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那时,林默才上高三,常常喜欢晚上写日记,自己对自己说话。她喜欢这样自己对自己说话,可以把肚子里所有的委屈和烦恼都写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高三才过了一个月,可是她已经开始厌倦这样一天一天重复的日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每天装作很认真听课,每天能交上作业,就感觉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10月11日那天,林默照常坐在书桌前,开始写日记:
“我真的好厌倦这样的日子,没有一点点空间可以自由呼吸。上课,下课,写作业,自习,这是生活的全部;学校,公交,家,这是生活的全部。若是哪天能好好放个假,去湖边,静静躺在湖边,晒晒太阳,就这样待上一天,那就太棒了。”
写完日记,林默又要开始赶作业了,明天月考成绩就出来了感觉很不妙。她就呆呆坐在这,想着有可能出现的各种考试结果。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急急忙忙,拿了面包就跑去赶公交了,这个时间段,公交车上是最恐怖的了,满满都是人,恨不得车顶上能放人就更好了,林默就这么活生生地被人群进了公交车。好不容易能有块地站着,她下意识地去抓扶手。手刚要放上去,就看见另一个手往旁边挪了挪,正好给她留点空间抓扶手。她真想抬头看看,这个手是谁的,却又不好意思,要知道现在人可喜欢瞎想了,你多看他两眼,他就会觉得你对他又什么想法。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还有三站就到了,林默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居然是赵扬。赵扬是初中同学,但是初中他们没说过几句话,他人还不错,比较老实,学习也很认真,除此以外,林默就不清楚了。
他和林默一样,都属于那种默默的普通人,没什么特色,也不起眼,身边不会围绕太多人。林默想和他打招呼,可是又很纠结,心里默默地想: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如果他发现我了,但是没打算和我打招呼,我却这样主动和他打招呼,岂不是很丢人?如果他发现我了,但是不好意思和我打招呼,在等我主动打招呼?或者他直接就忽视了我的存在。这个很正常,我经常遇到被忽视的情况,也习惯了。
就在纠结中,到学校了,林默又随着人群下了车。她紧紧盯着赵扬的背影,特意走快了几步,是那种会发出声音的快走。果然,他扭头看见了林默,停下了脚步。林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走过去。他两并排走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氛围好尴尬。林默先很官方地问他在哪个班,他说在六班,赵扬也问起了林默的情况。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他笑了笑,看着林默走进去,才离开。
今天是月考成绩出炉,大家都乖乖地在早读。林默刚坐下来,齐彬就对她说:“你这个时间点真好,再过两分钟,老板就来了。”
林默说,“可不是嘛?他这么喜欢抓迟到的人。对了,我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初中同学,不过,估计你不认识。”
齐彬,嗤笑道:“关我什么事?男的女的?”
“男的。”林默简单有力地回答。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林默,然后偷偷笑起来。齐彬是林默的好朋友,可以说是男闺蜜吧,反正林默没把他当男的看,但是他两很谈的来,也开的起玩笑。他有着正太的外表,和八卦的内心。林默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勾起他那对八卦强烈的兴趣。
老板进来了,表情很严肃。他只字未提月考。大家更加疑惑了。
下课,有好事者主动去问。
齐彬还是问林默那个男生是谁。林默就是不告诉他。他假装很生气,去找小恬聊天去了。
突然,好事者还没进教室,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我们班平均分还是第一啊!”。李明志走过来,很认真地对林默说,“你好像是第二哎,第一是吴琪琪。”林默有些惊讶了,因为最近她都一直很心不在焉,根本没心思在学习上。
后来,证实了李明志说的是真的。可是,齐彬却没有考好。中午,林默,齐彬,邹恬三个人一起去校门口,吃盖浇饭。邹恬,嘟着嘴,说:“我就知道,我不是学习的料。学习这种艰难的事情还是交给你和齐彬两个人吧。”
齐彬说道,“那你呢?你说的那个网上选练习生,到底靠谱不靠谱呀?我怎么觉得这世界还是骗子多呢。”
邹恬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报名的人可多了,我已经报过名了,现在坐等通知。”
林默插了句,“如果通知你去复试,你家里人不同意你去参加复试,怎么办?”
邹恬:“偷偷去呗。万一我被选上了呢,机会难得。”
齐彬,摇了摇头,说道:“不靠谱。”
林默没吱声,起身去拿醋。她喜欢在白米饭里加一点醋,再吃。
吃了一会,邹恬突然停了下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某人,林默好奇地问:“你看谁呢?”
齐彬:“肯定是校草。”
顺着邹恬的目光,扫过去,果真是校草。
齐彬,突然对林默说:“你不要回头看哦,千万不要。”
林默茫然地问,“为什么?又是谁来了?”
齐彬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齐彬说道:“她们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关系不好哎。”
林默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也不是不好吧,只是在一起说话干嘛的,很不舒服。”
邹恬:“我知道。还不是嫉妒、竞争什么的么?”
林默和齐彬都没再说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任何波澜,就这样过去了。
回家后,林默打算先写日记,翻开日记本,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写的?林默记得自己明明有把日记本藏好呀。日记本上还出现了一段话,是那种正楷字,就好像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一样:
“生活真的这么痛苦吗?感觉很累吗?好好放松。给自己一些自由的时间。”
林默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爸爸留下的?我和爸爸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两之间很少讲话,他不喜欢我,也不怎么管我,我也不喜欢他。我怎么也想不通。除了爸爸,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呀。可是这种和打印出来一样的字,爸爸是怎么写出来的呢?家里也就三个人,妈妈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