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照耀着南岭山脉,星光带给了夜晚一种朦胧神秘的美感。
“星光,点亮了一个时代。”山林中,一处空旷的黑耀石上边,老头子眺望着天空重复着这句话。
在他旁边,王一鸣平躺着,眉头微皱,目光深邃地望着西南方向那颗紫色并不耀眼的星星一阵出神。
这是近千年来,在修炼界流传广泛的一句话。说出这句话的人,早已无从考证。就像许多流传深远的民间俗语一般,赋予了这个时代深刻而不同凡响的意义。
每一个修士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这上万年来修炼界的一个常识。如何在识海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命星,这似乎成为了王一鸣无法迈入修行的最根本性问题。
天上,那颗紫色的星辰,自从被老头子说成是他的命星时,到现在王一鸣不知不觉间已经看了十年,十年的时间,让两者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
“每一个修士都拥有一颗自己的命星,小鸣,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也许是错误的。”老头子突然说道。
王一鸣眼中一亮,眉眼之间舒展开来,这句话他何曾没想过是错误的,问题在于即便这句话是错误的,对他似乎也毫无帮助。
老头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上万年来,恒境内生而知之的圣人只有一个,你显然不是那个人。普通人没有识海,更别说随时都能进入冥想状态。这等万年难见的修行天赋,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不会修行的人身上。”
“老家伙,难道你先前说的话是在骗人。”王一鸣说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头子皱了皱眉说道。
“那我要怎么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
“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修士了。”老头子看着王一鸣认真道。
王一鸣摇了摇头,“除了冥想以外,我感受不到体内有丝毫的源力,更不会任何的源力法术。更别说御剑飞行,引源淬体这些修炼界普遍的法术基础。又怎么算得上是个合格的修士?”王一鸣反问道。
老头子挑了挑眉头,似乎料到王一鸣会如此,:“谁说的能够运用源力的才叫修士?天启以上的修行者根本不会动用一丝本源源力,便能够引动万象达到以外力加持己用的效果。”
王一鸣白了老头子一眼:“我连初识阶段都没过,这两者间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知道什么是初识吗?”老头子反问道。
初识,顾名思义,是修行者初步进入的第一个境界,也是对修行的第一个认识。初识的表现方式为,修行者通过冥想开辟识海,并在识海中建立命星的过程。这段文字,几乎每一本民间三流源术秘籍上都有着相同的记载。
经老头子这么一问,王一鸣顿时顿住,想了想说道“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当然不对,修士真正修的是己身,而民间流传只是一个大概的意向。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实际上从十年前开始,你便是个初识境界的菜鸟。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还是那个菜鸟。”老头子挑了挑眉头说道。
十年前,十年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十年前王一鸣还是第一次看着那颗紫色的星辰不知不觉间进入冥想,从此开始了寻找命星的过程。这十年后,王一鸣从最初的心潮澎湃到过后的咬牙坚持,到现在,当他再次看到夜幕中那颗紫色的星辰,王一鸣也不得不承认,此时,他内心深处生出的更多的是嫉妒。
“人们只是普遍的都知道每个修士都在天空中有一颗命星,但却只有少数的修行者知道,真正的区分线是修士的命树。每一个修士的心脏深处,都有一颗源力源泉的命树。”
王一鸣的心跳有些加快,胸中感到一阵气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
老头子回过头看向王一鸣,眼神复杂地看了王一鸣一眼,语气低沉道:“你的身体有些问题,这是你的命数。”
周围的环境静的出奇,连一只蚊子飞过的声音也可以轻易的捕捉到。王一鸣的脸蛋上带有一丝心潮滂湃后的红晕。隐隐地知道了这问题的可能后,反而变的内心通明。
他抬头再次看了看天上的紫色星辰,一瞬间脸上的颓意全消。微显稚嫩的脸蛋上满是严肃和认真:“如果这是命数,那也是我命中的变数。”
老头子的脸颊上勾起了一丝弧度,沉默片刻后:“你真想去玄机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条路可能非常难。”
王一鸣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恒境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老头子突然笑了:“从这里往东翻过南岭山脉,再有个七八天的路程能赶到燕山。如果运气好点,兴许能在年节之前赶上玄机门的招生大会。”
“老家伙,你不和我一起去吗?”王一鸣认真地问道。
老头子哈哈大笑了两声:“恒境这么大,我也想再去看看。”
王一鸣一阵低头不语,心道:一把岁数了,还没看够吗?
……
在古矛镇城南方向,这是一座看起来庄严华丽的豪宅。在灯火通明的镇子里,这座宅子独居一方,无不显示出宅子的主人在镇上的地位。
“看清楚了吗,对方是什么实力。”粉妆玉砌的房间内,丁诗诗目光深邃地看着丫鬟。
丫鬟摇了摇头,面色变的严肃起来:“当时我也不敢靠的太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是个高人。”
丁诗诗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顿了顿:“那个跛腿的随从你怎么处理的的?”
“这件事情失败后,那人我估计也不敢再回到顺城了吧。小姐的意思呢?”
丁诗诗皱了皱眉:“这些事情,不介入也好。只是这件事,我倒是暗中当了小人。”
丫鬟掩面一笑:“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只不过是那少年无福消受罢了!”
“这件事以后别再提起。”
丫鬟点了点头:“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
丁诗诗眉头皱了皱眉:“老师派人送信催得紧,我打算就这几天向奶奶此行。”
丫鬟应了一声,退出了房间。
坐在窗台前,美眸看着即将破晓的天边,丁诗诗一阵出神。那少年还能带给自己多少意外呢?
摇了摇头,将这些眼前的事情都抛开,丁诗诗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表面上自己是丁家的千金,父亲唯一的子嗣,各长辈的眼里的宠儿。但实际上,从六岁时父亲把自己就送到灵山学习修行,展现出的修行天赋。这些无疑都带给了父亲和家族对自己强大的期望。自己的一言一心无不牵动着家族人员对自己的目光,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会没有压力。
想到了这些,丁诗诗长舒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眺望着天际那还未破晓的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