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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礼物

听了涴儿从珍珠和梅香那里打听的消息,永钰笑道:“去把东西送过去,瞧瞧这位于小姐是什么情况再回我!”

涴儿忙笑道:“奴婢挑了两块衣料,一件狐皮大氅,一个西洋珐琅自鸣钟,一个西洋八音盒,若是主子觉得不妥,奴婢换了再去。”

永钰想了想,笑道:“拿个一对荷包,装二十两的银瓜子,送她赏人玩、”

涴儿笑着行礼道:“嗻,奴婢知道了!”说毕,轻轻退出内殿,去给于小姐送东西。

看着涴儿的背影,永钰却思索起来,这于小姐究竟什么东西打动了皇额娘呢?于敏中如今不过是从五品,就算点了山西学政,那品级也还是没变啊。难道是皇阿玛有什么打算?

永钰忽然想起,之前听皇后说过,正月以来,西北有些各部都些异常,皇阿玛正在命令西北的阿桂密切注意大小金川的动静,难道是皇阿玛要用于敏中这个汉臣去西北了?

这个念头闪入脑中立刻就被永钰否决了,之前上书房读书时,于敏中也曾经授课,永钰倒是很是了解于敏中,这样一个汉官文臣,皇帝显然是不会派往西北的,那会是什么事请呢?能让皇后出面召见,这也不是小事。究竟这件事的内情是什么呢?

正想着,苏月进来行礼道:“主子,皇后娘娘传您前往长春宫。”

永钰满腹疑问,闻言立即点头道:“你告诉来人,我立刻过去!”

说毕,立刻传了绿痕等人进来重新梳洗更衣后,乘着肩舆向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的院子里,放满了各种锦盒,永钰从肩舆上下来,看到堆放的镜盒,不觉惊讶地问道:“这些东西是要送到哪里去?”

长春宫的首领太监张有贵上前笑着打千道:“回主子,这都是皇后娘娘要送给于小姐的。”

永钰吃惊打量着那些锦盒:“这些都送给于小姐?”

张有贵讨好地笑道:“正是。皇后主子吩咐的,奴才可不敢耽误!”

永钰不再多问,大步走进殿内,守在殿门口的秦嬷嬷笑着跪下,向里面通报:“主子,三公主到了!”

永钰大步走进殿中,看到皇后朕再清点着堆在面前的十几个锦盒。永钰吃惊地走到皇后面前行了礼,这才问道:“额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拉着永钰在南炕上坐下,珍珠端了茶放在永钰手边。皇后笑道:“这些东西,都是额娘准备送给于小姐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添!”

永钰看着皇后,疑惑地问:“额娘,于小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您送这么多东西?”

皇后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她是于翰林的女儿,额娘很喜欢她,很是投缘,所以想送点东西给她。”

永钰心里奇怪,却知道不能直接问,只好笑了笑,摇头道:“您这样的疼爱,我倒是无所谓,可四妹妹却从未有过如此盛宠,四妹妹好歹也是和亲王叔的嫡亲女儿,皇阿玛的养女,她于小姐就算是额娘疼爱,那四妹妹该如何想,王叔该如何想?”

皇后闻言,望着永钰,思索起来。永钰也不再说,只是端着茶碗吃茶。皇后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永钰说的没错,是我昏了头了!”

永钰笑笑,低声道:“您若是真的疼爱她,何不日后时常好玩的东西过去,既不引人注意,还能时时显示额娘对她的看重,将来对她才是有好处的!况且她一个汉女,您若是荣宠太过,岂非让满大臣们不满?这让阿玛也难做的!”

皇后拉着永钰的手,含泪笑着,沉吟许久,才勉强摇头:“你不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这话让永钰吃了一惊,立刻追问道:“她是什么人?”

皇后含泪道:“没事。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永钰皱眉道:“她在宫中,我自然照应她,只是……”

皇后不等永钰说完,便打断道:“不是,额娘是说,将来你出了宫,若能有机会,就替额娘好生照顾她。”

永钰很是不解,自己将来下嫁出宫,难说会不会在京城,就算是在京城,可也难说这位于小姐不会不在京中,照顾的话,实在是很难说。额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情况。这样坚持要自己照顾她。而且贵为皇后的额娘,为何非要把这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女孩托付下来呢?太奇怪了。

想到这里,便不动声色地问道:“您这样看重于小姐,难道是皇阿玛要重用于大人了?不是刚点了于大人的山西学政吗?莫非将来要往别处使用?”

皇后立刻摇头道:“这倒不是,于敏中刚点了山西学政,你阿玛也只是希望他在学政上做出点成绩,其他的我还没听说,你倒是不用多想!”

永钰按捺着心里的疑惑,继续笑道:“既然这样,额娘明鉴,将来我建府难保不会去蒙古,于小姐难道是要随着一起去蒙古?可于大人终究是汉臣,去蒙古恐怕不合适,若是引起汉臣不满,那……难做的恐怕只有皇阿玛了。”

皇后吃惊地打量着永钰,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太多关注永钰,从贵妃病重开始,到如今,宫里事情不断,在她不经意中,永钰成熟之快让她感到了吃惊和无所适从。

皇后定了定神,望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永钰,问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你阿玛也是知道的!此事和于大人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和佳儿的事。你万万不要多心,别想那么多!”

永钰还是完全没明白,这个于小姐竟然连皇阿玛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永钰立刻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皇阿玛在永钰心里,总是充满智慧的,他要做的事情必然是有绝对道理的。既然这件事如此异常,那么内情必然是惊人的。

正想着,皇后已经拉住永钰的手,含泪道:“永钰,你先答应额娘,会好好照顾佳儿!”

平静了一下,按捺着心里的怪异,永钰扭头望着皇后,点头道:“好,永钰将来若是有机会,自然会照顾于小姐的!”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便好,将来你一定要记得额娘的话!”

永钰很无奈,在额娘眼里,自己难道就长不大?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自己还是要去找皇阿玛问清楚才行。想到这里,永钰这才微微放心一些。看到皇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觉笑道:“额娘,您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世间最尊贵的人,怎么会这样让永钰来照顾一个汉人的小女孩?”

皇后拉着永钰的手,平静了片刻,才摇头道:‘这件事,你将来会明白的,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

听皇后这么说,永钰便放心不少。那就是将来总是要告诉自己的。这样说来,也就不必太着急问清楚,时机未到,让皇阿玛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多也不是好事,至少会让皇阿玛有了误会,那对自己来说才是最不划算的。不管多大的事,总是算不到自己头上,唯一能被算计的也就是自己的婚事了。想到于家小姐根本不可能影响自己的婚事,永钰便释然了。

想到这里,点头笑道:“额娘也不用太多担心,若是真的喜欢于小姐,过几****搬到园子里,便可以时常召见,叫她进园子里玩也不错。园子里终究不不如宫里规矩大,她或许还自在些。”

皇后欣慰不已,眼中闪着泪光,笑道:“永钰,你这么懂事,额娘的心都疼了!”

永钰心中一动,握住皇后的手,微微笑着,低声道:“额娘,不管什么事,您总是最不会害我的。永钰现在总算大些了,不管任何事,我都尽力替额娘办好!将来若是能留在京师,自然是会好好照顾于小姐的。有我在,皇额娘不便出面的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皇后听得连连点头,永钰又小心地劝道:“永钰觉得,您赏赐倒没什么。只是一次赏的太多,难免引来一些人关注,若是因此多了是非,您是皇后,无人敢说什么。可于小姐,未必有好处,这样做有些不合适。”

皇后听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心急了。那这样,那些东西,你看着合适的就送过去,若是你觉得不合适,那就日后再说!”

永钰点头道:“额娘放心,这件事我来办吧!”

皇后松了一口气,宠溺地望着永钰,笑道:“你和佳儿也多走动走动,你们亲厚些。额娘看着,心里舒坦些。”

永钰虽然不解,却还是笑道:“这可不难,永玥过几日就回王府了,宫里我也正好寂寞的很,若是有个玩在一处的,那自然是大好事。”

皇后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永玥可还好?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永钰点头道:“都妥当了。王府那边也不缺什么。只要随身用的搬过去便是了。只是,日后若是去园子里的话,还是想和永玥玩的。”

皇后点头道:“这倒是,永玥在园子里的住处还是老样子,承乾宫她若是不想住,改日看她喜欢哪里,我给她安排吧!”

永钰笑道:“正是呢,我想着,让四妹妹住到西六宫来。离着皇阿玛和皇额娘都近,我们走动起来也方便。”

皇后点头道:“这倒很好,那额娘就在西六宫找个合适的,给永玥住吧!”

永钰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心中打定主意,准备亲自去看看这个于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这样让皇后喜欢。不过,去之前,她还是准备先听一听涴儿从侧面打听出来的消息。

想到这里便笑道:“额娘,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看看那些东西,挑出来些好的,给于小姐送过去。”

皇后笑道:“那你快去吧。我还要整理一下这些东西的单子,看有什么需要删减,再叫人重做。你清点好了,我就叫人登记入册,给佳儿送过去!”

永钰笑笑,向皇后行了礼,带着苏月仔细检查起堆在地上的几十个锦盒来。这才发现,里面除了各种金银首饰,上好的药材,大多是人参鹿茸、雪蛤阿胶等贵重的,另外几套首饰有些不合制的都被永钰拿了出去,还有些西洋蕾丝等衣料,永钰挑出大半来从新入库。即便如此,还算挑出了十几个锦盒的东西。永钰又另外将几件西洋玩意放了进去。这样一来,东西看着不多,却是实实在在的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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