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住处时,也是深夜。
门口院落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双手背在背后,现在院落石桌旁,一动不动。
他是谁?
夜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我等你们很久了,”此人说到,但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玉衡子先是一惊,转而很镇定的缓缓走到他身后,问道:“等我们?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玉衡子又是一惊,在他的技艺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位老朋友。
玉衡子忽地向后跳出,剑指划过额头,一只白色的眼睛竟从头顶冒了出来。
这是玉衡子的仙眼,若修炼到一定的地步,能看透任何东西。
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他就是一具骷髅,没有任何皮肉。
一具全身红色的骷髅。
“仙眼?我讨厌那东西。”此人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但是在他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团红色火焰,手指一弹,火焰射向了玉衡子头顶的仙眼。玉衡子一个原地翻身,躲了过去,手指再次在额头一划,收回了仙眼。
“三天后,不忧山,带上你的那只神蜗,我要和你下一局棋。”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和你下棋?”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发出几声恐怖的笑声。
玉衡子还想说什么,但就在此时,站在面前的黑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啊?”玉衡子忙走上前抓开了衣服。只见地上一堆白色的骨架,有的已成了粉末。
难道刚才说话的就是这堆白骨?
指柔和萧飞也跑了过来,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玉衡子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屋。他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指柔和萧飞跑进屋内。萧飞问道:“带上蜗牛下棋是什么意思?”
玉衡子淡淡一笑:“就是以蜗牛做棋子下棋。”
“蜗牛做棋子?”萧飞惊道:“那还是下棋吗?那岂不成了下牛?”
“你胡说什么呢?”指柔拍了下萧飞的脑袋瓜,说道:“不明白就别乱说。”
玉衡子不以为然的一笑:“无论是下棋还是下牛,老夫都要去会他一会。”
“我也去。”指柔和萧飞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玉衡子笑着看着俩人,没有反对。
三天后,不忧山。
不忧山位于魔歌城城西边缘地带,群山跌宕起伏,绵延不绝,长年云雾环绕,仙气飘荡,是众多修仙一族最佳的修炼场所。
可是要到达不忧山并不容易。
他就像是悬浮在云雾之上,与魔域大陆隔绝一般,中间有一条古藤连接起来,好像牢牢的拴着不忧山生怕飘走一般。而要从古藤上走到不忧山,更是不容易,古藤是有手臂般粗细,而却上面满是青苔,甚是湿滑,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万丈深渊,尸骨不存。
要去不忧山,这是必经之路。
三人张开双臂,以此保持身体的平衡,一步一步很是小心。
萧飞后背背着魔吟剑,盯着脚下,很是小心谨慎的向前迈着步伐。古藤毕竟只有手臂般粗细,身子难免左右摇晃,而脚下又是万丈深渊,看着就头晕。
忽然,萧飞一脚踩在了古藤的藤结上,脚尖一歪,身子一摇,手臂上下像翅膀样的扇动几下,终是没有把持住,倒了下去。
“师傅,救我……”萧飞大声呼救:“师傅,快救我啊!”
玉衡子和指柔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眼看着萧飞即将消失在眼皮子底下,二人却是束手无策,愣在原地干着急。
“爷爷,你快是想想办法救他啊,”指柔着急的催促。
“我也想救啊,我又没翅膀,总不能跳下去吧,”玉衡子也是急得差点跳起来。
就在此时,从远处飞来一只仙鸟,全身羽毛火红,好似凤凰。背上还坐着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
白衣女子没有看二人一眼,驾着仙鸟从二人眼前疾驰而下。
“这是何人?”指柔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玉衡子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应该也是修仙之人。想必她是途经此处,无意间听到了呼救声,这才赶来。”
“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竟然有这副热心肠,哪像爷爷你,只会站在这里袖手旁观。”指柔心里是放心了不少,嘴上对爷爷却是不断的抱怨。玉衡子鼻子都差点气歪,却是还不了嘴。
不多时,少女将萧飞救起,两人骑在仙鸟背上,飞了上来。
萧飞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走了下来。对女子感激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对萧飞微微一笑,道:“我叫乐雅,刚好经过此地,忽闻有呼救之声,这才赶了过来,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挂齿。”说到这里,脸色一沉,连眼神儿也变了,没好气的对玉衡子道:“徒弟有难,身为师傅的,竟然站在上面束手无策,修仙修到你这份上还敢学人家收徒弟,真是误人子弟。”说到这轻轻一扶仙鸟的头:“羽儿,我们走。”说完,被唤作羽儿的仙鸟脖子一伸,长嘶一声,扇着翅膀载着乐雅向远处飞去,眨眼间消失在云雾里。
玉衡子气的脸铁青,重哼一声,转身走去。
指柔见萧飞安然无恙,很是高兴,道:“你可把我吓个半死,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命里自有贵人相助,哪有那么容易就死,”萧飞道:“不过这还真有感谢乐雅。”
指柔脸色稍稍一变,道:“他把我爷爷气成那样,我可不喜欢她。”
“她都已经飞远了,你也别气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指柔很不情愿的转过身去,经过刚才失足惊魂,萧飞更加小心,每迈出一小步都是小心翼翼。要是再摔下去,恐怕就没这好运气了。
乐雅恐怕已经飞出很远很远了吧!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总会浮现乐雅的身影,特别是他在救自己之时,一把揽住自己的腰,脸上还挂着动人的微笑。
那微笑,好温暖……
乐雅……人美,名字竟也取得这么美。
“别站在那里发愣了,赶快走啊。”指柔在前方叫道。
“啊……”萧飞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停了下来。
“我这就来,”萧飞定了定神,收拾了下自己胡乱的思绪,方才继续向前走去。
古藤尽头,有一株弯曲的大树,主干粗大无比,上面爬满了藤萝。大树旁是一条铺向山顶的石阶。
一名年约20上下的少年穿着黑色长袍,双手抱于胸前,闭着眼睛,神态安定的站在石阶上。
“你终于来了,玉衡子。”少年说话时,依旧没有睁开眼。
玉衡子诧异道:“约我来此的人,难道就是你?”
“当然不是,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少年道:“我是奉师傅之名,才来此恭候。”
“你师傅是谁?”玉衡子问:“你又是谁?”
“我的名字叫劫,劫难的劫。可要记住了,”少年道:“我师傅是百里,你们更要记住。”
少年甚是高傲,声音冰冷,好像根本就没有把三人放在眼里。
“啊?你师傅是百里?怎么会……竟然是他?”玉衡子脸色突然变的煞白。
指柔的脸色也是煞白,并且是满脸怒容。
萧飞不明白为什么师傅和指柔听到百里二字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但可以肯定,他们和百里之间,绝对有什么深仇大恨。
做为徒弟,萧飞当然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