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念斋里多了个身材干瘦,农民模样的阴晦老头。
“楚萱,你快急死我了。怎么才来?”
叶凝汐焦急的扯着我,眼角瞟向秦老头,暗示我注意这个老头。
“还不都怪你,那玉髓的药性太大了。”我点点头,故作嗔怒,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后,警惕的打量着秦老头。
“萱娃子,好久不见,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多亏了叶家姑娘。”
秦老头干笑了几声,算是打了招呼,可话里却夹枪带棒的。
“秦叔找我有事么?如果是为了云陵的事,不好意思,两龙之地我没找到。”此时还得仰仗他手里掌握的云陵资料,我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得忍了下来,当然,语气自然是不大的好。
“嘿嘿,萱娃子,我秦四在斗里混了大半辈子,自然会些观草辩泥的手段。前几日得手了本秦汉时期的帛锦,两龙之地的大概位置已经规划好了。只是现今得去西安盘口接上几个伙计,萱娃子你也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咱就动身。”
“哦,去西安呐。”
我笑了笑,西安可是我的地盘,姥爷在西安怎么着也是有一亩三分地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对了,此行万事从简,娃子就不用带太多人了。”秦老头干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话却把我说毛了,妈了个蛋,这老货不地道,你要去西安接伙计,却不允我带人,真当姑奶奶怕你!
“哟,秦叔,我就算把整个擒鬼斋的人都给带上那也是我的事。再说了,那云陵埋的又是一代帝王,不多带点人手我还怕好东西搬不出来了呢。”
我冷笑着接过叶凝汐递来的茶水,“彭”的一声便将杯子捏的粉碎。
秦老头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眼神越发阴晦起来:“呵,你这女娃子说笑了,不是秦叔为难你,这倒斗的的确不能带太多人进出。”
哼,姓秦的东西,为不为难您自个心里有数。在这还跟我装无辜!要不是你老小子还有几分用处,我早把你给活烤了。
那秦老头见我不说话,喝了口茶水,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和我商量起东西分配的事:“萱娃子,咱们就按人头算,带出多少算多少。这盘子是叔夹的,也理应由叔分东西,叔别的不要,但里面的那面镜子,得归叔。”
我一听乐了,好嘛,老东西不要命了,还真敢打黄帝十五镜的主意,他可知这东西可是HGASS要的,你在土里刨食的小小地仙也敢跟催命判官抢,嫌命长了。
“秦叔,你说的东西可是黄帝十五镜?这东西您一普通人受不起,你这把老骨头省省吧。那镜子还是让给我得喽,至于冥器,两家平分。否则……这斗估计我要捷足先登了。”
我笑了笑,他要敢说个不字,我立马翻脸,到时候可不是我坐这跟他谈了,估计发飚的就是李渺了。
“娃子,你有那能耐么?”
秦老头的脸色阴沉沉的,有些可怖。
“我一个人的话确实没那能耐,但只要我背后的那女人有兴致,开挖掘机去把云陵给翻个底朝天,估计官面上的人都不敢放个屁。你个小小地仙还妄想和她争,活腻歪了吧。您自个再掂量掂量,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抿了口新换上来的茶水,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除了死便只有低头,擒鬼斋的名片推到秦老头的面前:“好好想想吧,这是我电话。别耍花招!”
“行了,你走吧。凝汐,你那玉髓怎么回事!可把我害死了。”我气鼓鼓看向了叶凝汐,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便有撞墙的冲动。
“呃,楚萱,你是不是给哪个男人喝了,没事吧?”叶凝汐见秦老头还未走远,小声的凑到耳边问道。
“你还说!幸亏雾衍和我自制力都不错,话说回来,那玉髓的药力怎么那么大,连雾衍都着了道。”
我白了她一眼,好奇的问道。
“那玉髓药性本就强烈,谁让你给男人喝?男人对那那方面本就…还好那人是你师兄。你师兄虽然冷面冷心的,但看得出,他还是喜欢你的,你们没做那种事吧?”
叶凝汐坏笑着问,我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这叶凝汐怎么一点都不害臊啊。
我捏捏耳垂,有些不敢看叶凝汐:“没…有,他都没追过我,我怎么可能让他碰,那样我岂不是亏大发了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师兄那种人能承认爱你就不得了呐!还指望着他追你,想得美!”
叶凝汐说完便要打烊了,没办法,她又把我“轰”了回去。
我也正好有事要问问外公,把座机抱到自己怀中便开始打电话。
“姥爷,睡下了么?”
我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心情有些激动。
“没睡呢,有人托我鉴定一个宋代的白玉龙首觥,明早就得交货。小萱,你有事么?”
电话那头姥爷的声音很是疲惫,不由的,我的眼圈子有些红。
“没事,就想您打听个姓秦的地仙,是个干瘦老头,道上的人都叫秦四爷。”
我吸了下鼻子,见四周没人,身边又正好坐着雾衍,索性把整个身子缩在他的怀中,他脸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眉头稍稍皱起,身体略缩有些僵硬。
我狠瞪了他一眼,抓着电话,依旧缩在他怀中。
“姓秦的,噢,你说的难不成是秦四那厮!小萱,你认识那只老狐狸精么?别和那厮走太近,秦四这人手段太过毒辣,为人又阴险,跟着他的那些个伙计没有一个善终,他自己倒活的潇洒。这些年越发放肆,早晚得让人拘进去。”
“姥爷您别激动。”
姥爷越说越气,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我甚至怀疑姥爷是不是被那只老狐狸精给坑过,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呢?估计此时的姥爷胡子都翘起来了吧。
“听见了没!千万别和那只老狐狸精打交道。”
挂电话之前姥爷还不忘再三嘱咐我,搞的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