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只有寒冷的风扑面而来,山径虽说宽敞好走却也让人害怕,周围的树林草木就像是古书里吞噬灵魂的妖物,一个个都不似白日那般温顺。走了约半个时辰,方才看到了一座古寺,牌匾上朱鴻三字是少林寺。
布衣男子憔悴的双眼看着大门,看了片刻方推开门走了进去,推开门走进少林寺?推开门走进被称为天下万武之宗的少林寺,这世上本没人有这个资格。
从寺院大门到方丈居住的静心居,需要经过三座殿十五条小径才能到,静的让人恐惧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静心居在竹林中就连这静心居都是用新竹搭接建成,不单是如此就连匾额上静心居这三个字都是用墨绿色的。
他看了看这三个字轻轻松了口气等了等推门进去了,眼前一名白须老者身穿僧衣平静的说道:“你来的很急!步子几乎没有太多停留的便来了。”
他并没有理会这句话只是急切的问道:令牌在这里?把它给我拿来,我目前需要这样东西。”说完伸出手等方丈把那项东西放在自己的手上。
方丈却是苦笑的摇摇头说道“:本来该在我的手上,现在却不见了。”轻拍着他的肩膀,眼神中尽是悲悯和愧疚。
男子眼神渐渐的变得无力悲伤,慢慢的放出一股妖异的光彩“:你害我一门被灭该怎么来弥补我!”
方丈把身体转了过去说道“:施主想如何便如何!但这罪过在我一人身上那就只能我一人来受。”
男子脸上越发的纠结,眼前这人慈悲至极却害满门被灭,他无罪?家人门人却因他而死心念把定抽出腰上佩的金刀,金色的刀在微微烛火的照耀下发出光华。
正要动手却听到一声“慢。”
慢?方丈不希望自己死?他没有思考最快一刀砍下了方丈的头,刀气切下头颅的那刻也把蜡烛给灭了。他面容悲戚的走出门,心在流泪自己的脸上却在笑着,必须赶紧走了他时间不多了逃亡需要的就是时间。
他走出门眼睛回过头看了方丈的尸体一眼便离开了。这案子很快就会天下皆知自己也会天下皆知,天下皆知天下皆杀。
三个月后的飞雪阁内,书案前的一少年眉目间英气勃发面色发白似玉发散如瀑,一只纤长洁净的手握着狼毫笔泼墨挥洒着案上一副苍龙藐世图终在其手中而现。
他眼神凝视着画,身后的紫衣女子温柔典雅手轻抚着他的肩膀说道“:苍龙藐世?这画看起来霸气十足却有点和雅少过往的画风有了很多不同。”
他不悦的看着话随后便准备拿起画,却见窗外一道剑气射了房内落到砚台上,几滴墨溅起飞落到画上,紫衣女子手正要拿起画去处理眼中尽是惋惜之意。
他轻摇着头说道“:有人画龙点睛了这手法巧妙程度竟然这么精确。”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苍龙藐世的周围却多了四把巨剑,剑的大小和龙没有多少差别。
他的眼神有点不悦想要把画给处理掉,她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画被他人改变,但苍龙藐世变成屠龙图不就是你的风格吗?”
他看着话微笑着说道“:雪这画的确符合我风格,但偏偏有人在这时候想要我慕容溟再入江湖。”
说完他走出了飞雪阁向着剑气的方向走着,步伐轻快却并不是很着急,走了十几里路他却还是向前走,眼前没有收获那道剑气的主人却明显会让他有所获。
一名手持金刀身穿布衣刀者急忙的向飞雪楼的方向飞奔着,他的面容憔悴眼睛却几乎睁不开身后数十枚飞镖划过空气擦身而过。
他不知道是站立不动伤疲过重,还是毒镖已经划破了表皮流进了血液里倒在了地上没有站起身体躺在一座石碑中间。身后追兵终是追了上来,道袍僧衣布衣破衣象征着这场追杀是半个江湖的行动,刀剑戟等十八兵刃全部都带着血迹这一战对他来说凶险万分。
正当他们打算动手之时,却听见一声“:慢。”来人声音温润话语简短不容质疑。一人着白袍袖边镶着紫龙金边修长的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散发随风飘飞英气难掩自是慕容溟,慕容溟从林中踏出眼看了躺在地上的人随后便是走到他的身前说道“:各位前辈在下慕容溟有礼了。”
一声有礼主却像客一样谦恭有敬,一名领头的年老僧者站了出来双手合十的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达摩院首座普智今天是为了你身后那人,他犯下一桩武林大案我们是特来惩凶。”
慕容溟却好似没有听他说话眼睛看着那人笑着说道“:他来飞雪楼不是逃亡好去处,但他却到了。”说完手指指了石碑说道“:飞雪楼方圆十五里是飞雪楼的天下,杀在我的天下里的人那就是入侵。”说完身动手扬招出,转瞬间身回招止只闻冰刃落地锵然之声。谈笑之姿一切在他眼中发生却不像发生,轻笑有礼以势服人。
普智大师环视周围众人确是无奈的笑了说道“:既然踏入了公子领地我们就给个面子。”话音一停他顿了顿走到慕容溟的耳侧低声说道“:这个人不能离开飞雪楼。”
说完转身离去那些武林中人见少林高僧都退了也都走了,慕容溟将他背在自己身上向着飞雪楼一步步的走着。眼神怜悯着思虑他的伤势,步子一步都快不得也慢不得。快了毒会瞬着血液直入腑脏心脉,慢了后果更严重!他的脚步缓行暗传真气缓解毒效。
楼外名唤雪的紫衣女子看到慕容溟背着人回来,急忙为这名伤者把脉症治,却是摇了摇头。
慕容溟看她的神色急急的问道“:怎么没的救了?再多试试阿雪。”
阿雪却是面似桃花脸微微红晕一手掩唇笑了好一阵才朱唇轻启笑着说道“:你急什么是担心他死了?如果是那么就必死了,如果是担心我的手艺退步了那还可以活着。”
慕容溟也笑了他一手将她推到在地伏在她的身上,切耳说道“:当然是担心医仙玉手的招牌了。”说完便站了起来也一把将她拉起。
走入了楼中,案上那副屠龙图再度映入眼内。双手轻抚着那四把巨剑说道“:四式剑招分别是苍山松客,松隐,松林独木,冬松枯木;这是以松屠龙偏偏龙仍要困兽之斗。”
身后却传来阿雪的疑问“:令牌真的丢了?”
慕容溟打开了案上石盒一块青石令牌上刻鸢首中间书飞鸢二字,背面刻着群鸟逐日的图。他握在手上把玩了会说道“:这令牌前几日不知怎的自己回来了。”
“自己回来了?你又要被人坑。”话虽是这样她也难免担心,话语却是很硬女人的话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使是关心对方不想露出来也可以咬着牙说狠话。
慕容溟笑着把令牌放入盒中没有盖上盖子,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开始,这飞鸢令引起的风波是水面下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