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时,他有一半的消费是自己打工挣来的。他给人擦车、当家教,也给人家买菜、送牛奶。这时他更为明确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的好生活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大学毕业后,他没有直接去找事做,为了好生活,他咬牙考了研究生。4年中,他从国内倒些布料和工艺品在国外出售。他相信好生活总会到来的,只要苦苦熬着,总会有一天。
一晃就是16年。母亲去世那年,家里人没有告诉他。后来父亲写信,说那会儿他正在考研,怕误了他的前程;误了前程,也就是误了他的好生活。父亲病的时候,他也不知道;父亲去世时,家人还是没有告诉他,同样是怕影响他奔好生活的步伐。
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他在异乡的岁月过去了25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然而,这才算刚刚上路,要奔好生活的路依然很长。好在他很努力,也很拼命。又是一个10年,他该有的,差不多都已经有了,大房子、好车子,还有在异国同行里的地位。但他没有感到这就是好生活,也没有实现了好生活的那种兴奋。说实话,这在异国他乡还是算很普通的。
直到过了50岁,他才有了异国人公认的那种所谓的好生活。好生活的标准原来是别人说的,而自己感觉的日子怎么样,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一生的道理:他奔了一生,是为了好生活。当“好生活”来临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懂得,自己失去了多少,好生活里有多少是不值得的,甚至是心酸的代价。
牵着蜗牛散步
有个人讲了一笑话: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我不能走得太快,蜗牛已经尽力在爬,每次总是挪那么一点点。我催她,我唬她,我责备她,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说:“人家已经尽了全力!”我拉她,我扯她,我甚至想踢她,蜗牛受了伤,她流着汗,喘着气,往前爬。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上帝啊!为什么?”天上一片安静。好吧!松手吧!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任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有个花园。我感到微风吹来,原来夜里的风这样温柔。慢着!我听到鸟声,我听到虫鸣,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咦?以前怎么没有这些体会?我忽然想起来,莫非是我弄错了!原来上帝叫蜗牛牵我去散步。
你找到你的蜗牛了吗?偶尔出去散散步吧!
一生的道理:我们不必把每天的时间安排得紧紧的,总要留下一点空间,来欣赏一下四周的好风景。如何做一做自己的主人,这才是重要的事。
简单,但不是苦行僧
某个晚上,一个生活在繁华大都市中的朋友遇到了多年未遇的停电事故,就在这突然来临的黑暗之中,他意外地体验到了久违的快乐。周围是那么宁静,他看到了草丛中萤火虫的身影,听到了不知名的虫儿的合唱,还有掠过他面部的风的叹息,以及头顶上星星低语——一切皆在这黑暗中得到凸现。从此他迷上了“无电”的生活。后来,他在山上建了一座极其简易的房子,没有电源插头,没有家用电器,去掉了一切先进科技所带来的“方便”。不时从繁忙杂乱的现代都市中抽身出来,到这个几乎原始的自然状态中生活几天,他享受到了心灵最深处的宁静与安详。
当然,我知道我不可能归隐于田园,过“没有电源插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我想,要“简”的是“为了从5000元挣到1万元、2万元,为了买到更大的房子、更豪华的车而不惜牺牲休闲时间,甚至健康”这样无休无止的欲望。我认为所谓的简单是表现真实自我,按单纯明确的目标去生活。
一生的道理:成千上万的人都在努力简化自己的生活,萌生了与自然和解的渴求,发现了最简单的自然与真实正是世界本来的面目。这是生活在更高层面上的复原,不是倒退,而是更人性地向自然回归。
写下去,还是不写
有一位老朋友,20年前也是文学爱好者,后因生计中断了写作。最近,他忽然找到我,说是写了几篇东西。
作为编辑和朋友,对他的新作我谈了个人意见:从美文角度看,作品仍欠火候;从纪实角度看,选题又不够市场。老朋友点点头,便说:我再写写吧。
过了些日子,他又拿来几篇给我。我看了,仍是那个感觉。
那么,他写下去,还是不写呢?我也很难判断了。不过,我却讲了德国诗人、剧作家席勒的例子。是的,即便是名家,大家也有“写下去,还是不写”的沉重时刻。
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吧。席勒绝望地垂着头:他在创作诗剧《华伦斯坦》时,因无法表现情节所要求的一个场面而陷入精神危机。然而,在长时间的痛苦之后,尤其经历了内心的搏斗,席勒再次向困难进击,并且迎来了人生与创作的光明。
听了这样的例子,老朋友恢复了信心,说:我还是要写下去。
到底写下去,还是不写?这的确是个问题。细想,我却感到有些疑惑。席勒所以写下去,是因为他的意志有了障碍。席勒呢?又恰恰主张“障碍是意志的朋友”,因而他又战胜了自己。我的老朋友呢?他的障碍是什么呢?
一生的道理:当然,写下去,或者做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做下去,总会有自己意外的收获。
蜈蚣与狐狸
从前有一只狐狸,遇到一只蜈蚣。狐狸用怀疑的眼睛对蜈蚣说:“我用四只脚走路都会绊到脚,你用一百只脚,怎么可能走路呢?”
蜈蚣本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在听过狐狸的问题后,他失眠了。他的脑袋一直在想:“对,狐狸也许说得对,奇怪,我怎么能够用一百只脚走路呢?如果我只用其中四只脚走路,是不是会走得像狐狸一样快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蜈蚣就不会走路了。
一生的道理:每一个人都有他适合的生活方式。有人是狐狸,有人是蜈蚣。如果是狐狸,你须欣赏人家自在的爬行,如果要爱。
如果我是蜈蚣,我会愿意终生用我的一百只脚爬行,即使要爱。
从12个鸡蛋中找到的人生方向
有一位农民,靠几亩薄田过着单调又贫困的生活,这几乎是这个偏僻乡村里的人们惟一的选择。
他也曾梦想着到外面去创一番事业,但当他扛着铺盖到城里过了一段打工生涯后,现实破灭了他的梦想。他十分惆怅地回到了家乡。
清明节的时候,他上山给祖先上坟。下山的时候,他在草丛中发现了一窝野鸡蛋。一数,共有12个。12个野鸡蛋如果把它煮熟,可以是一盘下酒菜,也可以填饱肚子。闪念之间,他觉得这些野鸡蛋对他有非比寻常的意义。他的梦想突然从这12个野鸡蛋上找到了开始的方向。
他把这些野鸡蛋进行了孵化,结果有8只雏鸡破壳而出。他又依靠其中的6只母鸡连续繁殖,一年下来,野鸡数量达到300多只。这些野鸡被一位香港商人看中,商人竟然开出了2万元的高价。他没有卖,并为此觉得欣喜万分,这说明野鸡有市场,他的判断没有错。
于是,他从当地的猎户手中大量收购各种活野鸡,对它们进行杂交和繁殖,饲养规模不断扩大,野鸡成了周边地区的抢手货,并且远销到香港、广东、上海、北京等地,获利100多万元。
一生的道理:12个野鸡蛋创造了100多万元的财富,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谁都可以拥有12个野鸡蛋,但从这野鸡蛋上看到梦想的人有几个!
美好与缺陷
在巴黎繁华喧闹的街头,一个乞讨的老妇人佝偻着腰,衣衫褴褛,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荡。她身旁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我什么也看不见!”许久了也没人给她一个铜币。一位诗人走过去,拿出笔,悄悄地在木牌的那行字前面加了一句话:“春天到了。”不一会儿,来往的行人经过这块木牌时,大都停了下来。无论是衣着华丽的绅士、贵妇,还是靓丽的少男少女,都淘出一枚枚铜币丢进老人的纸盒里,就连衣着寒酸的小职员也摸出一枚铜币交给老人。
“春天到了,我什么也看不见!”牵出了人们心底最善良最柔软的情感,就像曾面对唐山大地震的惨状,并不富裕的人们翻箱倒柜,寻找一切可能的物品捐给灾民;就像我们在天堂寨旅游时,目睹山里孩子那一双双求学无望的目光,慨然认领了帮困救助的对象;就像面临一个岌岌可危的生命,会毫不犹豫献上宝贵的血液;面对嗷嗷待哺的弃婴,会油然而生一股怜爱之情……就像在一切不幸和无法弥补的残缺面前,发一声沉重的叹息,流一串可掬的泪水……
一生的道理:不能说在完美与幸福中看不到美好,是我们的天性里都有一份渴望给予的愿望,渴望在悲天悯人的情感中令心境纯净,在升华中让自己美好,一如那杯寒冷时焐于手心的热茶。
生活中没有一蹴而就
古时候有个富翁,生了个儿子,富翁对他非常喜爱,希望这个儿子能够马上长大。富翁想,医生一定有办法。富翁便找来一位医生,问医生有没有一种能够让他儿子立刻长大的药,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医生回答说:“这种药我本来有,可是刚好用完了,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采。”富翁大喜过望,给了医生很多钱。医生同意去采药,但要富翁答应他一个条件,那就是在他去采药的这段时间,富翁千万不要去看他的儿子,否则药就不管用。富翁信以为真,满口答应下来。
医生得了很多钱后就躲了起来,过了15年才回来。告诉富翁说他要的那种药采到了,富翁自然非常高兴,叫医生马上给他儿子服药。医生来到富翁儿子住的地方,胡乱给他吃了一点药,带着他去见他的父亲。富翁见儿子已长大成人,非常高兴,又赏了医生很多钱。这个故事是听来的,当然不会是真的。但生活中却有这样一种人,如果他是农民,他希望今天播下的种子明天就能收获。愿望都不错。可是生活不是幻想,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一生的道理:那些只想收获丰硕的果实、不肯付出艰辛劳动的人,那些幻想能够一步登天的人,只能像那个富翁一样愚蠢可笑。
穿裘皮大衣的女人
红绿灯下我看到了她,一个给人感觉很糟糕的中年女人,肥短的身材裹在昂贵俗艳的裘皮大衣里,过分的浓妆让人想起声色犬马的夜总会。
过了马路,她一直摇摇晃晃地走在我前面。邻近花圃的地方,每天都有一个肮脏的乞丐跪着讨钱。她停了下来。我知道,像她那样的人,肯定会用施舍来彰显身份。
果然,她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了乞丐。我继续走我的路。
然而,当她不疾不徐的高跟鞋声在我身后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因为就在乞丐接钱的刹那,硬币“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没有走开,而是费力地蹲下身子捡起硬币,轻轻吹去了上面的尘土,再次递给乞丐。
一生的道理: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成就在别人心目中裘皮大衣所带不来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