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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林·格雷的画像

画家贝西尔的一幅肖像画就要完成了,这天,老朋友亨利爵士来到画室,他看见画中的那个青年俊美无比,惊讶地赞不绝口。贝西尔知道亨利爵士是个毫无理想、及时行乐的人,生怕他会把那青年教坏,不想介绍他俩认识。但亨利爵士还是见到了那个青年——道林·格雷。亨利爵士对格雷大谈人生苦短的颓废哲学,以珍惜时光、青春为名,鼓动他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貌去过一种享乐的生活。格雷听了这番话,很以为然,从此和爵士过从甚密,随之出入多种娱乐场所。

一天,格雷和亨利爵士一道去戏院看戏时,被一位名叫茜比尔的女演员的美貌和才华所激动,主动追求起茜比尔。茜比尔是个年轻、单纯、思想浪漫的女孩,她立刻拜倒在格雷那迷人的外表下,把他想像成自己的“美王子”。茜比尔的弟弟詹姆斯虽然长得粗陋,但目光却很敏锐,他本能地嗅出了这场多情的恋爱里有着危险的气息,他劝姐姐冷静些,可茜比尔怎能听得进去?原来,他们俩的妈妈年轻时也与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相爱,可人家根本没有考虑结婚的事情。有这种身世为教训,詹姆斯才充满了警惕,并仇恨那些花言巧语哄骗穷人家女子的纨绔子弟。

不久,格雷与茜比尔订婚了。格雷兴冲冲地来告诉亨利爵士和贝西尔这个消息,他的确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表示对茜比尔始终不渝。亨利爵士却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振振有词地说,“欢乐”是惟一值得崇拜的东西。格雷觉得亨利爵士的思想很可怕,却又无力驳斥他。

三个好朋友一齐去看茜比尔的戏。格雷发现,这次茜比尔虽然一如既往地美貌出众,但演技却大为下降,说白过火,举止做作,整外演出完全失败了。亨利爵士讥讽地说:“她非常美,不过她不会演戏。”格雷不得不沮丧地承认:“她完全变了。昨天晚上她还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今天晚上她只是一个平庸无奇的俳优。”戏结束后,格雷去后台看茜比尔。茜比尔居然为她演砸了而高兴,因为她整个身心都扑在格雷身上,再也没有兴趣演戏了。格雷极度失望,对茜比尔说:“你扼杀了我的爱。”格雷回到家,他发现那幅肖像画有点儿变样,嘴边似有一抹残忍的神色。画像泄露了他内心的隐秘,格雷没有勇气再去看那幅画,用一张大屏风把它遮了起来。

第二天,各大报刊登消息说,茜比尔服毒自杀,格雷夺走了她的爱,而她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格雷开始懂得那幅画像为什么看起来有残忍之色了,因为他自己亵渎了自己的美貌。但亨利爵士的一番话,迅速使格雷得到了“解脱”,他把茜比尔之死忘在了脑后,又跟亨利爵士上歌剧院了。

贝西尔来到格雷寓所,想把画拿去参加展览。格雷不让贝西尔看那幅他亲手作的画,为此,格雷急得双拳紧握,面色苍白,双眼冒火——贝西尔还从未见过他脸上这种扭曲的表情。两位好朋友之间发生了争论,贝西尔为格雷的变化非常遗憾。

随着时间的流逝,格雷的堕落越来越反映在他的肉体上——额头起皱,嘴角显出丑陋的肉欲感。与此同时,画像也不断改变着面容,以致格雷自己都对它感到厌恶。眼看着自己和画像一天天地变丑,格雷对真实的过去充满了恐惧,他想遮盖这一切,消灭这二切。在这种狂热的支配下,格雷竟然杀死了贝西尔!然而画像无情地记载了这一切——杀死贝西尔后,格雷惊恐地看见“画像的一只手上有令人作呕的红色液体在闪耀,湿拉拉的,发着光,仿佛画布出血了”。格雷密求旁人设法销毁了贝西尔的尸体。

晚上,格雷又出现在那勃罗夫人的客厅里。除了前额的青筋在疯狂地抽动,他外表仍是那样潇洒,手指仍是那样形态优美,谁也看不出他刚刚谋杀了一个人。他和一帮绅士贵妇谈论着风流韵事。在蒙玛斯公爵府里,格雷又和漂亮的公爵夫人调情逗趣。他还勾引了一个名叫海蒂·默顿的乡村姑娘。然而,邪恶的灵魂和变形的表情也一直在默默地折磨着格雷,使他觉得虽生犹死,在如行尸走肉。格雷最后意识到,要结束这种痛苦,惟有杀死自己,才能求得自由。他开始憎恨自己的美貌,把它看成罪恶的根源。

格雷走进那间藏着画像的密室,拿起曾刺死贝西尔的刀,拼命朝画像刺去……。过了一会儿,警官在屋里发现了格雷的尸体——他干枯起皱、面目可憎——然而,那幅肖像却恢复了格雷青春年少、姿容绝代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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