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声敛下眉眼,沉默着,眉眼说话,“你们回去,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来找匀匀!”
肖晓怔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跟那孩子做过亲自坚定!”
靳寒声抬眸迎上自己母亲的视线,“无论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的决定,都不会因为那孩子而改变!”
说着,靳寒声推着轮椅,越过了肖晓,也往门口走去。
肖晓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这死心眼的孩子!”
高匀之带着瓶瓶走出了房门,刚刚来到车库,上了车,却发现车的轮胎气压不要太对劲儿,高匀之下了车,往轮胎起亚有问题的那个胎走去,靳寒声忽然冒出来。
“轮胎漏气了,换一辆吧!”
高匀之扫了靳寒声一眼,四年前她没见过那辆车,一看那车身,就知道是女孩子比较喜欢的款。
靳寒声看出高匀之的疑惑,上前解惑,“这是我送你的!”
高匀之没搭理靳寒声,转过身,将车门打开,从车上将瓶瓶抱了下来,“我们打车去!”
靳寒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跟了上去,一脸老干部的严肃:“家里有车,也有司机,打什么车?出租车窄不舒服!”
高匀之抱着瓶瓶,还是没搭理靳寒声,悠悠道,“有豪华出租车!”
靳寒声眯着眼,停下来,灼灼地盯着前边的一大一小,“今天这段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
高匀之还是没有理会靳寒声。
结果靳寒声陪着高匀之在路边几乎站了一上午。
“我说了这里不会有出租车。”
高匀之不抱着瓶瓶又重新往回走。
在车库内,高匀之将瓶瓶放下,瓶瓶注意到靳寒声的牛气哄哄的越野,“宝宝想坐那辆车车!霸气哟!”说着,他便蹦了一下,一脸蓄势待发地跑到靳寒声的车旁,一脸艳羡地在靳寒声的车上来回抚摸。
“帅!”
靳寒声挑了挑眉。
瓶瓶开口,“我粑粑送了一辆这个车车的模型给我!”
靳寒声狠狠眯起眸,“我这辆车送你!”
宝宝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嫌弃地摇头,“宝宝长大了这辆车车就过时了!那时候宝宝的车车比这个帅帅!”
靳寒声,“……”
“不过今天可以搭搭这个车车试试!”说着,瓶瓶抱住高匀之的一条腿,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着高匀之:“麻麻!”
靳寒声的脸色缓和下来,爽快地将自己随身带着的这辆车的车钥匙拿了出来,递到高匀之的面前。
高匀之倒是没有再拒绝,抱着瓶瓶,上了车。
“早点回来!”靳寒声灼灼地盯着高匀之的脸。
高匀之不耐地发动车子,随后开了出去。
靳寒声眯着眼,灼灼地盯着前边渐行渐远的母子,眸色变得深沉,他转过身,上楼,在瓶瓶的房间里,昨晚瓶瓶脑袋垫着的地方,找了一跟头发,随后从自己头上也扒了一根!让人拿去做亲子鉴定。
高匀之带着瓶瓶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陆臣基,瓶瓶睡着又醒来。
她叹了一口气,带着瓶瓶去了最近的餐厅,“我们先吃饭!”
“粑粑怎么还没来?”
“爸爸一定会来的,宝宝在这里,爸爸一定会来的!”
瓶瓶郑重地点了点头,边走便嘀咕着,“粑粑最爱宝宝了!”
高匀之正在点餐等到时候,瓶瓶拿着高匀之的手机正在玩游戏。
靳寒声的电话打了过来。
靳寒声三个字,他只认识一个字,那就是小声声的声。
他马上将手机接了起来。
靳寒声抿着唇,一接通电话就温柔而不失命令地开口,“拿了离婚证早点回来!”
“小声声嘛,我和麻麻正在吃饭呢!你要不要来!”
靳寒声一怔。
高匀之听到瓶瓶的话,马上将菜单放下,伸手往瓶瓶的手上将手机拿过来,一把掐断。
瓶瓶瘪起了嘴,一脸委屈。
小声声一定会觉得他麻麻很小气,脸饭都不肯请他吃。
高匀之看着瓶瓶的表情,怔了一下,正想对瓶瓶说什么,靳寒声重新打了电话过来。
高匀之没打算接,直接将手机丢到一边。
瓶瓶偷偷将手伸去拿,高匀之一巴掌将手机打了下来,“吃饭的时候不许玩手机!”
“宝宝现在没饭吃!”瓶瓶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匀之。
“饭前也不许玩手机!”
“宝宝要玩!”
“那我们今天全吃青菜!”
宝宝的脸色骤然一边,瞪着的眼睛里闪烁着水光,“宝宝不喜欢吃青菜!可是宝宝喜欢小声声!”
“不喜欢青菜还是喜欢靳寒声?”
瓶瓶心里一阵角逐:“不稀饭青菜!”反正除了现在他都喜欢小声声。
“那就不玩手机!”高匀之道。
宝宝看着手机,痛心疾首地将手拿了回来,“宝宝要肉肉哦,麻麻!”
高匀之将手收了回来。
瓶瓶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匀之,“那麻麻,宝宝可以不可以给粑粑打电话?”
高匀之的手一滞,“打吧!”
瓶瓶刚刚想要将电话打出去,忽然一阵惊呼,“小声声又打电话来了!”
高匀之正想将手机拿过来直接挂掉,瓶瓶已经将手机接了起来。
“小声声,宝宝刚刚想给粑粑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瓶瓶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地对靳寒声道,“宝宝觉得,宝宝跟你好有猿粪哦!”
高匀之,“……”
靳寒声眸色深了深,忽然觉得这个嗓音好听,也不觉得瓶瓶胖了。
如果瓶瓶是他儿子,将来纵向发展的速度肯定碾压横向发展的速度,十八年后绝对是一大高富帅。
谁小时候没点黑历史。
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
这人,一旦喜欢上了某样东西,就算这样东西是一坨屎,它也是香的。
靳寒声挑着眉,“你们还没见到陆臣基?”
“对啊,我粑粑可能今天又有点忙了,可素麻麻说,大老板都是酱汁的!我粑粑又是大老板!”瓶瓶语气里尽是老生常谈的无奈和沧桑:“你都不知道,以前我跟粑粑一星期……”
高匀之感觉瓶瓶要揭底,脸色一变,马上将手机抢了过来。
靳寒声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怔了一下,“一星期什么?”
“关你什么事!”
“宝宝还没跟小声声说完话,麻麻!”瓶瓶瘪着嘴看着自己妈妈拿走了自己正在和靳寒声通话的手机,心里委屈。
靳寒声,挑了挑眉,“你们现在在哪里?”
“关你什么事?”
“陆臣基没来?”
“关你什么事?”
“算了,既然他不来,我直接让人去把你跟他的婚姻关系直接弄掉就行,这样更省事儿!”
“关你什么事!别太过分了!”高匀之咬牙切齿。
“下午带你去见温舒!”
高匀之讨厌这么多管闲事的靳寒声,索性开口一吼,“关你屁事!”
电话两端的人一阵缄默。
瓶瓶看着高匀之,眨了又眨眼,“麻麻?”
高匀之深吸了一口镇定了下来,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靳寒声刚才说的话,怔了一下,真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行,这事就以后再说!我明天没时间,后天乔景丞没时间,我跟乔景丞都是大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大老板的工作性质,我们比较忙!”靳寒声慢条斯理地说着。
“……”高匀之咽了一口唾液,“等等!”
“嗯?”靳寒声温吞吞地应了一声。
“我今天晚上有空!晚上八点吧,我一定到!”
“七点!”靳寒声眯起眼。
“好!”说着,高匀之便挂了电话。
陆氏,陆臣基一整个上午都没进入工作状态,他今天让人在民政局外看了一天,发现高匀之带着瓶瓶在民政局外等了一天了,没走的意思。
没想到,这段婚姻短暂成如此。
他将车钥匙拿起,往门口走了过去。
高匀之刚刚挂了电话,就看到了门口处走过来的高大的身影,眼中一阵怔松,随后慢慢站了起来。
瓶瓶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飞奔了过去,“粑粑!”
陆臣基将瓶瓶抱起,走到高匀之的面前坐下。
“确定了吗?”
高匀之欲言又止,“靳寒声和我四年前还没离!”
“可以起诉离婚!”
“我不想扯到瓶瓶!也不想扯到其他人。”一旦起诉离婚,也许瓶瓶的身份也会被牵扯进来,到时候,不要说离婚了,她还可能要承受被靳家抢走瓶瓶的风险。
她现在非常庆幸瓶瓶被自己养得胖胖的,起码这样胖胖的瓶瓶,脸上并没有过多的靳寒声的影子,所以她说瓶瓶是谁的孩子都起码不会被一眼看破。
她现在掩盖得好,只要他们不去做亲子鉴定,没人会知道。
陆臣基知道,其他人就是他和他的一家,就算他说他陆家守得住,高匀之也不会动摇了。
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瓶瓶,对高匀之来说就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四年来,都是如此。
“那我呢,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高匀之心被骤然一扯,她怔怔地看这陆臣基,也说不出那句我们事先就说好的。
她明明知道,陆臣基跟她领证的时候是带着多大的期待的,明明知道他有期待,她还自私地和他领了证。
“是我的……”高匀之想要道歉。
陆臣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打断了高匀之:“那瓶瓶呢?日后你怎么跟他解释我们?”
“他以后会懂的!”
“那先吃饭吧!”
从民政局出来,陆臣基将瓶瓶放上了高匀之的车。
高匀之站在陆臣基面前,垂下了头:“对不起,还有谢谢……”
陆臣基扣住高匀之的后脖,将她压了过来,随即吻了上去。
靳寒声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边吻在一起的男女,阴沉的俊脸风起云涌。
嘟!的一声汽车鸣笛声戾气满满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