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婆的话令得李浩自小在李家镇里像是瘟神似的,人人喊打。而这首童谣每次听到,都像在告诉着李浩,自已不应来到这世上似的。所以从懂事以来,这样的眼光他一早就习惯了,李浩更加知道,在这镇上,除了李老对自已好外,没有一个人会当自已是个人来看待的,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个都恨不得自已快点死。
“走开。”李浩再也忍不住了,一挥手中的鞭条,马线一紧,马车直接向远方冲去。
无言坐在车旁脸色平静,说他心中不怒火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知李浩从前的事情,但是李浩两人怎也算自已的恩人。不过自已能出手吗?不能,因为自已护不了李浩一辈子,就算这次自已出手教训了他们,当自已有一天离开后,想必李浩只怕会受到更加利害的欺凌。
而那车身后的几个小孩看到李浩落荒而逃,指着黑白马车大笑起来,几个较皮的小孩更是拿着手中的鞭炮一路追了下来,不时向着李浩的马车上扔。而无言一直在看着李浩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李浩的怒火到了极点,眼眶里泪水横溢,尽是杀意。
此时村长门前,庆典进入了一个重要的时候,一张铺着红布的桌椅前,身穿光彩的材长正拱手向众人道谢,几个叔父辈的老人正在为小生儿写着族谱,载入记名册里。
“我不是孤星命。”李浩定了定神,全然忘了身边还坐着无言,不过也是应该的,纵使李浩心性坚强,也不可能受得了如此多人的咒骂呀。
无言只得摇了摇头,原本还为李浩那淡定的性情叹许几分的,但是这些人已经欺负到这程度上了,再忍就是怯弱了,根本就是胆小怕事了。
烈日高挂,一阵铜锣鼓喧天的舞狮声从村中传来,令得平静的李家镇欢腾了起来。
不多时无言的马车已经来到了镇长的家门前,但李浩现在那还有心思理会他们在干什么?只想快点送完这碑回家躲着。
“炸他,快快。”在马车后方的小孩点燃着手中的鞭炮,随手就向里扔,可是这一次,一个力气较大的孩子,却是扔中了车顶上的椅角上,碰的一声直接反弹入了村长门前的人群中。
紧接着“咚。”的一声炸响,本是兴高采烈的众人,瞬间就乱了起来,许多人更是破口大骂。
“妈的,谁干的好事?”村长的怒骂声在人群中犹为清晰,在混乱中的人群中传来。
此时,只见原本站在红桌前的几人身上全是墨汁,鲜丽的衣服像是被人沷过黑水似的,黑漆漆的一大片,这全是拜刚才飞来的鞭炮落在了墨砚上,一炮响,引得众人全躺枪。
“走。”那些小屁孩自知大事不好,赶忙消失在原地。
“看来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呀。”无言一脸淡定,对李浩的遭遇感觉身同感受,毕竟自已一路下来,经历的事情比他更惨。
“妈的,这扫把星怎么来了?拦下他。”有人看到了李浩,大声骂着。
镇长听到李浩在,脸色比刚才的更是难看,推开着众人来到近前道:“扫把星,你来干嘛?”
此时,三个身穿大红袍的人趾高气扬地走到门前,为首者六十不到,顶着一个大肚腩,满脸肥油。
无言回身看着那走到近前的人,一脸的漠然,只见几人全身沾着墨汁。
“镇长,我,我送碑而已。”李浩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人,吓得脸色煞白,无言看到他的样子,已经知道了,李浩心性不是坚定,只是怕事罢了。
无言坐在车子上漠视着这一切,他不打算出手,因为他想教教李浩一个他忽略的道理。
“他是谁?”无言问着李浩道。
“他是,你是李家镇的镇长李威。”李浩怯然地道。
“李威,名字挺好嘛?”无言带着戏虐的神色笑笑,在李浩眼中,李威可能是惹不得的人,但在无言眼里,自已一指就能杀他千百次。
不过李威可是李家镇的话事人,身家子也是挺厚的,在宫中更有人在照着,这不,这三天的流水宴可是全免费。
但此时李威看到脸上的怨气可是大得很,看到无言恨不得生吞了似的:“你是谁呀。”
“我是李家镇来游玩的人而已,你们要做什么,不用管我。”无言耸耸肩笑道。
李浩听到无言不管,脸色更是煞白,虽然这事不是因为自已才弄成这样的,但是现在被捉着,少不了一顿打。
李威听到无言不管事,也没有过多在意,虽然无言长得眉清目秀,但隐约能感受到无言身上带有一股压迫感,所以打滚江湖的他,还真怕无言是什么身份的人。不过今天的事情怎么能算,好端端的喜庆日子搞成这样,这口气不出,怎能舒服,转而站在门前看到李浩,肥脸一阵抽畜,身体顿了顿,紧接着大恼地道:“你这小混蛋,想死呀,今天敢在我门前拉棺材。”
“你这扫把星,去到那就倒霉到那?刚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在李威身边的一个三十左右的红衣中年怒声大骂道。
李浩紧了紧疆线,看到无言紧闭着双眼坐在车旁,心中惶然:“镇长,你,你不能将这事懒在我头上,我没有做呀,再说我今天拉的不是棺材板,是墓碑。”
“小混蛋,你成心气我不成,要不是我好心,早把你赶出李家镇里了,还敢来捣乱,你娘都不知跟那个男人睡了,竟然生出你这等狼心狗肺的人来,简直思将仇报。”李威怒道。
“恩将仇报?我本是李家镇的人,你凭什么赶我走,你竟还好意思说,我爹娘的地都让你拿了,我不说你自已,反倒说起我来了,好,过两天,我也到十六之年了,按族规,你应该把我家的地归还给我了。”但是让无言惊讶的是,李浩在听到李威侮辱自已母亲的话后,竟然发起火来,大声喝责。
“你家的地?谁是你爹娘,你这连族册都没名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要我李家镇的地呀。”李威顶着肥腰骂道,也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李浩脸色涨红不已,别人骂他可以,但是不能说自已野种,这相当于污辱了自已的父母。
虽然当年李老接生自已没有几人在,但是当时在场的不少于三个叔父辈份的人,前两年提到自已要回爹娘生前的地时,这李威都是推三推四的,想不到现在他竟然明目张胆地说自已没有资格继承爹娘的地:“老混蛋,你骂我可以,但别侮辱我父母?”
李浩脸色大怒地跳下车来,显然是怒极了,虽然胆小怕事,但是听到父母被辱骂也是不管了,站在车前与李威大骂起来。
李浩虽只有十四五,但个头比李威高了成个头,要真干起来,论单打独斗,李威这老身子还真干不过无言。
李威也清楚,见激得李浩跳下车来后,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斗步,将大儿子李大山让到了前面。李大山身体虎状得很,据说可是练过几把子的人。
“你这扫把星,敢骂人,皮硬了吧。”李大山眼中带着邪笑说完,手中握得咯咯响,踏脚就向着李浩走去。
众人都知道李浩爹娘生前留下的土地可有百多亩,在这李家镇里可算得上是个小地主,林威一家与李浩一家多少有点表亲,知道李浩父母死了,早就恺毹着这大块肥肉了,现在都吞了十多年了还想让他们吐了来,那是作梦。所以现在李大山恨不得打断李浩双脚,让他再不敢提起这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