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老根没有看错,顺利将周子羽一行人领到鸡公山下,找到多年前那条山缝。
山缝很窄,即便二十多年过去了,斧凿痕迹仍旧很严重,刚刚进入不到三十步,山缝就分出好几条岔道。
孟老根随手一指:“左边!”他解释道:“当年潞国公征发了数万民夫,其实挖了好几条隧道,不过只有一条顺利打通了那啥溶洞,其余的都废弃了,你们千万要记好路,不然走错了,想回都回不来。”
“挖这么多隧道干嘛?”周大壮嘟囔一声:“真浪费!”
“大壮别胡说!”福伯脸色一沉:“当年潞国公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知道溶洞在哪?只能多挖几条道路,至于浪费——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力了。”
“福伯好见识!”孟老根真心称赞:“当年我们几万人挤在鸡公山南边,同时开工的就有三条隧道,人还是太多,根本用不了,潞国公就下令,每百人一组,随意开挖,最先挖通空肚子的奖励黄金一千两,黄金一千两啊,一百人一分,一人还能分到十两呢!”
“我的天啊,你们挖了多少洞?”周大壮一拍脑袋:“就算一万民夫,一百人一组,还有一百组呢!起码挖了一百条山洞!”
“错!至少九百条!”孟老根脑袋一昂,得意道:“当时一两金子可比现在值钱多了,大家都拼了命的挖,有人可不止挖了一条。倒是发生了很多趣事——有的人挖着挖着前面一亮,大喜过望,都以为自己挖到空肚子了,可是还没等欢呼呢就发现对面也有人探出头来,原来是相邻的俩山洞给挖通了!两组就又继续找个方向乱挖一气,最后这鸡公山南面的山洞已经变成了迷宫了,谁也不敢乱闯。”
周子羽一路走来已经看到十好几条岔道,想必那些岔路里面还有岔路,一般人进来还真是会迷路:“大叔你是怎么认得路的?”
“这就是经验!”孟老根卖弄道:“这条正确的路毕竟时常有人走过,路面就平坦些,另外我也记得大体的路径,好像是左转九个口,右转三个口,然后就会看到一个七岔口,选中间那个进去,然后看到岔路一直右转,就能走到空肚子。”
“一直右转?那不成转圈了?”周大壮皱着眉头,一阵疑惑。
“傻小子,咱们这山洞本身就是弯弯扭扭,你右转了,然后顺镇山路走,马上就拐回来了。”福伯轻笑一声,问道:“孟老弟,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还是老哥哥厉害,一眼就看透了里面的玄机。”孟老根道:“虽然都是石头,但是有的石头好挖,有的难挖,所以这山洞其实是沿着好挖的石头一路挖过去的,早就没了方向。”
正说着,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嘶嘶声,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无数条斑斓小蛇集体搬家。
“大家且住。”孟老根早有准备,从褡裢里面取出一把硫磺,洒在前方,蛇群闻到硫磺的味道,便远远绕开。大家有惊无险过了一关。
孟老根解释道:“山洞潮湿,很适合长虫生长,所以刚才这种小毒蛇比比皆是。咱们一定要早早准备好防蛇的东西,硫磺粉、雄黄酒都不错。蛇群过去了,咱们赶紧走吧!”
周子羽点点头,示意众人前行,自己来的孟老根身边,问道:“刚才那些毒蛇是在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人说他们是在躲更大的蛇。”孟老根道:“这山洞虽然好,却没啥吃的,就有人见过一群大蛇集体吃小蛇,小蛇见了大蛇也会集体搬家逃跑。”
或许是蛇群的刺激,大家速度明显提高不少,半个时辰后成功绕出山洞迷宫,一阵阵流水声传来。
“到了!”孟老根长吁一口气:“咱们到鸡公山的空肚子了。”
周子羽一马当先,来到溶洞,只见一条条巨大的石钟乳倒吊在山洞中,蔚为壮观。一条地下河从溶洞中间哗啦啦穿过,他捧起一把水,轻轻尝了尝:“好甜!”
孟老根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道:“大家都灌点,这里的水是源头水,格外甜。喝多了还能顶饿。”
“哈哈哈,孟大叔你可别骗我,我正好饿了!”周大壮闻言,一头栽进水里,咕咚咕咚猛灌一气,很久才拔出头来:“真滴里,我好像有点饱了!”
福伯看着周大壮傻傻的样子,不禁失笑:“傻小子,照你这喝法,不饱才怪!不过,这水确实有些古怪。”他仔细尝了尝,道:“这水似乎有些太甜了。”
周子羽闻言,心中一动,就地盘膝而坐,缓缓催动逍遥诀,一股真气缓缓流经四肢百骸,初时还没有感到异样。当真气从下丹田缓缓上行,来到中丹田之时,中丹田忽然涌出大量纯净的能量融入真气中,本来极温顺的真气忽然变得活泼起来。
这是什么?
周子羽凝神内视,发现真气似乎更加粗大了一分,而且属性也开始偏向阳刚,如果不是逍遥诀最擅控制真气属性,周子羽还真发现不了。
半柱香过后,真气成功运行了一周天,周子羽睁开眼睛,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难道我要突破?
逍遥诀已经大成,如果突破会变成黄级功法么?
福伯见周子羽睁开眼,关切问道:“少爷,你感觉怎样?有什么不舒服么?”
“我很好,福伯不用担心。”周子羽站起身,对大壮道:“你带人去这小河周围查看一下,看看是否是有什么东西混进了河水中。”
“是!”大壮立刻招呼三个人,开始沿着小河逆向而上,仔细查看起来。周子羽则将福伯拉到一边,低声道:“这河水有古怪,我运行真气的时候竟感到事半功倍,我怀疑是有什么天才地宝落到河水中了。”
“天才地宝?”福伯也压低了声音,他很清楚,如果真有宝贝,一定不能让孟老根知道,不然依照他的大嘴巴,半天就能让整个莫州的人知晓。
又过了半个时辰,周大壮回来了,他轻轻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我都查看过来,一切正常。”
周子羽有心再次查看一番,却怕孟老根起疑,于是作罢:“咱们继续走吧!大家把所有的水壶都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