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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教室

一周,一周又周,今天又是周六。王奇兴奋地往二楼爬,他兜里鼓鼓囊囊的,装了一兜子糖。有好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次他周考他的英语考了63分,别看少,这可是王奇的最好成绩了。他刻曾经在李萍和赵丽面前说过要是英语能考到六十分就请她们吃糖,这不他就带着糖来了。其实这都是借口,他只是想上来看看她们。自从上次挨训之后,现在已经是第七个星期六了。也就是说王奇有六个星期没来三(7)班了,他怎么不想来,有两次他都爬到二楼了,一口咬牙又回去了。王奇对李萍和赵丽那天训他让他好好学的严肃劲,是记忆犹新,他也不想看到她们那张失望的脸。这才等了六个星期,好像才有这个机会。

王奇走进班内,见班里和平常的周六一样,人很少,赵丽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服,两眼无目的地看着窗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很忧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王奇见赵丽没发现他,就悄悄地走进,“啊”了一声,想吓吓赵丽,因为怕惊了班里的其他人,他也没敢放声叫。这一声对赵丽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赵丽看了王奇一眼没说话,脸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这有点出乎王奇意料之外,问:“想了什么呢,刚才?”

“我在想今天的风有几级。”赵丽终天开口了。

王奇向窗外看了看,柳枝微跷,也不思索地答道:“也许只有一级风。”

赵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王奇说:“不会吧,你这么重,最少也得十二级台风才能把你吹来。”

王奇一听这话是冲着他来的,眼睛迅速转了才说:“你看你这还没刮风的,我这就被吹来了,你可比台风利害多了。”

“行呀,小弟,几天没见,你的嘴可利害多了。跟谁学的,说。”赵丽好像有点生气。

“干嘛呀?人家才来,就吵人家,小奇给个凳子坐吧,你二姐这两天正生气呢。”王奇也不知李萍什么时候也围了上来,见她推个凳子过来,他也就坐下了。他又犹豫了一会儿问:“又和谁生气了,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我对你说吧。”李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这在王奇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小事。

这周的星期四,赵丽正在寝室洗衣服,突然一把手掂起她正在洗的衣服。”这衣服在哪买的?”

赵丽先是一愣,抬起头。见是一位身着红衣,披臂长发的女生,头发好像是刚洗的还湿着呢。她也不认识,赵丽以为她在夸自己的衣服忙说:“不是买的,是我妈做的。”

“你妈可真巧呀,怎么做得和我那件一样呀?”那个女生掂着赵丽的衣服仔细地瞅着,还不停地掂掂这掂掂那。

赵丽见她话中有话,就把衣服拽了过来说。”开什么玩笑,我也不认识你。”

“不认识就对了,认识了你还敢偷我的衣服。”那女生大嚷起来,弄得好多人都向她们看过来,有的还被她们的向心力给吸了过来。

“谁偷你的衣服,这是我的,别诬陷好人。”

“这就是我的,我的衣服我不认识,就这样的颜色,这样的花纹。我的也是做的。”那女生又把衣服拽了回去,仔细地找着,好像在找什么记号。

“什么你的,我昨天洗的,晚自习收时就找不到了。我找一天了,原来你偷走了。”

“你说话好听点,谁偷了。这是我的,我昨天还穿着呢,不信你问问俺寝室的,我们班里的人。”

她们又分别都找来一大堆证人,李萍当然也在其内。她们也是各说各的理,最后把这事交给了楼管,是个三四十岁的妇女,身体微胖。她先后听了两方的辩词之后也是无法断案。她也只好拿出她以前的断案套路,就开始问赵丽:“你叫什么名字?”

“赵丽”

“哪班?”

“三(7)”

“班主任是谁?”

“刘向南”

“在哪个寝室住?”

“221”

“221,不对呀!”女楼管像是发现了重大的线索赶忙去翻她的记录,“221是三(1)班寝室,你为什么住三(1)班寝室?”

“我以前是二(1)班的。”

“那现在不是,为什么不住你们班寝室?”

“人多住不下,再说我们在一起也都习惯了。”

“哼”女楼管冷笑了一声说:“你们班人这么少也会住不下?”

赵丽见她话中带刺,一气就急了,乱了阵脚乱说起来:“住不下就是住不下。”

女楼管见赵丽急了,她也提高分贝。”我看不是住不下,是为是偷东西方面吧?”

“你说我住221是为了偷东西?你说话要负责任,你有什么证据?”

女楼管掂着那个还滴水的衣服说:“这就是证据。”

“这是我的。”赵丽的眼睛已经红了。

“你的?这是我的。”那个女生又开腔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争了起来。

那个女楼管也是没办法,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就对她们俩人说:“停,停。都别吵了。这衣服先放我这,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你们先回去吧。”

赵丽本来就不知怎么会来了一个人抢她的衣服,又莫名奇妙的被称做小偷,还不让衣服拿回去,她越想越气,一气就把衣服拽了回来,向门走去。

“你想干什么?”女楼管一把拉住了赵丽。

“走”赵丽的胳膊一扬想挣开楼管的手,可是那是徒劳。”你放开哦。”

“要走,你把衣服留下。”

“这是我的衣服,为什么要留下?”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

“反正这就是我的。”赵丽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先不管这衣服是谁的,但你私自住221就是不对,私自住221又不和管理人员打招呼就是不对,你不听管教,顶撞管理人员就是不对。”楼管是越说理越多。

赵丽是越听越气,但又被这几个“不对”给振住了,也不知说什么好。她一直努力着不让自己掉泪,可眼泪最终还是冲出闸门捅了出来。模糊的双眼看见那个女生在得意的笑。她把银牙咬得“咯咯”直响。

赵丽不想辩驳了,因为她知道,她一说话就会哭出声音。她只有用眼睛,用眼睛怒视着女楼管。女楼管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的。可赵丽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把衣服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气冲冲的出去了。

李萍在门口见赵丽泪花闪闪的出来了,就问:“怎么了?”

赵丽没有说话一直走进221,李萍也在后面跟着。赵丽一进门就开始收拾她的衣服,叠她的被子。李萍见这情景,心就纳闷儿,和别人生气也用着收拾衣服呀?她就把拽住赵丽正在整理的衣服问:“到底怎么了?”

不问倒好,一问赵丽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在李萍面前她永远都有哭的权利,她一边哭,又一边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你收拾东西干嘛?”

“我们不住这了,住我们寝室,423有床位,行吗?”

“行是行,可我们这个寝室的姐妹对我们都不错,不和她们打声招呼,不好吧?”

“我们现在就搬,等晚上她们回来后再给她们说。”赵丽说完又拿起衣服往包里装。

李萍按住衣服说:“小丽,你怎么这么冲动,现在不是搬不搬的问题,而是要不要衣服的问题,就算衣服你可以不要,难道你想让别人都说你是小偷吗?”

赵丽一听到“小偷”二字泪又下来了,大声喊道:“我没有偷,那是我的衣服,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当然知道那是你的衣服,可别人知道吗?你这样一走了之,别人会怎么想?”

“那我又能怎么办?”赵丽的声音沉了下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怕,我们想法先把衣服要回来在说。”

“怎么要?楼管不让拿。”

“找楼管干嘛?你不是还有一张王牌吗?”

“找我哥,行吗?”

“怎么不行?他是副校长,说话至少比我们份量吧。再说了,他也见过你穿过那衣服。”

“那我们去找找他吧。”

俩人一起出了寝室找到赵校长,她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他说了一遍,赵校长又往赵丽家打了个电话问问衣服的情况,就找到女楼管把衣服要了回来,女楼管见是赵校长又在后面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好话。到了晚上,俩人还是搬出了221,住进423。

王奇一声不响地听完这件小事,才说:“就这么点事,也值当的哭呀?”

“就值,就值。”赵丽的眼圈红了,看上去委屈的很,赵丽哭了。虽然赵丽比他大,可他一直把赵丽当做妹妹来看,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兜里有糖你吃不吃?”王奇忙把话题移开,他掏出了几个糖递了过去。

“吃”赵丽伸手去接糖,“都是我的。”糖接在了手里,笑容顿时印在了脸上。

王奇看着赵丽觉得她真像个小妹妹,“叫哥,我再给你一个。”

“你做梦吧,那一个留给你自己吃,以后别痴心妄想了。这辈子我就是你姐,谁让你比我小几个月了。”

“王奇,是不是有喜事?”李萍接过王奇递过来的那个糖说。

“那是我英语考了六——十分。”王奇把“六”说得很重,并且拉得像赤道那么长。

“行呀,以前你可是四十分的成绩,进步那么快,你是不是要感谢一个人呀?”赵丽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糖说。

王奇以为赵丽在说她自已就讨好的说:“我这不是来谢你了吗?要不是你让我好好学,我哪能考过六十这一关呀。”

“我说的不是我。”

“那是谁?谁还敢和你争功劳。”

“雪梅,你承认不承认?”

“我是得谢谢她,她叫我写作文的,你知道我考英语是从不写作文的,我说不会,她说不会就抄前面的新闻理解中的句子,反正老师也不看,最少也可以给十分。我就抄了几句,又乱加几句,嘿,没想到还给了我十一分呢。”

“那你怎么谢人家?以身相许吧?”

“什么话,她许给我还差不多。”王奇的嘴一嘟噜就顺着赵丽的话说出去了。说完才猛醒,我今天怎么光说错话。又解释道:“开玩笑,别,别乱说。”

“谁乱说了,谁和你开玩笑了。”赵丽的脸沉了下来。

王奇见赵丽很认真的样子,怕传出去不好,也沉下脸说:“我可是认真的。”

“我没说你不是认真的。”

“我说我开玩笑是认真的。”得了,王奇看这事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就转换了话题:“李萍,那个女生怎么愿意了?”

“哪个女生?”

“就想要赵丽衣服的那个。”

“她没理怎么不愿意。”

“人家怎么没理了?”王奇是想把话题扯远一点。

“她的衣服是她们班一个感冒的同学穿回家了。第二天下午才拿回来。她们俩个还专门找到赵丽,给她道了个歉。”

“赵丽,那女生哪班的,叫个啥?对我说我替你训她一顿。”

赵丽一边撕着糖皮,一边说:“算了吧,到那时你看人家漂亮,回头训我一顿,我怎么办?”

又来了,王奇真是服了她了说:“怎么办,你还是吃糖吧。”说完过刚剥开的糖送到了赵丽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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