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琪这下是真的犹豫了,也许他心里确实有恨,但钟大夫毕竟是父亲,他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担心。盛影看他动摇,又加了一句:“就回去看看,请个几天假而已。也不要你就回去长住……”
钟琪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说:“我们公司不是很好请假,得提前两天说才行。”
“没关系。”盛影笑了笑,“也不急这两天。要不然这样,我们正好有别的事情没有办完,也需要几天的时间,要不然,到时候结个伴一起回去吧?”
钟琪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最终点点头,拿出手机来:“那,你们留我一个微信号吧?”
我赶紧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二维码来给他扫。
扫完以后,通过添加。
“我看你也是生病感冒,吃药了吗?”盛影温和地问,脸上挂着淡淡地担心。
钟琪勉强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就一点小感冒,睡一下,多喝点热水就好了。也不是次次生病都得吃药才能好。”
我们差点忘记了,他是钟大夫的儿子,一定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对一些医学上的常识有了解。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事情谈完了,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下去。我和盛影转身出门,帮他把门带上。钟琪把我们送到门口,挥了挥手。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谈完了,出了小区以后,我抑制不住有些雀跃。
“没想到你那一句话,简直是神转折啊。本来他都已经决定让我们走了……”我有些崇拜地看了一眼盛影,随即又有些担心:“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人家钟大夫什么事都没有……”
“我也说了,只是我们的担心,回去以后,身体检查了没有问题,那不是皆大欢喜吗?难道钟琪会认为我们在撒谎?咱们不也是一片好心吗?”盛影翻了个的白眼,丝毫不在意。
说完又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下一个目标了,走吧。”
下一个目标?
“你是说凌氏总部吗?我看现这时间,已经下班走得七七八八了呀。”我追上她。
盛影没理我,站在路边拦出租车。上车以后,直接跟师傅讲:“普陀区长寿路XX号。”
师傅看了我俩一眼,应了一句“好”,就发动了车子。
我有些搞不明白状态,小声问:“不去陆家嘴公司总部了?”
“你不是说下班了吗?还去做什么?”盛影笑道,“咱们半夜偷偷摸摸潜进人家公司,像演商业谍战剧一样,去翻人家的机密资料不成?”
“那,咱们去你说的那儿做什么呢?”我问。
盛影揽住了我的肩,笑得一脸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没听说过吗,那里有很多做皮肉生意的。附近有一片红灯区,还有个非常著名的夜总会,你现在有钱了,咱们就去那里。”
盛影做事一般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但她也很少做无意义的事。这么半夜三更地,跑到红灯区去,绝对不可能是去玩。
那么,是去找人?
难道,她在上海有熟人?
不对,就算有熟人,也没必要现在就去找。之前她还说,要去了解凌氏总部情况……
这么一联想,我也算是想通了!
“凌氏总部有你认识的人对不对?现在正在你说的那个夜总会里面?”我小声问。
盛影没有直面回答我,只是把嘴唇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的脑子天天就应该像现在这样转,答案隔得不远了。”
“啊……”我吃了一惊。
还要再说时,盛影给我做了个禁声和手势。
一直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她才拉着我说:“你的猜测离答案很近了,我在凌氏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但有句话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懂吗?我已经帮你打了一万块钱给那个人,等事情弄好了,再给人家一万。”
“一万?”我伸出一根手指。
“是两万。”盛影冷哼了一声,说:“这些你都是要报销的,记得转给我。”
我伸出两根手指:“两万……那,你都买了些什么消息啊?”
凌天睿曾经给过我一张不限额的卡,可是我一气之下给剪了。现在他也会往我的卡里打现金,权当每天的生活费,具体打了多少我也没看。上了一个月的班,也还没有来得及发工资。这盛影的手可真狠啊!
“自然是有很大价值的。”盛影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张望,又拿着手机对比一下,终于在停车区的一辆黑色小车前停下了下来。
那车里面坐了个人,把车窗摇了下来,两个人交谈不过十几秒,盛影又回来了。朝我看了一眼:“走吧。”
我问:“那就是你在他手上买消息的人?他告诉你什么了?”
“这个人,是凌氏之前的老员工,凌天睿的弟弟带着他的人上台以后,就把这个给挤出了核心。他本来就对现在凌氏由陆家人一手遮天的情况不满,我稍微挑拨几句,他就同意卖消息给我。他刚才就告诉我,陆泽舟的具体/位置。我现就去会会他。”
我的的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问:“陆,陆泽舟?他本人吗?”
盛影点点头:“虽然你和凌天睿举办婚礼的时候,他也照样会出现。但现在情况不同,结婚那天回去,可是全面武装,什么消息都不会透露的。”
她这么具体一解释,我完全明白过来。
“可是,你现在去问,他就会告诉你?”我问。
盛影白了我一眼:“你嫁到他们那么复杂的家庭,脑容量还是一样的不够用啊!你知道陆泽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颇有些尴尬,但还是老实地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盛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一般的夜总会,女人进去都不会阻拦,况且我和盛影都打扮得还不错,也就懒得询问了。一路畅通无阻。
盛影在一处包房外面停下来,转身去洗手间,拿出口红把唇妆补了一下,叮嘱我:“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你在外面等等我。记得,谁勾搭你,都一副高冷的样子,给对方一个不屑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