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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搭手

却说柯轩耳听到屋外热闹的讨论声,收拾了些碗筷,抱着走了出来。

“柱子哥,你去把那锅抬出来吧,小心点,烫着呢。”

“好说好说,我这便去抬。你都不知道,方才在门外我都不知咽了几斤口水。这汤没活说,动作不再快点肚子里的馋虫可不答应。”葛铁柱对柯轩竖着大姆指,几步闪入屋内,也不要抹布垫手,双手撑开拖起那大锅,便出门来。

待得葛铁柱把锅放下,众人便端着早早便拿在手里的碗筷,也不去拿勺,拿着碗便直接往汤里捞。捞起后也不理那蒸腾的热气,便直往口里送,烫得呲牙咧嘴,脸色通红,嘴里也要大声叫好。

那群孩童境界还不行,大人们体魄强大,汤水再烫,忍忍便过去了。不像小孩子,闻着香,吃着烫,眼见大人们一碗接着一碗,自己却见得着,喝不得,急得直跳脚。场面一时便乱了起来,有的跑来跳去直嚷嚷,有的伸手踢脚不让大人喝,有的急得双眼泪汪汪。

一时间葛大爷屋外人语犬吠声,锅碗撞击声,孩童玩闹声响成一片,却是欢声笑语不断绝,便如又一个十五月圆夜。

骨头汤味道浓鲜,越喝越香,还不显油腻,纵然大伙吃得直打嗝,还是一脸垂涎样儿。见那些个闹腾的孩子,也不好意思再喝。剩下一些汤底便都被几个孩子喝完舔净。

这骨头汤跟脚不凡,熬了一天,精华便都到了汤里。喝时味道极佳,又是气氛浓烈,没有去多想,此时喝饱闲谈,便觉体内热气汹涌沸腾,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般,却又无处宣泄。

新世界除了武力值上的差别外大体与****古时相似,甚至比这古时都要差些,娱乐活动极少。

而此时无事,又精力充沛。便必然有些活动来发**力。而在这山野村落,四周遍布野兽虫豸,危机四伏。比划搭手这类竞技强体的活动便最受大家喜爱。

只见几个大汉起身活动手脚,口中喝哈有声,手时掌时拳带着呼呼风声,有时凌空起飞脚,都带着一股劲风。

手脚活动开来,便要开始搭手。见一名大汉与葛铁柱唱了个喏,直身摆开架势,微微畜力,便带着狂风呼啸而来。

葛铁柱面目沉净,双眼凝练,表现出柯轩从未见过的认真模样。只见他舒展双臂,微蹲两膝,混身一抖,寒毛根根如针正立,皮肤紧绷如黑铜铁皮。五指张开,便朝挥舞过来的拳头抓去。

那壮汉面色凝重,瞬时改招。大脚往地上一踩,猛收拳,借势跳起翻转,腿如一条铁鞭也似地朝铁柱砸将过去。

葛铁柱面色不变,招亦不变,只改平伸为上撩,便往上欲接这铁鞭。

腿爪一碰,好似空气都被打爆,劲风四散。如旱地闷雷,震得地上草木乱摆。

手的气力本是比脚小的,但偏生葛铁柱硬是了得,生生接住了这一脚。接住这脚,便占了上风。见铁柱手往上一拉,便要把那壮汉扯得倒立起来。

那壮汉见势不妙,一个剪腿向葛铁柱脖子扫了过去,攻敌所必救。

葛铁柱不得不伸手去挡,但另一只抓着壮汉脚裸的手却是不放。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壮汉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两三招过后却露了败相。却不是那壮汉不行,只怪铁柱太猛。

场外众人见势不妙,想众人一对一俱不是葛铁柱的对手,便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冲将上来几个帮手,带着呼啸风声赶来救场。

眼见又上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葛铁柱面色也凝重起来。应付一人简单,加上几人却不轻松了。这几人平日里都是极为相好的兄弟,默契极高。配合起来战力却不是一加几个人这般简单,而是直接翻倍。自己虽说皮骨筋肉练得不错,但也没能达到金钢不坏的程度,拳脚来时也不能忽视。

双方摆开阵势,手脚并用,拳头出风如狼啸,腿脚动似土龙翻身,口中有闷雷作响,场中拳脚声霹雳啪里响成疾风暴雨,连场外的柯轩都感到地面上那强烈的震感。看得场外众人手舞足蹈,大声叫好。

大人们在那儿争勇斗狠,这边孩童们也不弱半分,对着大黑拳打脚踢,打得砰砰作响。幸是大黑一身铜皮铁骨,孩童们拳脚看似声势浩大,真实气力却又绵弱,便当是肌肉按摩享受了,有些外力也好助它消化这锅骨头汤。这般想来,倒也舒服,见它半卧在地上,时不时一狗腿扫过去,便扫得几个孩童滚出两三圈外,兴起时一两声长啸,便吓得虫鸣蛙叫俱停,震得那些孩童两手捂耳满地打滚。

嬉笑怒骂,欢笑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夜已渐深。邻近的住户已三三两两息了灯,众人也不再吵闹,留下两三人帮忙收拾一下东西,其他人便各自道别了。

夜已深了,柯轩与葛大爷闲说几句,便回屋了。

柯轩的屋子陈设简单,进得屋来,左边摆着梳洗台,放着两个木盆跟一条毛巾,往里一点摆着一张大床,上面一张被褥一个木枕头。再往里便是墙角了,堆叠放着几个箱子,里面是一些衣物。右边往里,便见一套木桌椅,上面开了个窗,此时正迎着月光。

明亮的月光从玉盘上照将了下来,将窗外边院子里的大黑一身黑色皮毛照得泛起白光。见大黑直起身子,抬头望月,眼神柔和又带着某种莫名的渴望。似那玉轮之上才是它的家乡,而自己仅是偷下凡来的神将。

仔细一看,见那白光竟星星点点融进大黑的皮毛里,似给大黑镀上一层银光铠甲,配上那魁梧的体型,显得神圣而又威武,真有几分神将的气度。

是了,大黑根脚本就不凡,当时葛大爷买它来时虽不说倾家荡产,但也去了大半身家,如今又有一甲子高龄了,比那取血取骨取肉被拆得粉身碎骨的小野猪强得多了。

此时它能纳月光修炼,想来也是平常。

大陆智慧种族分人与妖。这般说法便给大黑极通人性找到了理由。能采日月精华,吸天地之气,已够资格定义为妖了。即已为妖,便是智慧种族之一。而此时大黑除了喉结未曾炼化,说不得人话外,行为举止上倒是也与常人无太大差异,至多因其兽性,显得粗暴凶横一些,算个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头吧。

今晚与葛大爷闲说了一夜,对这个世界算是有了大体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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