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
小镇上空依旧阴云密布。
虽然德伯并没有在《巧克力镇报》上刊登葡萄广告,却无法阻止又一个老人在家中神秘死去。
接到报案的消息,巴托几乎跳了起来:“龙克,今天报纸上并没有登葡萄追杀令啊?!”
警长的脸色同样难看——如果凶手真的放弃了先警告后杀人的作案方式,放弃了这条唯一可能找到他的线索,那这个案件就更难以侦破了。
“走!巴托,去现场!”
这次的死者是老哈杜,正是昨天带头捣毁巧克力镇报社的那位老人,年轻时也是一位水果种植园园主。
从现场来看,哈杜的死和其他老人没什么两样:现场同样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痕迹,死者同样是一脸怪异的笑容,身边同样有一张《巧克力镇报》。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据邻居声称,死者在死前曾发出过一声欢呼,似乎十分高兴,但随后不久又发出了一声惨叫。而当邻居去看时,哈杜已然死在自家地板上了。
龙克详细询问了时间——欢呼声大约是在七点钟左右,而惨叫声仅仅隔了十分钟。
巴托突然叫了起来:“龙克,快看!”
就在哈杜家窗外不远的墙壁上,几个鲜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那里!
葡萄熟了 12
字迹工整清晰,鲜红的字体在雪白墙壁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望着那几个字,龙克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嘿嘿,我早该想到下一个目标是老哈杜,不然他干吗那么起劲儿去带头砸报社?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阻止死亡广告的刊登,因为他知道‘葡萄熟了’的秘密!今天早上报纸送到的时候,老哈杜一定急着去寻找那条葡萄广告,他发现广告并没有刊登出来,以为自己终于逃过了凶手的追杀,就高兴地欢呼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这几个大字。在那一瞬间,他一定彻底崩溃了,所以才会发出一声惨叫,惨案也就随即发生了。”
听着龙克的讲述,想象着哈杜遇难时的样子,巴托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可、可是龙克,既然老哈杜明知道自己有危险,他为什么不报警呢?我检查过哈杜和其他几位死去老人的电话机,线路是通的,没有任何问题。难道说凶手真有什么可怕的魔法,能让哈杜他们连一个报警电话都来不及打吗?”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案子背后一定有十分复杂的隐情。尽管我们已经认为凶手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但我们可能还是低估了他,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所以那几位老人才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或许他们认为,小镇上根本就没人能阻止这场谋杀!”
“啊?!”巴托大张着嘴巴,脸上的表情彻底冻僵了。
“还有一点,”龙克凝望着白墙上的死亡通知书,目光严峻地说,“墙上的字显然是不久前刚写上去的,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在小镇居民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紧张的时候,一个陌生面孔可以在镇上随意走动。所以,凶手一定还有一个帮凶,这个帮凶一定就是镇上的某个居民!”
一想到那些平日里真诚热情的小镇居民中间竟然隐藏着一个帮凶,而他随时可以从那善良迷人的伪装后面刺出一把杀人的尖刀,巴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冰凉起来。
这时候,警长的目光再一次被墙上的字吸引住了,这次吸引他的不是字的内容,而是字的结构和笔画。
“我们、我们现在干什么?”巴托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他只想回家。
警长沉思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既然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有如此深的仇恨,案件涉及的人又那么多,那么在案件最初发生的时候,一定也在小镇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知道案情的人就绝不会只是‘剧毒葡萄’和他的十五个复仇对象。所以,只要我们去拜访一下镇上的年长者,就一定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