇和朋友讲起今天得报冷落之怨,又把笑话讲给朋友听,她骂你呢,佛家讲见心见性,你看到什么说明你心里有什么。丁小勇脸都气绿了。

子清看着阿月就想笑,阿月嘟嘴,“要不是他挂拉上你,我才懒得跟这种绣花枕头费口舌。”柔中带刚的阿月让他心疼。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满载而归。子清把东西往自己身上划拉,负重跑山路,一会就气喘吁吁,阿月掏出一叠手帕,子清占着手呢,子清低头,阿月的睫毛有如蝶翼,唇边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盛着温暖的笑意,阿月仔细擦拭师傅脸上的汗水,瞧把师傅累的,“换我来吧,”阿月不容分说抢过背包,多贴心的弟子。

中途休息的地方还是以往阿月和阿星驻足之处,秋日的天空更显高远辽阔,一只鹰在天空盘旋,清越的笛声奏响缠绵的旋律,阿月婉转的歌喉追逐笛声,阿月的手按着胸口,阿星曾指着心口对她说,这里只属于你。阿月的嗓音婉转动听,她倾注真情实感的演唱,缠绵伤感的韵味在子清听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第六节

回到家整理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买给她的,有关学画的,学笛子的,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衣服鞋帽首饰,“千里扛猪槽子,”子清笑眯眯的说,师傅太破费了,师傅还没工作,花的是父母的钱,阿月呆呆的,她正算账呢,看以后是分期付款,还是一次性连本带利,但是目前跟着师傅认真学,不辜负师傅期望。阿月跳起来,握住子清的手秋水含波,“师傅,”子清心里一喜,感动了?以身相许?子清低头,脉脉的等,“我去给你做好吃的。”阿月磨刀霍霍向鸡鸭。

子清有些失落,不带这么逗人玩的。子清心里更多释然,这才是阿月,不管哪一面都让他心疼的阿月。阿月满院子抓鸡,闹的是鸡飞鸭跳,子清也不帮忙,踩着门槛子看阿月和鸡鸭捉迷藏。红楼梦中宝钗扑蝶,现实之中阿月抓鸡,阿月伸手一根鸡毛的距离,鸡扑棱着翅膀逃生去也,扇起的绒毛迷了阿月的眼。

阿月站着揉眼睛,子清也不踩着门槛看热闹走过来帮忙,阿月仰着脸,子清的目光停留在阿月水嫩的玫瑰花瓣上,阿月的眼里涌出水雾,揪着眼皮滋味能好受吗?两人合力围捕下,鸡在劫难逃,子清握着刀,刀有些钝,割了好几下也未见血,子清抖着手心一横,鸡头差点没应声而落。

蘑菇炖小鸡,香味随着蒸汽从锅里益出来,“尝尝熟了吗、”阿月递过来一块鸡骨,就像寻常的居家夫妇一样,妻子在厨房忙碌,丈夫时不时溜溜,子清觉得这样平常的日子真的很好,阳春白雪下里巴巴,他看着阿月,就这样平平常常的日子因为这个女孩子也是美好的。

“师傅好辛苦。徒弟敬师傅一杯。”师傅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这双创造美的手今天亲手终结一条鸡命,阿月端着杯不胜唏嘘,子清高兴一饮而尽,他喜欢这里,喜欢阿月每天都在进步,喜欢阿月打理他生活琐事,喜欢和阿月对酒当歌,“阿月你以后想没想过离开这里。”阿月托着腮,认真思考,“这里有我的家人,以后也许吧?”阿月也不知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子清躺在床上,感觉身上肉疼,阿月把玩着笛子爱不释手。听到子清翻来覆去,阿月想是了,师傅身娇肉贵,都是为了她,累坏了,“师傅我帮你捶背,”阿月坐到床前,“以前我也是这样帮阿爸捶背,阿爸开心的笑,阿星挥着小拳头帮我锤,阿华叔看着我们笑。”

阿月一脸笑意,仿佛回到了当年,阿月的手轻柔的捶打他的肩背,低眉浅笑的阿月让他心疼。子清捉住阿月的手,起身端了一盆热水,“泡泡脚吧。”恍惚间仿似阿星笑望着她说道。“师傅你来。”阿月下地跑到当院,夜已深空气中带着凉意,没有月亮满天繁星,就像阿星带着促狭笑意的凤眸,阿星,阿月在心里轻轻唤,她仰起头,不让涌上眼眶的泪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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