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女人的视线紧盯着男人抓着自己手臂的大手,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位平时关系不错的女同事杨洋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帮忙,却被男人的一名手下挡住了脚步,只能着急的喊:“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露露!”
男人将她彻底的无视,倒是挡在身前的男人冷笑一声,“这种时候还敢问对方是什么人,胆子倒是不小。不过这是种很愚蠢的行为,劝你以后别再轻易暴露你的智商了”。
“你!”杨洋气的瞪眼,再看过去,露露已经被拉出房间了,恼懊的直跺脚,“喂,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
男人冰冷的目光一扫,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又觉得不过是群坏蛋,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输了气势,赶紧挺挺胸,气哼哼的吼过去,”让道!“
”呲~“男人嗤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后一甩,”就算你跟出去也帮不上忙的,如果想报警就尽快吧,但是要提醒你,所谓的人民英雄也不过是群没用的废物,蠢女人!“
杨洋一下栽倒在沙发坐上,赶紧直起身子,揉着手腕火大的冲着已经到了门口的男人吼道:”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又嗤笑一声,消失在了视线里。同事才心有余悸的靠过来,拿起她的手腕仔细检查,”你没事吧杨洋?这些人太危险了,一看就是出来混的,说不定一生气就杀人放火了,你怎么能那么冲动的往前冲呢?“
杨洋闷闷冷哼一声,对见死不救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但对方是在关心她,又不好任性的甩脸子,撇嘴回了句”没事“。
楼道里,男人抓着她的手腕径自往前走,她冷着脸喊了几遍放手也没起到丝毫作用。毕竟有男女的身力差异在前,她亦步亦随,很快就跟不上他的脚步,被拽的有些狼狈。
“放手!”这大概是第八遍,可前面的男人还是没反应,让她也有些火大。
“我说放手你听到没有?!”
还是没反应。
戚晨露忍无可忍,狠狠去甩他的手,甩了两下还是甩不开,他反而抓的更紧,弄得她手腕有些痛。
俗话说得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狠狠呼了口气,“何默然你是不是耳聋?!”
不想前面原本只是不断释放冷气,对她爱答不理的男人突然停了脚步,害得她反应不过来,直接撞在了他后背上,撞得鼻子生疼,火气也彻底爆发,“你有病啊,干嘛突然停下来?神经正常一点会死啊!”
何默然转过身看着她,嘲讽道:“怎么,突然又记得我是谁了?”
这女人叫他的名字叫的那么咬牙切齿,好像要把他和他的名字一起嚼碎在嘴里,但听在他耳中无异于天籁。
自从生日那天突然失去她的消息,他全力明察暗访,用了一年多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个女人,结果她竟然敢没心没肺的说不记得他了。要不是他忍耐力过人,他刚才一定会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戚晨露噎了噎,她怎么觉得这男人的思维和她根本不在同一个波段上?以至于基本的人际交流都是四级障碍。
算了,跟这人计较早晚要气死她。
把火气压了压,她试着动动手腕,看他还是不打算松手,抬头盯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回家”。
“我不去”,戚晨露皱眉,“我和戚家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再回去的”。
“我是说回我的家”。
“你家?”她哼了哼,“我干嘛要去你家?”
何默然同样压着火气,狠狠的捏紧她的手腕,“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去、T、M、D、未婚妻!
戚晨露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什么未婚妻?那是戚存丰给戚大小姐订的婚事,你要找未婚妻怎么不去戚家?来找我这个被戚家登报断绝关系的弃女干什么?!”
当初妈妈去世一个月,戚存丰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狐媚女人和一个甚至比她大一个月的“姐姐”,打着亏欠她们母女的名义对她们百般偏袒,对她所谓“姐姐”的欺负陷害视而不见,让她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她对戚存丰就已经失望了。
脱离戚家是他偏心,是她们母女挑拨离间,但也不乏她的推波助澜。
既然家不是她的家,她又何必在其中苦苦挣扎,乞求某人对她这个发妻留下的可怜女儿多怜惜几分?
现在戚家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这所谓戚家和何家为戚家大小姐和何家少爷定下的婚约和她就更没有关系!
看着女人委屈又气愤的脸,何默然平息了怒气,安抚的轻轻摩擦她的手腕,语气笃定,“何家认定的戚家大小姐只有你一个,我的未婚妻也只有你一个,等你到了年纪,我们马上去领证”。
可惜戚晨露不领情,她狠狠甩开他的手,冷声道:“谁要跟你去领证?我和何家、和你没关系,希望何少爷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可能!”何默然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你和家里的事凭什么迁怒在我身上?就因为赌气你就要把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也一起否定?”
“是,我就是迁怒,现在立刻放手!”
“咔”一声,是他们对面的房门开了,两个人都顿了顿。
穆承箫正准备去洗手间,打开房门却看到一对像是在争吵的男女,本来没放在心上,但忽然又看向女人,果断的上前,趁着何默然没反应过来直接拉走了戚晨露。
两个人上车跑了很久,一路狂飙甩掉了追兵,钟成霖打来了电话,穆承箫刚接通,耳朵就被一通狂轰滥炸。
“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上个洗手间需要二十多分钟吗?劳资都把洗手间找遍了也没看到你人影,你丫的去偷窥哪个女洗手间了?知不知道一屋子人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