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在毫无意义的礼拜天,一切都是那么活跃,犹在“皇家迷雾”酒吧,人多得让人觉得有点意外,在最后的一个角落里疯子一个人开始借酒填满自己的空虚和寂寞,一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样子。
“已经第四瓶了”
一个陌生而又入耳的声音,她就这样饱含风韵站在了对面,不足一米远,那张脸难以用文字去加以修饰,我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但她的美好像似曾相识,绝对可以用妖艳来形容。
“和你有干吗”
“啊疯,对吧,哎,可惜了,我不喜欢一个斯文人选择用这种方式消遣”她边说边坐了下来(我对面,同一桌)
“你调查我,哦,真是够……。”
她不管我的话,对着空气叫了起来“服务员,再来半打V8。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她却对我说:“怎的,让这么一个美女陪你喝酒,不开心吗?再说了,这酒是我请。”
“我调查你许久了,你每周末都会出现在这里,对吧,呵呵,我叫熊书怡”,她继续说着。
?“熊书忆,熊—书—忆”,我的脑子一下就空了起来,不是传闻和王文强Fuck的那人吗?怎么就……
她没有在意我的反应而是把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她故意对我说“啊疯,啊Q是你爹吗?是不是遗传了啊Q的精神了?”
“本少爷好久没有揍人了”
“你想试试吗?”
我抬起头望着她,外面的天空有点失态竟然下起了小雨,只有我知道有种如烟似雾的感觉,或许实在酒精的活跃下…
“不信,像我这样的美女,男人们保护都来不及,白痴才想揍我啊!”
“呵呵,那就要看是否触及到别人的底线了。”
“是么,本小姐今天真想触碰一下呢!”
?我没折了,“知道田里的青蛙吗?”我打了比方。
“不知道”她无所谓样子
“它从早到晚在田里不停的叫,但从来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公鸡呢一打鸣,人们就知道天快亮了,这是为什么呢?”
“说这个问题,只能说明你的智商为零,情商直接为负数;青蛙之所以一直叫,是因为它企图通过鸣叫来掩饰着内心的空虚,可公鸡则是另外一回事,因为它昨晚一直和一只没完没了的母鸡折腾,就像人类一样,每次Fuck完毕,总爱舒一口气…”
“…呵呵是吗?那你经常Fuck吗?”
“不,我没你那么随意,只是偶尔,我像喝酒,我注重品味”
“我滥情吗?”
“当然,你不是曾说要让每个角落都开满你种的花吗?”
“你学哲学,还是文学?”
不,在下书忆,当然允许你叫馨儿”
“俗气,用得着吗?”
第三节
整个晚上,她一直沉浸在《贝多芬的悲伤》里,直到赵燚炎回来,“我说沈雪玉,你懂不懂欣赏,怎么一天到晚就这首歌”赵燚炎说。??
“是,我不懂得欣赏,不像不这种拥有音乐天赋的艺人”
“你是什么意思,沈雪玉,想讽刺吗?”
“讽刺,算了,赵燚炎你他妈也太瞧不起我了,还有你可以选择放弃,我没强求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么?”
以前我给赵燚炎的评论就是,他就是一只大雁,只学会寻找适合自己迁徙的地方,一旦寒冷了,他便会飞走。
记得赵燚炎刚和沈雪玉好上的时候,别人总是把他们当楷模。男的会说“你看人家沈雪玉,漂亮,温柔,大方,真他妈就是天使,你是该学学啦!”
“是啊,可你呢?你他妈人家赵燚炎和你一样吗?人家高端,大气,上档次,你呢,就一低俗之人,还好意思说我”女人就会这样说。
我也私下打听过。
“好你个奸夫****,还不老实交代,一个滇东北的,一个丽江的,怎么就姘在一起了”
“禀告啊疯老大爷,民女在系学生会认识他的”
“认识,那怎么就姘在一起了,为什么不相中别人呢?”
“我,我……”
正在我和赵燚炎说得呵呵大笑的时候,沈雪玉悄悄的来到了身后“你俩挺乐的嘛”
“阿疯说这辈子有你沈雪玉这种女人相濡以沫,死也值了”赵燚炎说“哟,疯子看不出来还真会说的嘛”
“呵呵”
“呵呵”
“不过,疯子,我沈雪玉是有叫床的习惯哦”
我知道这疯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开溜
“哎,哎,疯子,怎么就走了,还说让你就死在我怀里呢?”
每个星期,赵燚炎总是很准时的在我们外住的房子里做爱。我住在赵燚炎的隔壁,那房子不是很好,甚至没有装修,墙顶上还有几个箱洞,每次那肉麻的叫声便顺着箱洞传过来,我简直想要死掉。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当体内的激素存积到一定程度而无法发泄的时候,便会多了一些变态的想法,有时真受不了,就冲着箱洞大喊:“沈雪玉,你就忍着点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烦不烦”每次这样沈雪玉总是娇喘着说“疯子,我不是故意的,别介意,如果你受不了,你就······就自慰吧吧吧······”哦,MY,God······哦,每当这时,总是一张别致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惊鸿的脸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笑让我想入非非,她叫就熊书怡。
????????????????第四节
又是一个漫无目的的礼拜天,随便打了几场篮球便去经常去的地方——“皇家迷雾”,一路上,那树,那房,那路灯依旧和往常一样,只是说不出和以往有哪里不同。
我还是选择那个角落里,只是这里的服务员好像换了。“阿疯,你好久没来了哦”听到这声音后,我心里很是欢乐,因为我知道她还在!!!我沿着声音看过去,熊书忆,好像变了,具体哪里变了我也说不出清楚。
“阿疯,最近是不是去找美女了”
“馨儿,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馨儿,这种叫法,你还是第一次,呵呵,问吧!”
“学生会有人传言,你和副主席Fuck!是真的吗!”
“你信吗?”
“不知道”
“信,就是,不信,就不是,但我希望你信”
“哦,她说了她的故事,从小到现在,但我只记得,她说她家是丽江,纳西小镇唯一一家首饰店。我打住了,我说不出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瞬间迷失了自我。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穿过两条街,擦过人群,我们到了一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这里都是树,这里没有说笛声,没霓虹灯也没有打闹声;有的只有虫鸣鸟叫,有的只有繁星点点和两颗狂跳的心。
“馨儿······”
“嘘”
我没有说话,我跟着她这样走到尽头,在在这空气凝结的被夜雾浓雾的空间里,我想,今生今世就这样和馨儿走下去,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可怎能如愿,没有想到这便是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面。
“你回去吧”
“珍重!!!”瞬间,我看到馨儿的眼角有泪水的痕迹。
至此,馨儿来找过我几次,每一次都是疯到很晚,最后一次我尽然不知道是最后一次。赵燚炎走了,去了深圳,再没有回来,从那以后,沈雪玉,每天晚上都会哭泣。我也没心情搭理,也不想管,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这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馨儿的眼角,我乱想一通,想她也有可能爱着我,想她心里有我,我就这样不切实际的乱想。这时候,沈雪玉的房里就结束了她的哭泣声,刚开始,我认为她受不了空虚和寂寞,可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声音怎么就抽泣起呢?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匆忙间来到她的门前,高分贝的喊了几声,见没有反应,我推了推门,反锁着,没办法,我破门而入。她就这样卷缩在一起,脸都开始白了。我知道出事了,拖着她,打的到医院。一路上我打了很多电话,当我快把沈雪玉她班主任的电话打爆了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我简单描述完就挂了。
“医生,快看看她吧”
“先去收费处,交费吧”
我一急什么钱都没有带,何况我也只有那么一点钱有什么用。
“先救人吧,钱不是问题。”
“不交钱,这,这里的规矩是不能打破的”
“你******,好啊,人死了,就是你们医院的事情”我当场就火了,这什么医院啊,他好像听见我说的“死”字。吓坏了他,忙招呼护士推到急救室。
她们班主任来了,当医生出来时,我们忙去问东问西
“阑尾炎,幸好发现的早,要不然······”
“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
班主任和她的家属取得联系后,解决了剩下来的事,这段时间,我不得不去照顾她了,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渐渐的沈雪玉恢复了,我也恢复了,只是这一切都变了。
尽管我一次又一次的去“皇家迷雾”那只属于我们的地方,但馨儿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来。每一次沈雪玉都会再外面等我,也好像这一切都成了习惯。
???????????????????第五节
假期,我决定去丽江找熊书怡。我颠沛了一天到了丽江,又转车到了纳西小镇。打的到了熊书怡的家,我敲门,出来的是一个和熊书怡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但不是我的她,我走上去“请问这是熊书怡小姐的家吗?”
“你是?”
“我是她大学同学”
“哦,那请进吧,我是馨儿的妈妈”
打住,她妈妈,这么年轻,幸好我刚才没有添油加醋的在前面加什么“小姐”这类的话,不然现在肯定很尴尬。
坐下来后,馨儿妈妈给我一杯水。
“小伙子,馨儿不是个还女孩······”还没有说完就抽泣着。“她涉及贩毒,被收监在昆明十四监狱,她们是团伙,一起被抓的还有什么蜻蜓和叫山炮的。在馨儿的身上搜出800克,是她们几个刑法最重的,多则十几年,少则八九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小伙子,忘了她吧,看的出来你对我们家馨儿爱的很深,是她没有那个福气”
“不可能的”
我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她又接着说“她离家时,在家里的最后一夜,她说这一辈子唯一对不起的是一个大学同学”
我顿了顿“她还说什么?”
“就这么多了,具体,叫什么,她没有说,可我现在知道了”
······
出了馨儿的家,我哭了,没人看见,只有天知道吧!沈雪玉打过来电话,问我有没有找到,我大致说了下,就挂了。
我知道我的下一站将是昆明十四监狱,没有灵魂,只是拖着沉重的躯壳,我漫不经心地往车站走去,很快我便到了昆明西部客运站,可已经是23:30了,在宾馆住了一夜,我没有心情的看着电话,又一次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昆明十四监狱,我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来看往馨儿,这天是2013年6月29日下午15点整,通过几座天桥,穿过几个红绿灯,我到了,这天我没有带伞,可天却下着不是很大的雨。
我进了这个地方,为了馨儿。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黑了点,晴了点,脏了点。和迷雾相比没什么大不了的。
“3614,你朋友来看往你了”
她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监狱长在没用分贝的声音叫了一次,她依旧没有动了一下。
“3614,我命令你马上出来”
以前我给熊书忆的评价是,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认识她以后,觉得我以前日子算是白活了,张爱玲说过于万千中遇到你所遇见的人,于万千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现在呢???
“你来了”
她对我的出现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认为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我看着她那半忧半喜,我日日夜夜在梦里思念的馨儿,如今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来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她说的,可是我看到她如今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断定这不是我曾经的馨儿了,我们的四周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将我和馨儿隔成永远的陌路,以后,在遥远的时间长河里,我们将彼此遗忘,互不认识。
“馨儿,今天我问两个问题”
“说吧”
“那一次,流泪了吗?你妈妈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吗?”
“呵呵呵,阿疯,你太自以为是了,那一次你看错了,我妈说的,也不是你,你走吧!”
“馨儿,你回答,你回答啊!”
“好啊,我告诉你,我对不起的人不是你,是王文强,你知道吗?和王文强在一起我有多开心,你知道和一个浪漫的男人做爱的滋味吗?他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体贴的男人,他是多么的强悍哈哈哈哈,你不知道还有······”
“够了,3614,我命令你回去”监狱长说到。
“小伙子,忘了吧,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离开后,天知道我的何去何从,尽管天还是依然下着雨,甚至大了,我也无所谓了,不经意问,不知道是一二一大街,还是南屏街,正义路,翠湖西路还是翠湖东路,也记不得有没有到穿金路,北京路,只记得最后过了菠萝村;一直朝金殿的那个方向走,总之没有停下来,就这样走下去,一直到某事某刻。尽管雨淋湿了我的衣襟,可我没有躲避,就这样任雨冲刷着我,冲掉我的颜色,散尽我的芳香,最后也带走我在昆明的一点气息;甚至包括馨儿的爱在内。也尽管有无数个未接电话,我还是这样托着沉重的双腿走着、走着。
我很清楚是沈雪玉的电话,可我也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接电话。因为我怕一句发自内心深处的问候!
尽管,我很想对馨儿亲自说一句“我爱你”可都哽咽了。
我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对着房屋,对着大树,对着绿水。斯底里的呐喊馨儿,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就这样悄悄离开了。
馨儿,再见!
馨儿,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