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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副刊:“副刊不富”,奈何?

没事干,脑袋突然冒出副刊的问题,于是想,于是来了一番乱谈。我谈的是“副刊不富”。所谓“不富”,简单说,便是,往里看,副刊不能在文学上挖出多少“金子”来;往外看,副刊也不能招揽多少人气来热闹热闹。

现在报纸的副刊——我不是说哪个具体报纸的副刊,我说的是全国范围内的副刊——越来越没有生命力,文学圈子内的人不怎么看,文学圈子外的人也不怎么看,看的多是文学青年——在文学刺激的热度下,他们看到的多是名,某某的大名今天又上报了。这,可惜又离文学太远了。

副刊不景气,报社领导,从全国范围来看,也纷纷压缩副刊的传统阵地。以我凡人近视眼观之,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气候下,副刊却落到如此下场,有这样几个原因:

一、“把关人”没个性,或者说没坚持个性。仿佛是全国副刊一个样。在一个开放的时代,在一个需要张扬的舞台上,展示的绝大多数却是大路货。尤其是记叙文为主,全然忘记了文学的本质是什么。一个编辑曾说某人,搞来搞去(意思是写来写去)还是记叙文。有趣的是,就是这样的人,报纸上稿奇多。哈!哈!究其原因,有的报社是领导不懂文学,有的报社是编辑本人不懂,有的是编辑觉得坚持有个性的张扬反而招人说东说西,不如随大流。(领导及编辑,在此统称“把关人”啦!)于是,副刊,全国的副刊长得越来越像了。长此以往,便是“副刊不富”了。如此,我们就很难看到一个副刊打一个作家的长期专栏来鲜明体现一个副刊独特性的现象。

二、后门关不牢。中国是文化古国,所以,一个人有文章上报,是极光彩的事儿。中国是人情社会。所以,没有达到上稿水准的稿子,就有了可以上去的许多推动力。这样,生活在社会中的“把关人”,特别是编辑,利用一下手中的小权,实在是很符合中国的国情的。这样,后门开得多了,可上可不上的稿子上得多了,副刊水准有所下降,副刊的所谓“风格”长期不变,也在情理之中了。

三、市场关联度不高。现在是市场经济,文学也讲究市场。这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是副刊没有,或者说没有很好地利用市场力量。具体来说,就是读者看了副刊的作品,因为没有很好的反馈机制,报社编辑也难以知道副刊编得到底好不好。要好,好在哪里,要不好,不好体现在哪上面。自然,报社领导了解副刊作品发挥作品的真实效果更要少些。这也是整版副刊是几个作家作品硬拼凑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诸侯割据”,一方水土养一块副刊。在中国,真的诸侯早没了,但“诸侯割据”的事在许多领域却极易见到。自然,副刊,这块责任田,也成了一方的“自留地”:自己人种,自己人收,自己人享受。这,往大了说,是地方缺乏宽广的文化眼光所致;往小了说,副刊也有不得不如此的苦衷。比如,现在抄袭成风难查对,外地来稿,好稿用得编辑可能也要担心几分(其实,越是好稿越担心是抄稿)。以小人之心猜度,本地作者“敢”于“抄”又投到本地的,毕竟很少。时间要不了多久,就是人不熟,名也熟了。多种因素所致,于是,许多地方的副刊,在约稿单上明确要求作者注明本地字样。哈哈!这“本地”后面的潜台词就不细说了。

五、征文活动乱其阵。大家观察一下,会发现,如今在文化大发展的背景下,征文活动如火如荼起来。想来,一是报纸会因此在副刊阵地上直接拉来了赞助,二是有关部门借征文直接宣传了其形象,三是有关作者得到了奖励。不过,这些获益,都和文学无关。为何?因为征文要求的是,第一条,直指主题,要相当紧扣才成。说白了,就是宣传,而且还是没有技艺的宣传。第二条,有关方面在得奖上得照顾到。这些还说得过去,最要命的,征文评委,不少根本不懂文章之道。外行评内行。结果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一来二去,真玩文学的人就走开了。用西方的话讲,就是用脚投票。

六、唱“四季歌”,年年岁岁花相似。春天来了,副刊刊登一些踏青的文字;夏天气温升高了,又刊登一些战高温的文字;天高云淡,又刊登一些秋意浓浓的文章;冬天到了,又刊登一些盼雪望雪一类的文章。如此一来,副刊唱起“四季歌”,年年如此,不免单调了些,自然,离有特色的副刊就越来越远了。在此,要说明的是,“四季歌”的内容绝不仅仅是春夏秋冬,还有很多项目,比如这节日那节日中节日洋节日,等等,皆是每年“四季歌”保留节目的固定时段。

七、媒体不开放。媒体站在开放的前沿,所以最开放。但最开放的地方,也有不开放的角落。报纸副刊就是这样的角落。这是不开放的自留地,外有压力内无动力,所以过去怎样现在怎样。如果变,我只见过更多的是变小,副刊的阵地变小。其他的变,我很少看到。从认识角度来说,全国范围对“新闻抓人,副刊留人”(我总结的一点理论)缺乏了解和领悟。于是,副刊只能姓“副”不能扶“正”。于是,“副刊不富”,遍及全国。

书,看的人少,但还是有人在看;副刊,亦然。

想着副刊,想着这可仍是一块可以好好经营的阵地,我无处言说,于是在此乱谈一通,也许,可以多招几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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