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猜的真准,真聪明,跟聪明的女孩子打交道,真是省事那。”彭亮笑着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她聪明,我觉得她就是一傻子,就没见过这么傻得人。”林燕不酸不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再说了,她,她有什么好见的?”她一撇嘴,不屑的说。我就知道她还惦记着上次我被黎落的妈妈捅了一刀子的事。
“就是就是,见她干嘛啊,有什么可见得?”路明跟着起哄,煽风点火。
彭亮无奈地看看我,很老实的选择不说话了。
“那就让她进来吧。”我想了想,平静的说。
“之情你傻啊。”林燕被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出来。“你忘了上次··”一瞅我的表情,她不吭气了。
“见见吧,反正,事来了,躲也躲不过。“我淡淡的说。
路明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彭亮点头,对着外面喊,”阿姨,您进来吧。”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仍是穿着和上次一样洗的发白的衣服,头发花白色的,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是特别装扮过的。
她走了几步,走进来,看着我,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停了停,没有说出声。
“阿姨,坐。”看着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见不得人为难的样子。
把我床旁边的鸡汤地给她,我说:“这是我朋友送来的鸡汤,你尝尝?”
林燕冷着脸,二话不说,“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了。彭亮看上去一脸诧异,路明也僵在了那里。
我叹了口气,这算是好的了。林燕这回还算是给我面子没当面挑明跟她闹起来,否则,这要搁在她平时的脾气,那可有阵子可吵得。
“奥,阿姨,没什么,她这两天脾气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平时不这样。”见黎落的妈妈一脸的歉疚和尴尬的神情,我忙着作解释。
“没什么。”放下端着鸡汤的碗,她张了张嘴,说:“我这次来,是因为这些日子里我心里一直不安稳,我就是觉得有些事我不告诉你我心里不舒坦,所以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没什么,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吧。”我笑着。
“我想说··”她顿了一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说:“我就是想说,黎落那事不是你的错,你欠我儿子那一条命已经还上了,咱们就算是两清了。从此以后就是两不相欠了。”
“什么。”听着她的话,我惊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了进来,照的人有些目眩,我扶着头,有些头晕。
“阿姨,你是说,你原谅我了?”我声音颤抖的说,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说话,沉默的看着我,“我该走了。”
我明白了,有时候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切,不否定就是肯定了。难道我害死了她的儿子,还指望着她跟我来个亲情上演友情伴奏,哭哭啼啼的上演24孝,不可能的,有些事情永远不可能被谅解,她有一个养到20多岁突然猝死的儿子,这件事,任是放在谁的身上,都难以即时接受。
“阿姨,你等一下。”
“什么事?”她回过头。
“阿姨,从今天起,不管您愿意不愿意,我都是您的孩子。”看着她,我表情认真的说,我知道,从我欠黎落的那条命开始,就跟他的家庭产生了无数无数的纠葛,而照顾他的母亲,更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是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而我言之情,从来不欠人家的。
像是不能理解似的,她站起来向门外走去的动作停住了半晌,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回答,“我说了,不关你的事,以后,我们也两不相欠了。”她说着,就走了出去。
直到她走远,好久好久,病房里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呼。”路明吁了一口气,“小情情,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林燕生气了。”
“作为林燕的好朋友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林燕不会真生我的气的,她只是气我想不开罢了。”
“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也觉得你是真有点想不开了,不过这么办事,说不出为什么我还挺支持的。”路明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
看着他,我没有说话。有些事男人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男人心大,其实女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林燕因为太在乎我太感性化所以不愿意理解罢了,不过,她总会理解的,其实,就算是她理解不了,她也不会说我什么的,顶多是站在一旁,凉凉的看着我,看着我做那么她认为的傻事罢了。其实,我们都傻,她为了一个莱昂都能够倾家荡产舍我其谁,自然是不够有资格说我傻的,因为,我们,只是傻得不一样罢了。
这世上最傻的就是女人了,因为,狠心都是留给男人的。早在高中时读的迟子建的小说里她就曾经不温不凉的说过一句:“这世上,没有薄情的男人,只有痴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