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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天边在身边(4)

“是啊,为了父亲的固执还跟女朋友分手了,做儿子的就应该顾及父母的感受。一辈子只能在一起几十年,要珍惜在一起的日子,不要等到后悔的那一天,就没有机会了。这是母亲去世后感触最深的一件事。”远辉说道。

远辉说着快要落泪了。他曾经一直想做成的事,如今终于做到了,可惜她永远也不知道了。

“现在你们父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远辉问道。

“哈哈。”三个人会心地相视而笑,“结婚。”

“快快帮他们实现愿望吧。”远辉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欣明惭愧地对运顺说道:“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漂泊,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外面忙碌,也很少回家。和父母很少沟通,很少关心他们,电话都是他们打来的。

“是啊,你父母都是功成名就不缺什么的,你何必这么拼。人过得好不光是金钱,陪伴和关心也是一方面,你都忽略啦。”

可能看起来太冷漠了,闷着工作不常和他们交流。也想在改行后重新做出一番成就,实现他们对自己的期待,向他们证明自己的选择和实力。虽然心里是最爱他们的,但是用实际行动关心也很重要。

欣明心里都在反省着自己对父母的忽略,他想立刻回家。不能陪伴他最珍惜的人,让他们快乐是会遗憾的。

“曾经强健的人,如今被各种小毛病缠身,也是需要照顾的普通老人了。”欣明想起父母都很强势,看多了他们之间的争吵,对婚姻他也相当消极。可是不知为什么,被清然强烈的吸引不想分开,哪怕恐惧婚姻也还是很向往。

“成长就是懂得在乎周围人的感受,愿意为他们而付出,在爱情中亲情观也在成长着。”

想起刚才的玩笑,确实父母还有一个期待,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清然。什么都可以让,但是有一样是不会让的。

远辉坐到了清然的身边,继续观赏拍卖会。拍卖台上摆着一个大大的青色罐子,他指指台上的罐子说:“这个不错。”

清然笑道:“你还要买这个吗,这个可以买回家装咸菜哦。”刚说完,清然忽然想起从云南带回来的瓶子,感觉有些相似,不可思议!

“我也有一个大瓶子,可能世界上有很多类似的样子吧?”清然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给远辉看。

远辉把照片仔细地看过点点头说:“好像是古董,不过上面缺损了这么多,应该不用大老远送回去了。”

“快快快,带我去看看,看到瓷器就激动。”远辉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好好。”清然笑眯眯地说。

拍卖会后,她和远辉有说有笑地慢慢走出拍卖场地。她一眼看到欣明远远站在旁边,表情复杂地望着他们。清然很想和他多说几句,他却和朋友转身离去了。

在一掷千金的豪放场面中还没感慨完,清然带远辉回家鉴定瓷瓶的路上,远辉接到电话,半路临时改变行程,先去了本地最好的医院看望一位患者。

这是远辉捐助的病人。

有的人垂死挣扎,有的人挥金如土。站在病房跟患者说了一会儿话,清然心情复杂。

远辉送完果篮正准备告辞,没想到一位女医生走了进来。远辉顿时愣住了,言辞慌乱,夺路而逃,她跟着追了出去。

清然站在病房不知所措,她看着患者努力地寒暄着。

“你吃饭了吗?”清然看时间不早了问道。

“还没有,一会儿就吃。”

清然看了一下四周的摆设,一眼看到了放在旁边桌上的残羹剩饭,都这样了还要再吃?

虽然有了捐款治病,但他们过得还是很节俭。

“照顾病人也要照顾好自己,买点好吃的。”清然拿出钱包,把钱包里仅有的几百元钱塞到他手里,怕他推辞赶忙跑了出来。

“我得赶紧去找叶先生了,你们好好养病吧。”

她心里很难过,自己虽然没钱,但日子还过得去,知足者常乐。

她走出门后,心想,自己健健康康,所以要加倍努力了。

她找到远辉,看到他旁边站着的那位女医生,她目光殷切地看着远辉。

帅哥必然都会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友吧,远辉周围出现过的那些明星模特般的美女也不少。没想到她却是没有侵略性很强的惊艳感,相当清秀温柔,令人好感大增。

看来他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相由心生这姑娘的内在也应该不错,清然心想。

“这就是我女朋友,你信了吧?”叶远辉指着清然说道。

“你这么快就变心了……”瞬间女医生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没变心,我们早分手了。”远辉冷冷地说。

远辉心里也冷冷的,以前见到她时总是感觉那么幸福开心,如今为什么却毫无感觉了,心里冷冷的就像看陌生人。

女医生听完伤心地跑掉了。

“太残忍了吧。你还是别这样编假话刺激她,言不由衷。”清然说。

“我也伤心了很久,但我走出来了。而她好像还没走出来。先拜托你帮我充当下女朋友,让她了断吧。看她那么痛苦折磨,经常失魂落魄我也很难过,长痛不如短痛,下狠手才能断掉。”

“这未必是帮忙,女人最知道女人心,真是不忍心看着她这样啊。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清然说道。

远辉接起电话走到楼梯间里讲电话,清然站在拐角处等待。

女医生跑回来,看到清然直接跪在清然面前。

清然呆住了,赶紧抉起她。

“你别这样。”

她还是跪地不起,满脸都是泪水。

清然继续劝道:“为爱情这样不值得,即使自尊也不顾了,依然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清然说完觉得自己的话也有问题。她暗想,不值得吗?如果那个人是欣明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她不敢想下去,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

“感情一旦开了闸就很难收回来。”她边哭边说道。

是啊,感情一旦开了闸就很难收回来。我自己也在努力地想要不去放开闸。清然心想。

清然扶她起来坐在椅子上,她继续伤心地哭着,一句话也不说。

清然静静地陪着她,心想,单恋的心情我最懂了。看到别人单恋的辛苦,感同身受,也会心疼对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睛到处找寻也没有看到远辉的身影。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总是不忍心看着别人受苦。这种心痛也触到了自己的内心,一阵辛酸不由得也跟着掉眼泪,又赶紧擦去。

那么喜欢一个人,一个人在内心翻腾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力气,却也只是一个人强烈的内心活动,他却对自己的心一无所知。

“我会跟他说说的,但是不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坚强啊。”清然好不容易把她劝好了。

清然看着她,同情这份爱情。她想,总希望相爱的人们能够得偿所愿,终成眷属,好像自己也能多看到了一丝光明似的,至于自己的感情无处放逐就另说了。

走开后,清然独自在医院里走着找远辉。她远远看到远辉在走廊里,他的表情悲伤痛苦,摘下手上的手表狠狠摔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身捡起手表。那是他最常带的手表,应该也是他最心爱的一块手表。他心疼的检査着伤痕,又擦拭收好。

清然看着这一切,一直以为他很潇洒,没想到他其实这样伤心。毁掉心爱的物品,以一种痛苦遮盖住另一种伤痛。

“你没事吧?”远辉说着发动汽车开往清然的家。

“我没事。你还好吧?”清然说完心想,难过的是你,为什么反而问我。

“我很好啊,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瓶子。”远辉说道。

清然回到家,去厨房取出瓶子,然后把怀里抱着的青色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再次仔细擦拭干净。

她看看远辉,又看看瓶子。

这个瓶子越看越觉得古朴而器形精致,她自己也惊奇不已。

远辉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也是宋代的呢,确实是御用真品,宫廷用瓷流落民间。经过多少次改朝换代,战火纷争,颠沛流离,可惜保存不当,磕碰了许多地方,已经不值钱了。但还是很有纪念价值的,好好留着吧。是你和它的缘分。”

“即使是普通的罐子,我也会好好留念的,因为是那里的朋友送的。这份情意和对那里的思念很珍贵。”对人也是一样吧。因为特殊的感情普通的人也变得不普通,何况在她心目中他就是非凡的。

鉴定完瓷器,远辉轻松地说:“时间不早了,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跟我爸说好了回家吃晚饭,现在得赶紧赶回去了。这次新拍的画,拿回家去给他一个惊喜。”

清然和远辉一起下楼,送他到停车场。

走到楼下不远处,碰见欣明正好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欣明望着清然家大楼的出口问道。

“来她家。你呢?”远辉问道。

“我刚回来。”欣明打完招呼,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走了几步,欣明又愣愣地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眼里满是焦急。

他为什么路过我家楼下?清然心中不解。

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会不会误会什么?清然心想,不会的,我们光明正大。

送走远辉回到家里,清然仔细地抚摸着桌上这个气质婉约的宋代瓷瓶,细腻光洁的瓷胎,匀称秀美的造型,都是她过去未曾发现的。

想到它历经千年的沧桑,几易其手,颠簸流离,变成如今的样子。瓷器经历烈火的洗礼,既脆弱易碎又坚硬结实,变成如此顽强久远,流存千年。

到了她的手上,虽然不昂贵了,但是很珍贵。她会好好珍惜,为那些岁月的伤痕而更加珍惜。

虽然有了许多磨损,但本质上丝毫没变。

岁月的磨砺让它变得更加深沉。

她想人也是这样吧,欣明也是这样吧,因岁月的积淀,蕴涵越来越深厚的魅力。

她曾经担心他们相遇的太晚,她所不知道的他以前的恋爱会让她难过。但是现在她想,不论过去他发生过什么,她只爱现在的他。

远辉和欣明站在空旷的海岛上。

“这座海岛我想收购下来。”远辉望着远处的陆地,踌躇满志地说道,“你帮我吧,用最快捷的方式。”

“我喜欢这里,远离陆地的荒凉孤独。而且以后这将是荒凉之中的桃源。”

“为什么找我?”欣明不解地问道。

“因为上次的案子你处理得很专业,我相信你的能力。”

“出于对合作伙伴的慎重,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远辉笑道:“家族背景不同寻常,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做到现在的名声。原来你藏得很深嘛。”

“我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在这点上我也很欣赏你的。”

“呵呵,太客气了。那我们就合作愉快吧。”

“可是……”

“低买高卖是我赚钱的方式。当然有些收藏级的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远辉沉思许久说道,“我很喜欢清然,你能否回避?”欣明故作镇静地笑道:“你不是做什么事对自己都很自信吗?”“我真的喜欢她,不想有任何干扰。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是公私分明的。”远辉说道。

“知道。”欣明严肃地说,“我会尊重她的选择。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好。”

欣明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早!”清然看到欣明,心里欢喜表面平静地打招呼。

他从她身边走过,连看都没有看她,他的冷淡让清然顿时感觉身体表面像结了层薄冰,有些发抖。

早上跑步也看不到他了。好几天没有他的信息,敏感的清然猜来猜去,想起那天的情况,觉得他或许误会她和远辉的关系不理自己了,清然想解释又觉得反而有些多余。

清然对自己没自信了,觉得配不上他,不打算继续喜欢他了。

她默默的很用力地爱着,可是表面却平静如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他应该是不喜欢我吧。”清然对晓莹说道。

“我觉得他是喜欢的。是你感情太深完全影响了判断力。”晓莹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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