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让我去出去找陛下回来,我打算明天就去。”一口一口狠咬着手里的炖肘子,啃得满脸流油。
清平鄙视的瞪了他这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我听说早就让你去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去呢!”
“什么什么!”满脸流油的人立时就不干了,“丫头说的事,我哪件没做到?”
“做到了吗?”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跟这饿死的猪相比,清平的吃相那是相当艺术的,修长的手指夹着筷子,恍若蜻蜓点水一般,霎时晃晕了林若南的头。
“不信是不是?”拍着桌子起身,一副很气不过的样子。清平上上下下的瞅瞅他,目不斜视的将他最喜欢吃的一般土豆蛋子炖排骨以绝对眼花缭乱的速度扫了个干净。林若南瞪眼,使劲的抽。好吧,他收回刚刚的评价,这哪是艺术,这根本就是一扫光!
“什么做到没做到的?”如珠落玉盘的声音先人而至,两人相视一眼,均抹抹嘴,浮起笑容。
“呵呵!来了?来,坐!”林若南起身,很自然的为楚流光让座,自己则是又招呼了人添了双碗筷。
清平抿唇轻笑,这样的事情,永远轮不到他做。
楚流光落座,皱眉看着眼前的饭桌,开始数:“红烧鱼,清炖肘子,青菜豆腐……就仨菜?嗯,还有一个空盘……不过看起来很好吃喔,都空了!”
“呵呵!那个,嗯!吃饱就行了,要不多浪费……”清平脸不红心不跳,笑意盈盈的为她布了筷子红烧鱼,收到了林若南式白眼一个。
“眼下百废待兴,不节约点怎么行?”林若南抢着插话,这一刻倒像是忧国忧民的好臣子。
清平打了个哆嗦,死小子,抢他台词。
楚流光嘿嘿笑着点头:“那倒是那倒是!啊啊啊,你们吃啊,赶紧吃!不要浪费喔!”咳咳咳!好脸红,貌似她一顿要吃掉好多好多菜喔!不行,这毛病得改。
“呵呵!”清平笑得更开心,她机灵慧黠的模样,哪一个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见她吃得好,索性又为她布了两筷子,“公主眼下是一国之尊,在陛下没回来之前,是必须要保重身体的!嗯,来,吃点肘子,好久没有同桌吃饭了,要吃饱!”
“是啊是啊!”林若南也不甘示弱的布着菜,像比赛一般,转眼间,楚流光眼前的盘子里就堆成了小山,不是剔了刺的鱼,就是软软糯糯的肘子肉,立时感觉压力就蛮大的。
咳,怪不得武则天那富婆长得那么富态呢,就算你不吃,也架不住这一堆堆肉的愣往肚里死撺掇!
“咳,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吃!……对了,还有,那个皇娘好像有消息了,若南你就不用出去了!”慌不迭的夺路而逃,临了又加了一句。
光顾着吃,差点把正事忘了!
扑!
楚流光一走,俩男人脸对着眼各自扑了对方一脸,然后,再各自咬着牙擦去脸上的东西,又狠狠一对眼,噗嗤就开乐。
“那丫头既然是如今的天下之主,这尊卑就是要分的!”感叹的望了望门外,林若南擦着脸上的肉渣子,心有落寞。其实,还是蛮喜欢跟丫头一起同桌用饭的。只可惜,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她即便不在意,他也要帮着她维护一下,不至于让那些反对的人抓住把柄-眼下是暂时的风平浪静了,但到底有多少人不服这位铁血公主的,倒是还有待商磋。
“可是……要尊卑,明说就行了,也不用变着法的赶人吧?”清平望了望满盘的肉肘子,忍不住抽着嘴,“明知道她最烦吃肘子,还特意挟了那么多。”扒拉扒拉筷子,这东西还是下了自己的肚子实惠。
林若南幽幽的看着他,“吃死你!”
咳!
一块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卡在嗓子中,半晌,伸着脖子用力的咽下,气急败坏的叫:“林若南!”
……
最近,林若南清平俩人一直咬着耳朵在说话,难道是因为精神分裂以至于出现变异品种了?
清平狠狠跺了他一脚,林若南惨叫,清平深有同感的道:“放屁!不要乱说!妹妹怎么可能是那种……那种品种?顶多也算是彪悍了点!”
“变异品种”,“精神分裂”这两个词还是最近才学会的,眼下用在这里倒也正恰当。
“彪悍?野蛮吧!”林若南抱着脚瞪眼,“这话说你还差不多,这么粗鲁……不过,你说的话也有点道理。”话锋一转,瞄向那个玩得正不亦乐乎的背影。
“你看看,你看看她,这都尽干了点什么事啊?一会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去追着人家的亲娘猛吹,一会又眉开眼笑的抱着那鸡崽子闷头狂亲!呃……这宫里什么时候许养鸡崽子子?而且还光明正大的跑御花园?”突然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脑子就有些不够使了。
清平打了个哆嗦,半晌,无语道:“刚刚有的!都跟她一块彪悍了!”
“放……咳!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紫晶曜的问题?”想到‘粗鲁’这个词,舌头就自动拐了弯,将本质的怀疑引申得更远一点。
貌似如今当下,他现在很不受宠,爹不亲娘不爱,亲爱的丫头不鸟他,真正的天天闲得蛋疼。最可气的是,居然会被丫头这个从小就青梅竹马的死贱男所上位!不过可幸的是,这家伙已经是朵残花败柳,小光光怎么也不会看上他的。
嗯,话说清平这“死贱男”的由来,是因为他无意中偷看了他林小王爷的男人身体,所以,外号由此而来。
“嗯!有道理!”清平想了想,认真的总结,“说白了那玩意就是个祸害!瞧瞧这好好的一姑娘给祸害成啥样了!”
林若南咬牙瞪着他:“她是我的女人!”
清平凉淡淡的撂着话:“可人家不承认!”
林若南气得想掐死他,刚出响声儿,那边抱着小鸡狂亲的某人就直着脖子叫了起来:“是谁?滚出来!”
于是,便看到了两团脏乎乎的东西卷着风带着沙的真滚了过来。于是,抚额,眉角忍不住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