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影听完了过程以后,久久地都没有说话。我双手合十,乘客地说:“你从小智商比我高,反应比我快,赶紧给我分析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佘敏娟安排的?我喝的那个茶里面,做了手脚吧?”
“你等一下……”盛影抬起手,一脸正经,“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连忙住了嘴。
她站起来,皱着眉头,在房间里踱了好几圈。跟我面前走来走去的,本来就有点头晕,让她转得更晕了。
“你别转悠了……我头晕。”
盛影停下来,对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定是佘敏娟安排的对不对?”我恨恨地说,“我就知道!她和梁允也是朋友,一定就是她知道梁允喝了酒,所以才联同酒桩的员工还是老板陷害我的吧?”
“那你是怎么进酒店的呢?”盛影问,“难道,也是酒桩的员工送到酒店,给你们开…房?”
我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如果是酒桩老板或者员工带你们去开房,能够开到吗?宾馆也是有要求的。进酒店的人,都要登记身份证。”
我想了想,当初万蒂娜给我下了药,那个男人扛着我去前台开卡,确实是登记了身份证。
“而且……”盛影继续说,“如果是酒桩的人给你们开的,万一凌天睿起疑,在前台查一下,或者用点手段去调监控录相,不就真相大白了吗?酒桩老板有可能帮佘敏娟打电话,但应该不会把你们送到酒店。”
听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瞪大眼睛向盛影:“这么说来,我们只要去酒店查一下记录不就知道了?到监控里面看一看,不就确定了究竟是谁把我和梁允弄到酒店去的?”
我拍了拍脑袋,真是的,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我没有想到呢?像‘维也纳’那么高级的酒店,肯定是会有监控录相的。
盛影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监控录相是谁都可以看的吗?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我一怔:“不是你说可以看监控录相的吗?”
“我是说万一!万一!”盛影摇摇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看不了,你可以让凌天睿去看对不对?”
我点点头:“也许,凌天睿跟酒店的管理人员也有一定的交集,这也说不定吧?”
“所以,我就是在告诉你,为了这种可能性,酒店老板也不会做送你们去酒让的事。”盛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顺着她的话和思路想了想,但想了半天,脑子里是一团浆糊。“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盛影说:“佘敏娟当天晚上一直和凌天睿在一起,她也不可能一直指导酒桩老板去做,对不对?”
“她可以事先……”
不对,佘敏娟不可能‘事先’去和酒桩老板沟通。她事先怎么会知道梁允当天会喝酒,并且地址在‘beer’呢?她可能在梁允去了以后才得到消息,而那时候,她应该在找凌天睿谈所谓的‘合作’。时间上压根就说不通。
盛影缓缓地挑了起一边的眉头,弯了弯嘴角:“想通了?”
我的脑海里有什么线索隐隐约约的,却无法确切的抓住它。只能看着盛影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这件事,并不是佘敏娟安排的……”
“她有安排,但也要有人配合……这个人,就是—梁允。”盛影正了正脸色,郑重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把你带到酒店的,应该是梁允本人。”
“哈?”刚才,我脑中的一点线索,确实和梁允有关,但又很快被我否定了,“他都醉成那样了,要怎么把我弄到酒店里去?”
“他醉成哪样了?”盛影反问我,“你确定他真的醉了吗?”
“真的啊!我从酒店离开的时候,他都还没有醒。”我笃定地说。
盛影叹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有些无奈。
我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支吾了半晌,才问:“你的意思是,梁允是装醉?”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梁允当时的模样,无论怎么看,他也并不像是在装醉。
我叹了一口气:“盛影,我觉得……他不像啊。当时他脸色通红,话都说不清楚除,不像是装醉。”
“不像,不代表不是。”盛影思考了一下,问我,“或者,你觉得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我想了想,确实无论从哪方面分析,事情也太巧了。
“佘敏娟哪天不找凌天睿谈合,非要是那天?梁允去喝酒,她就去找凌天睿合作,真凌天睿不注意,屏蔽了你的电话。一大早上,直接带着他去捉奸?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梁允在‘beer’,知道你们在‘维也纳’,他们捉奸,会有那么准?”
听盛影这一分析,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可是以我对梁允人品的了解,他也不像是……
“滋滋滋……”调成震动,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梁允。”
盛影挑了挑眉:“追你来了……”
“什么呀。”我翻了个白眼,将电话接起来。
梁允的声音有些疲惫,第一句话就是:“小茹,你在哪里?”
我朝盛影看了一眼,老实回答道:“在家。”
“刚才凌天睿和佘敏娟来找过我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奈,问我,“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问我?
梁允接着说:“我是在酒店里醒过来的,但究竟是怎么去的,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小茹,是你送我去的?”
“我们昨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吧?我听天睿说,你把我送到酒店以后,没有走吗?”
他问得极其隐晦,但意思也非常明确。
是在问我有没有发生关系。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至于怎么到酒店的,我也不知道。”我一阵头。
梁允叹了一口气,良久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要不然我们见面谈谈吧?”
盛影连忙朝我摇摇头。
我赶紧说:“不了,我头疼得厉害,想好好休息。”
“那,天睿没把你怎么样吧?”梁允又问。
“没有。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梁允还想再说什么,我以一句:“我不跟你说了,我有点不舒服,就这样吧。”把电话挂了。
就算是盛影不跟我摇头,我也知道这种特殊的时候,我和梁允不合适单独见面。
“盛影,不对啊……”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昨天喝了那壶茶,所以我不省人事了。梁允昨天晚上也喝了……所以,他应该不是装的。你那个说法不成立啊……”
如果茶水里加了料,没道理只对我一个人有效吧?
盛影顿了顿,问我:“当时,桌面上几个杯子?”
“两个。其中一个是酒杯。”我回忆了一下。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当时是倒水的时候,是自己随机选的杯子吗?”
我仔细地想了想,回答她:“不是。”
“这就对啦。其中一个杯子是洒杯,你不可能用梁允那个喝过的杯子再来喝水。对不对?”盛影拍了拍我的背,感叹道:“这个梁允,还真是个人物啊。”
“你的意思是,壶里的茶没有问题,杯子有问题?”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如果真的像盛影那样分析的,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但这也太玄了……
“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我沮丧地摇摇头,接着又说,“而且,梁允为什么要陷害我?陷害我就算了,还把自己给坑了。睡好朋友的老婆,你当这很好听啊?”
“为什么陷害你,这得问他自己了,我怎么知道?”盛影叹了一口气,“耽误之急,你得有机会向凌天睿解释。”
提到这个,我就更头疼了:“这他能听我的吗?”
“当然也有可能不听,但你不说的话,你们不就完全没可能了吗?你自己考虑考虑?”
盛影说的不错。
就算她不提醒我,我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你刚才提到梁允陷害你的动机,我想问问,他平时对你怎么样?”盛影问我。
我想了想,中肯地说:“他对我挺好的,应该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怎么好?”
“就人好啊。随和,好说话,又细心,比较照顾女同志,所谓的暖男吧。”我想了想,暂时也就能想到这些形容词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盛影不说话,就光瞅着我。
我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是想说,梁允喜欢我吧?”
“你认为呢?”盛影反问。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万事皆有可能!”
“就是不可能!”我认真地说,“不是因为他是凌天睿的好朋友,也不是因为别的。我告诉你,女人是有直觉的,一个男人喜欢不喜欢你,能看出来,能感觉得出来!”
“当初展承宇不爱你了,你怎么没有感觉出来呢?”盛影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