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苍闻之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祭典那次之后,我父亲带我去了南疆办事,前几日刚回来,又忙着帮父亲置办年货,所以隔了一个月之久才来看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进了袖子,掏出了一只小木匣子,
“你看,这是我从南疆带回来的,那里的人称它为蛊,我这只,据说可以解世间万毒,是个无价之宝。那老头善于蛊术,对我父亲有要事相托,所以赠了这只蛊虫,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从父亲那要来。”
他捉住靖瑶的一只手,把匣子放在了她的手掌上,
“我第一次看见它,就想把它弄来送给你。”
靖瑶望着手上的匣子,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的拨开了匣子侧面的锁扣,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个小巧的纯金打造的镂空钿盒,钿盒底下赫然躺着一只周身淌着白气的虫子,肥肥的一条长得和毛毛虫一般,不过全身都是雪白色,一股扑面的寒气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碜人。
靖瑶微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知道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心里却是喜欢的。
月澜在一边眯着眼偷笑,若是让那傻姑娘看到她的真身,不是要惊得掉了下巴?那不过是一条以食毒活命的毒王癞虫,千万条幼虫投放在毒盅内,最后存活的一条就以剧毒喂食长大,这条以寒毒喂大,是比较难得的,不过在那南疆之地,这也算不得是最宝贝的蛊虫。
白擎苍在一边对靖瑶的脸色瞧了又瞧,见她有喜欢的意思,立马来了精神:
“靖瑶妹妹喜欢,那可太好了,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往后若是见着好的,我必定会给你留着。”
靖瑶只是笑笑,没说好与不好,算是默认了。不过这礼物总算替白擎苍在靖瑶紧闭的心房打开了一丝间隙,虽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但他心里清楚其实靖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他有过心理准备,所以即使是一点点的希望,都能让他满心欢喜。
于是这个少年,一心一意的把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成了自己一生的执念,就仿佛是一颗种子,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埋在了心里,逐渐生根发芽融入了血脉之中,与他同生共死。
这或许就是那所谓的一颗少年心,你有我、我无你分。
新年一过,春意愈来愈浓,前几日从城外回来的马夫说,如今城外已经碧色连天,芳草铺路,连风里都带着怡人的青草花香。贺兰惊蛰便决定带着靖瑶去城外骑马,靖瑶高兴的答应了。
她还不会骑马却也没有明说,贺兰惊蛰骑术了得可以教她,这样想着,靖瑶的心口不由得一阵扑通乱跳。
晌午时分,月澜饭饱后在靖瑶的院子里晒太阳,不知什么原因,今年入春以来她的就总觉得身疲乏累,或许是这年春天来得太早,她有些不适应。
她卷缩着身子,毛茸茸的尾巴搭在眼睛上挡住那刺眼的光,没一会就眯着眼进入了梦乡。夭夭在一旁的枝头上,闲来无事也打起了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