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你们考场监考的严不严?”邢武海问道。
“不太严吧。”王齐答到,其实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个问题,也没时间在意,他从头到尾都在做卷子。”你们那呢?”王齐问了一句。
“不严,一点都不严。”邢武海兴奋的说,“我前面的那小子做的快的很,我才做现代文,他就写着作文呢,最后我们两对了对选择题,我改了三个错的。”
“语文,严不严都无所谓,谁也拿不多严,你怎么知道他的对呀?”王齐说。
“好了,好了,考完就不用管了,下午咱们都没有考试,玩去吧。”刘获山嚷道。
7月8号早上刚刚升起的太阳就好不顾及的把辣椒水泼在了每个早起的人脸上。”大清早的手已经把擦得生疼。您说这中午还怎么过呀,那还浰像蒸馒头似的,乱冒烟啊。王齐在操场上边有意无意的踩着小草边想。
这小子,五点多就起来了,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睡不着,连眯着眼都能整出汗来,天热,他心更热。虽然他明知道这次高考自己没多大希望,心里挺放松,可考语文的气氛不得不使他心寒,紧张,紧张的一闭上眼就像身临考场,浑身出汗。一看表,五点多了,得了,一咬牙就爬起来了,大家听见动静。有的翻了翻身,有的抬了抬头,其实王齐心里也知道,大家都醒着呢,可他还是轻手轻脚的洗涮完,拿了本数学书出去了,他也不是想看什么书,只是今天考数学,想翻两页来安慰一下自己。
惹大一个操场,只有几个人在走动。眨眼的阳光,白色的墙,灰色的跑道,绿绿的青萍,给王齐的感觉就是两字------别扭。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别扭,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可就是看不顺些挺直的小草,见那个头翘的高的,他就用力的踩两下,好象踩草成了他的职业,和它们有什么仇似的。
“王齐”
王齐抬头见超雪梅紧走了两步赶了上来。
“王齐,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呢?”赵雪梅微笑着问。
“你也不一样。”王齐低着头一边踩他的草一边说。
“我睡不着了嘛。”
“我不也一样。”王齐慢不经心的说。
“昨天考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
王齐话中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头,看了赵雪梅一眼,赵雪梅的眼睛直钩钩的盯着王齐说:“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呀?”
“我没吃药呀!”王齐用怀疑的眼光瞅毒害赵雪梅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已经接触N的平方秒了。赵雪梅笑声起后,他才从笑声中挤出三个字“也许吧。”
王齐的笑慢慢的凝固了,他好象也发现自己有问题,就纳闷儿开了“也是,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怎么一见她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呀,平时不是对她很紧张吗?真不愧是高考呀,连对她的感觉都能覆盖!
笑过之后,他变得很平静,别扭没有了,不过也没有什么激情,俩个人在操场上很随意的走着,没说一句话,要是以前王齐的脑子早就以每秒七千四百转的速度旋转搜索话题了,可现在他的脑子里却像冬天雪后放睛的早晨那样冷清。
也不知道是第三圈还是第四圈中的某个点,赵雪梅好象有什么感触说:“再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
“哦。”王齐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她的说法吧。
“就拿这操场来说吧,我们刚来时这里还是杂草丛生的,我跟小丽还用狗尾草编小猫逗你玩。”赵雪梅边说边用刚拨的狗尾草在王齐面前逗。
王齐一把抓住狗尾草一边反过来逗赵雪梅,一边笑着说:“那时候我小,你们又是两个人,我就只好忍气吞声了,现在长打电报,又是你一个,你还想随便欺负我呀。”
赵雪梅一把抓住那个弄到她脸上狗尾草,带着夸张性的动作甩到地上,说:“现在是谁欺负谁啊,等小丽回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王齐大声笑着说:“算了吧,等她回来,我们也该考完试了,再过两天就要离校了,到时候你们还舍得收拾我?”
“就是呀”赵雪梅的语气柔了下来。”马上就要离校了,高中这三年怎么过的这么快呀,一眨眼三年就没了,这操场刚变的像个操场样,学校刚变得像个学校样,我人却要去了。你舍得吗?”
“舍不得也得舍啊,不走出这学校怎么上大学呢,大学会比我们这学校好上多少倍呢。”
“这个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雪梅的眼睛下垂。看着脚下的小草。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王齐睦了赵雪梅一眼说。
“那我什么意思呀?”赵要梅迎着王齐的眼光看过去说。
王齐忙收回自己的眼神说:“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会知道。”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王齐挠了挠头傻笑开了。
“说,你一定知道。”赵雪梅赶着问。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已经到王齐嘴边了,可吐出的却是另外四个字:“鬼才知道。”
“猪头,你才是鬼呢,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知道,你嘴里要是能吐出象牙早就进国家级动物园了。”
“去死吧,你。”赵雪梅的脚飘了过来,王齐身子一闪像前跑了两步。在他跑的同时还在想着那四个字。说还是不说。他脑子一下子乱了。等赵雪梅赶上,他突然想起了韩寒写一句话:不说是一种遗憾,说了会是一种无奈。遗憾比无奈更好一些,至少还有一种希望,虽然是过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