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蓝茉莉还是个小孩,竟跟我争起鱼肉来,在一番唇枪舌战之中,最终是我赢得了最后一块鱼肉的归属权。
我美滋滋的将鱼肉放进嘴里,故意在她面前发出“啧啧”的声响,气得那小丫头,吹胡子瞪眼的直瞅着我。
“喂!小丫头,别郁闷了。”
我展开四肢,呈”大”字型趴在柔软的床上。那条三公斤的苗王鱼可是被我们俩个人干掉了呢!都快被撑死了。
“你才小丫头呢!”横在椅蓝茉莉也撑的不行,摸着圆滚的肚皮有气无力的顶了我一句。
“我知道,你来苗寨是有目的性的。那最后一层的窗户纸我也不想捅破,我求求你,不要夺去支撑师父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蓝茉莉忽然换了副诚恳万分的模样。
活下去唯一的希望?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跟我来。”
蓝茉莉直起身来,推开走了出去。
只见她将我领到宅子的最深处,那只是个小小的院落却种满了各色的秋菊。朵朵绚烂的在秋风中绽放,枝叶微微摇晃,几片娇嫩的花瓣随风落到了蓝茉莉的发上。
院中架着个简易的秋千,上坐着个小小的孩童。蓝孔雀依旧一袭蓝袍,银饰叮叮作响,清冷的蓝眸中却流露出少有的慈爱。
与蓝茉莉一起躲在墙后的我不禁的张大了嘴巴,一时不受控制冲了出去。
“韵儿!跟我回去!快!”我激动的扯起坐在秋千上的韵儿,入手温润,她真的活过来了!但蓝孔雀却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
下一秒,我查觉到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秋千上的韵儿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哭也不喊,甚至……也不动。精致的小脸上仍没有一丝表情,那双如琥珀般的眸子依旧木讷的睁着。
我瘫坐在地,十指插入头发里,痛苦的闭着眼睛。
韵儿不是复活了吗?她已经有了体温,呼吸!不再是具冰冷的尸体!是个活生生的人呐!可……为什么会成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我嘶哑的问道。
“即使拥有照神镜,可死人必竟是死了呀!阴阳不可逆,生死不可改。蓝孔雀,你还是愿意抱着回忆,就是死也不愿意放手吗?”一个绝决又带着丝嘲讽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个和蓝孔雀差不多年岁的美艳妇人,一袭蓝袍,身上繁琐的银饰叮叮作响。
“蓝凤凰!我的事轮不着你管。既使心如死灰,可我至少还有回忆可留恋,有韵儿作陪!”
蓝孔雀一甩长袖,美目中泪光闪烁,几乎要夺眶而出,连声音都些哽咽。
“茉莉,带楚萱回去。这儿有我!”
蓝茉莉点了点头,准备把我从地上扯起,可手刚碰到我时,那被称为蓝凤凰的妇人指尖弹出一抹黑光,电光火石之间,蓝茉莉那丫头便倒在了地上。全身的皮肤讯速的变黑,身子也肿胀的像个馒头。
蓝孔雀怒视了蓝凤凰一眼,喝道:“元蛛蛊?你好狠的心!茉莉可是你亲侄女!”
说完便从腰间缠着的绣花腰囊中取出一药丸喂蓝茉莉服下,又掏出柄银光闪闪的小刀,在她的手腕上划一刀,将血液挤到了蓝茉莉的口中。最后拉起蓝茉莉的袖子,在手腕处上面二寸的地方划了个口子。无数只有米粒大的黑色小蜘蛛如潮水般仓惶的刀口中涌出,随后化为干枯的虫尸。蓝茉莉也慢慢复了本来面目,转醒过来。
“哼,要不是你持有照神镜,师父她老人家又在你的体内种下了数千种蛊毒,使你的血变得百毒不侵。以你的本事想解这蛊,恐怕是痴人说梦。”蓝凤凰恨恨的道。
“不过……祖宗有训,擅入苗寨者,死!既使是少司命,恐怕也救不了那丫头吧?呵呵呵……”蓝凤凰笑得万分邪妄。
“你敢!”蓝孔雀一步上前,厉声喝道,手紧撺成了拳,指甲也嵌进了肉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维护我?蓝孔雀不是很恨我的吗?不应该是巴不得我死吗?
“呵,我不敢?你,我不是对手,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女子,我还是有权处理的。”蓝凤凰轻声说道,轻轻弹了弹未一粒沾灰尘的蓝袍。
凤凰孔雀,剑拨弩张,同样清冷的蓝眸,同样飘扬的蓝袍,不一样的是皮囊里的那颗心。
“算了,蓝孔雀,为了我与的族人起冲突并不明智。韵儿…就麻烦你了,而我…这就走。”
我淡笑,勾出个爽朗万分的笑容。真的,在这一刻,以往的恩怨便由烟消云散,我更是无法怨恨蓝孔雀,只把她当作了一个处处维护我的长辈,仅此而己。
“你……”
蓝孔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将我上山时随身携带的绣花包包递给了我,随便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包括那两只美式m9手枪。
正要走时,蓝茉莉一把拉住了我,往我手心里塞了个什么,并示意我暂时别看。
我在心里暗自点头,头也不回的来之前的路上走。在下到半山腰时,我张开了手掌,那是张白色的纸条,写了数个汉字。
“小心”
嗯?这是什么情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眼前便闪过一个黑影。接着,脑后一痛,我两眼一摸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脑袋疼得要死,一摸脑后,湿漉漉的,然后我嗅到了血腥气,身上包包里的东西也不翼而飞,准让人给搜去了。
他喵的!这肯定是让人给打成这样的,该死!到底是谁?要让我出去,非把那孙子的皮给扒了。
我是个夜盲症,别人可能在黑暗中还能依稀看清,而我就是个瞎子。为了弄清我被关在哪了,我不得不忍着痛,起身用手去触碰周围的环境。
经过多次脸与墙的碰撞,我应该是处在个四周都用青砖砌墙的封闭地方。而脚底下除去些许刺手的稻草,也是平整的方块地砖,摸上去冰凉平滑,没有一丝缝隙。
他喵喵的!这次让人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