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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校园剪影(7)

到绒子家做客,成了我青春记忆里抹不去的片段。后来相处的日子,我经常和绒子在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的游走中玩一种智力游戏——属对,即兴出上联让对方对下联,其乐无穷。

毕业后的绒子按程式生活,结婚生子,似乎不假思索地那么活着。她女儿的生日与我的相同。

与绒子久未谋面了。安然,你还好吗?

(苏莉教育学院1987级,副教授)感恩寒暑假

◎黄紫洋

作为一名普通的教师,我拥有一颗感恩寒暑假的心。每当寒暑假到来之时,心底里感觉一切变得那么的美好。平日里,因为工作学习科研的关系,每天要面对太多太多的人,熟悉的、陌生的、促膝谈心的、擦肩而过的,要说很多很多的话,虚伪的、真实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要喝大杯大杯的酒,看酒后的放纵、麻木、失态和各种隐藏后的爆发。而一旦进程被赋予了放松,相反地,没有了之前喜欢呼朋唤友的心情,也没有了疲惫,却爱上了独处和静思,一个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美好瞬间。

寒暑假期间,独处和静思的感受渐渐地袭向心头,欣欣然,一切都过得和谐清闲,是一种毫无掩饰的平凡生活。抛弃酒精、复杂的概念以及必须预先写成教案的言语,摒弃锦衣玉食的精致品位,让自己进入一种恬淡的境界。可以静心阅读喜欢的书籍、文献、期刊、杂志甚至小说,吃着简单却温馨的食物,每天清晨怡然自得地沏上一杯清茶,远离电脑,远离奔波,远离城市的一切喧嚣。可以大口大口地喝水,停止一切激烈的运动,也可以一个人独自在街道边留意过往行人的匆匆脚步,看各种生活中有趣又与众不同的琐碎。不约任何饭局,也不喝小酒,不为明天的工作而精神过度紧张。保持内心潜在的寂静与孤独,愉悦而自然地接受自己的心声并且和它对话,进行冥想并保持内心的那份恬静,也可以为自己保留大段大段的思索时间,听一些很触动心弦的音乐,用笔和信纸记录一些偶然的感受。

在黑夜里,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去感受那份挥之不去的心结,无论是在人群中,还是自我中,这种孑然所形成的恬淡让我感到无法舍弃,这种恬淡始终如影随形地追逐着我。当从容微笑地去面对自己的这份恬淡时,对自己的惶恐和不信任尽皆遁去。当感受着扬声器中流淌出的淡淡的轻吟浅唱时,闭起眼睛想着脑海中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想着一个让你一直魂牵梦绕的人或者一件刻骨铭心的事,坦然地去面对其中汹涌而来的各种情绪的冲击,接受并且理解它。

可以面对镜子,看看并且感受真实的自我,看看自己的酸楚,自己的无奈,和自己的惶恐。看看这样一个人在镜子的对面是个自己内心中无法接受的自我,然后对着镜子恬然地一笑时,你会看到那个让你完全陌生的自己,他也只是对你恬然地一笑。原来从来没有什么困窘,你的酸楚来自你自己所营造的氛围。你看,当你绽放笑容时,无论在黑夜还是在阴雨天,镜子中的那个你他也笑了。你就是你,他只是一个不加任何修饰的你。

盼望着寒暑假的到来,可以仰望星空,不知不觉中的斗转星移,一切都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中周而复始,体会着生活中的修身养性,慢慢地变老。喜欢听怀旧的音乐,看经典的老片,有充足的闲暇时间走远门去聆听大智大圣之妙音,感受智者对时间交由我们的这份情缘的感悟。当每次回到出发点时,心虽似平原牧马,无拘无束,而情已恬然淡泊,戛然而止,可以感受到空白的大脑,也可以带点略有所思,冥思寒暑假所带来的这个心情。

然而,寒暑假不是一种放纵,而是一种享受,感受着生活中最美丽的自由时光,它来自自己和自己内心的对话,来自一个人的理性思维,也来自一个最真实的面对,它是一种恬淡。我感恩让我拥有这样一个美妙的寒暑假,我心恬然。

(黄紫洋化学与化工学院1988级,教授)实习趣事

◎王钦俤

望穿秋水,终于进点福州高级中学,磨刀霍霍准备“实战演习”了。

年段长是教物理的,是位年轻女教师,却干练果断、雷厉风行。或许教物理的思维“惯性”使然吧,她宣布实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条分缕析,环环相扣,我等初出茅庐之辈岂能不刮目相看洗耳恭听?尤其跟仍略显羞涩的新教师相比,她更给人鹤立鸡群之感。只差一点我们就“唯命是从”了。Why?她郑重其事地提出了“四个必到”的“重要讲话”:早读必到,课间操必到,自习必到,晚自修必到。瞧那口气干脆得没商量。因师大与福高距离远,更何况9月份这鬼天气酷热难耐,大伙儿无奈感慨:这“四个必到”好不厉害,比“三个代表”还多一个!

跟随我的“实习导师”雷老师走进高一(7)班,伏案疾书的学生们一见,不约而同“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好可爱!我微笑着走上讲台,开始礼节性的开场白。为了活跃气氛,我让他们猜猜我的姓:“如果一加一不等于二,等于什么?”没多久,不知谁喊道:“王!”MyGod!一猜就中!“这位同学可以去买彩票了。”我的话音刚落,学生们会心地笑了起来。“老师,你今年贵庚?”一男生朝我扮鬼脸。来班级之前,雷老师就提醒我,班上几位男生是“捣蛋积极分子”,喜欢问些“突袭性”问题,让人手足失措。今天果然“领教”到了。“贵庚谈不上,本男子今年芳龄20有余。”“老师,你有没有泡过妞?”全班哄堂大笑。好一个“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暗吃一惊,万万想不到学生竟会这么“刁”,稳定一下情绪,轻描淡写道:“你未免太早熟了一点吧?”“刁生”立即成为全班“焦点人物”,我顿了顿,扫了全班一眼,“不知我们班有没有人在‘泡’,如果谁有线索,欢迎拨打24小时‘反泡妞’监督举报热线0591—341647**。”

自习课,雷老师参加班主任会议,将监督权交给我。学生们伏案临摹硬笔字帖,一学生字体结构实在“惨不忍睹”。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在黑板上写了结构松散的“朱月坡”三个字,说曾经有个人写字太随便,以至于把自己名字“朱月坡”写成“朱肚皮”,传为千古笑话,被人家戏称“猪肚皮”……

几位学生似有所悟地埋下了头……

由于福高海拔高,位处山上,我们晚自修结束返回师大要爬过几段路灯昏暗的陡坡,穿过几条弯弯曲曲的窄巷。出于社会治安因素考虑,我们实习队AB两组,恰好各有4位男生6位女生,男生就责无旁贷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

晚自修后回宿舍,上网与外地实习的同学聊天,大家在网站Chinaren.com校友录班级留言板上大吐一肚子“酸甜苦辣交响乐”,以下是颇为典型的几则:

“实习才两周,就瘦3斤多。若长此以往,减肥不用愁。”

“真有意思,我叫班上几位男生理掉长发,说明仪容仪表的重要性,调侃道:干净的街上不长草,聪明的头上不长毛。第二天他们居然矫枉过正理成光头,不由目瞪口呆。他们自我陶醉地摸摸头,说:老师,这就叫‘聪明绝顶’对不对?”

“了解学生的个性太重要了,提问也要因材施问。上《记念刘和珍君》讲到‘沉默呵,沉默呵!’一句,问一学生什么含义,他的答案让我跌破眼镜——‘幽默呵,幽默呵!不在幽默中爆笑,就在幽默中死亡’!没辙。”

一次听公开课,发现该班前面黑板左上角“今日名言”写着:“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吓了一跳,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快下课时,悄悄对任课老师耳语这事。任课老师赶紧提示,“今日名言”哪个字错了?一男生站起来,是“癖”字。怎么改?任课老师循循善诱。那学生抓抓后脑勺,眼珠子四处骨碌碌地转,应该是“病”吧?底气明显不足。我哑然失笑,如此一来,岂不成了“为人性‘病’耽佳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原来AIDS也是“古已有之”的呀!只是不知杜甫先生九泉之下听了有何感叹?

(王钦俤文学院1998级校友,福建师大福清分校教师)那些年我的“第一次”

◎陈怡

1998年9月,怀揣着福建师范大学精致的录取通知书与儿时的教师梦,我走入了这座被誉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摇篮”的象牙塔,翻开了人生中崭新的一页。回首在师大的5年光阴,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还有我许许多多非同寻常的“第一次”。

第一次体验“问题学生”的滋味

从托儿所到高中毕业,我都是吃住在家的,18岁的我从未离开家超过一个星期。然而从小爸爸就对我要求苛刻、管教严厉,因此这第一次的离家求学成为我的“胜利大逃亡”。我仿佛一只被囚禁了18年的鸟儿,终于成功地挣脱牢笼枷锁,展翅飞入向往已久的自由蓝天,恣意地飞舞、翱翔……

然而好景不长,越来越多的问题开始浮出水面。因为我是独生女,而且从未有过集体生活经验,所以第一次与他人分享生活空间的我不知道如何处理宿舍人际关系,不懂得站在舍友的立场看待问题。因为我从未有过属于自己支配的零花钱,所以第一次打理生活费用的我完全没有理财能力,花钱如流水,每个月都严重透支父母规定的600元生活费。因为我从未自己设定过目标,所以考入理想大学后第一次没有被父母规定学习目标的我出现了目标缺位,学习与工作的关系严重本末倒置……

渐渐地,我开始疏远舍友,我感觉自己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家境宽裕的我开始向同学借钱,或者干脆开始编造各种谎言向父母套钱花。我的成绩大幅度下挫,高考分数上本一线整整30分、超过录取线上百分的我,专业课期中考成绩在全班垫底——我第一次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学生”。

这时候我开始自卑、自责,却又无助到想自暴自弃。我假装的自立自强终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彻底崩溃,我终于开始疯狂地想家,疯狂地给爸妈打电话,终于在电话里忍不住痛哭流涕。“儿行千里母担忧”,连一向严厉苛刻的爸爸也开始对我柔声细语,百般安慰,并且开始为我转系的事情上下奔波,我与爸爸的父女关系也第一次由对立转向统一。

关爱我的除了父母之外,还有身边的老师同学们。同学们总是对我嘘寒问暖,舍友时常陪我谈心,老师们更是没有把我当做差生,而是充分肯定我上课时听讲与做笔记的认真,大加赞赏我的文艺特长与公共课的优秀,并鼓励我在转系以前认真完成剩余的学业。于是我退出了学校的音乐协会,辞去了年级文娱部长的职务,解散了我一手成立的“相约九八合唱团”和“丑小鸭舞蹈队”,全身心地投入学习。

大一课程结束后,我由1998级数学系转入了1999级经法学院思想政治教育专业。这一年特殊的经历,是我学生年代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体验到“差生”的滋味。但我由衷地感谢这次挫折,是它们让我成熟、成长,让我为人师后能够对所谓的“问题学生”有更好的同情心,更加公正平等、以生为本地对待每一位学生。

第一次亲历示威游行

大一的一天中午,系里的同学们正在万里学生公寓的食堂二楼热火朝天地举行“火锅节”,突然闯进来一位悲愤的外系同学。她冲着我们大喊:“你们能不能安静点!中国使馆被炸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大吃大喝吗!”

锅碗瓢盆的声音戛然而止,同学们震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放下手头的家伙井然散去。“怎么回事?赶紧去看看电视!”“快回去听广播吧!真是天理难容哪!”同学们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加急脚步。

公寓区的几个小卖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那年头我们最高档的电器要数台灯和微型吊扇了,电话电视只在小卖部有——大家都在围着电视观望,时而扼腕相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爆发出愤怒的唾骂。这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北京时间1999年5月8日,我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大使馆遭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5枚精确制导重型炸弹轰炸,造成使馆内3人死亡,20余人受伤。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哀痛与愤懑……

第二天清晨,校园里聚满了师大的热血青年。两委干部们手持自制的抗议北约的标语、横幅,经申请、批准,在校园内进行环校示威游行。虽然是校园内的游行,但是我们的神情一样庄严肃穆、义愤填膺,我们的口号一样雄浑威武、气拔山河。

我没有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口号,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境。我右手举着一面小锦旗,走在队伍的侧前端,跟着领队高喊着口号。我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激动得声音颤抖、眼眶灼热,满腔的爱国激情像是要爆破胸膛、喷薄而出!我第一次读懂了“极大愤慨”和“强烈抗议”这两个词。

每年的开学式、校运会以及1999年12月31日深夜的迎千禧环校跑,这同是人声鼎沸、轰轰烈烈的场面我也一样亲历着,但此时彼时的气氛与感受却是如此截然不同。

第一次跳健美操

小时候看日本漫画书《篮球飞人》,喜欢里面的晴子,羡慕里头漂亮可爱的“篮球宝贝”们跳着活力四射的拉拉舞。不承想到在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中,我竟能美梦成真,和她们一样在篮球场上跳着令人艳羡的健美操。

师大的体育公共必修课与其他学校的不同,实行的是主副项选修方式。参照同学们的自主选择,学校把年段分成篮球班、排球班、田径班、武术班、健美操班等等,每个学期的体育课就主修本班的这一项目,外加一项别班项目作为副修,夏天还要加上蛙泳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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