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从衣柜里拿出浴袍,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有一个小型浴池,能装下五个人不止。其他洗漱用品和洗浴用品样样齐全,都是按照黎徯的品味与喜好来购买的,而且都是新一季出品,可见汇绾对黎徯的上心。
水声响起,黎徯没有在浴池或浴缸洗浴的习惯,因为她觉得没有安全感,从内心排斥到底,都是用莲蓬头洗浴。
热水直直的从黎徯的头顶淋下来。
浴室有面超大镜,能把人的全身都照到,占用了差不多一面墙。这面镜子是母亲亲自叫人安装上去的,但黎徯明白,母亲的这层用意。
因为热水蒸发的水蒸气,镜子没一会儿就蒙上了一层薄雾。
黎徯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反映的身子有些朦胧:
全身****,热水不断流淌。亚麻色的头发湿透,紧紧贴在脸上;额很饱满,一双凤眼,不属于单眼皮,是双眼皮,很大,很亮;直而俏挺的鼻子,常年抿紧不爱笑的薄唇,勾勒出一条完美的线条;V型脸,脸蛋很白皙,此时因为热气的关系微微泛红,带着娇羞的感觉,整张脸看起来,妖而清冷,带着凌厉;魅而不媚,带着吸引力。这样字眼,很矛盾,但用在黎徯的脸上却很适合,不显冲撞。
从一出生,黎徯的骨架就比其他孩子大一些。肩比一般女孩子要宽一些,平日里束着的胸,解开了束胸带,上面带着水珠,看着很饱满,红点尖挺,带着诱惑,从发育起就开始束着,还保持不变形,发育成这样对黎徯来说,已经很好了,想成为波霸就别想了。腰也比那些那些娇小姐的小蛮腰要宽些,但178公分的身高,算是小蛮腰了,而且小腹还有腹肌,线条很柔和,是那种让人看了很舒适、很养眼的腹肌,;臀很紧实,掐起来富有弹性,笔直、匀称修长的双腿,白皙细嫩的肌肤被水扑的有些绯红,很有诱惑感。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整的来说,这副身子是个尤物,但黎徯很厌恶!
眼里闪过痛苦,闭上眼睛,黎徯用双手抹了抹脸上流淌的水珠,继而又有水流淌。
她没有味觉,吃进去的东西跟煮菜没放盐是一个道理。
但,无论有没有味觉,只要是肉类,吃下去,就抑制不住自己,恶心,想吐!
她的味觉,丢失在了16岁,至今,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仲泊,包括她的心理医生。
每每触及,历历在目,像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轮回。
在她16岁那年,被绑的,被虐的,被毁的,不止有她一个,就是不知道除了她,最后有没有其他活着逃出来的人。
那年,她逃出来之后,身上带着毒瘾,还有一身的伤,甚至脑神经已经有些严重分裂。
她是在一个度假村遇到她现在的心理医生——楚晨阳。那时她毒瘾发作,不得解,神经分裂出现幻觉,硬生生的压下来,最后晕倒在草丛中。
楚晨阳——如他的名字一般,长得很帅气,干净,阳光,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带着魔力。很像早上的晨曦,是黑暗中第一出现的一缕晨阳。
她醒来时,看到床边的楚晨阳,很警惕,像一头受惊的小鹿,随时攻击人。
楚晨阳道明了事情的经过,令她稍稍放下心,毕竟,这是在美国。
细了解,她才知道这个长得很帅气,很阳光的男人,竟然是心理医学界赫赫有名,也是史上最年轻的教授级的大人物。
来美国是发表论文的,暂时下榻这个度假村。
每当一到暴雨天,或者黑夜并时,毒瘾发作的时候,得不到缓解,她就很狂躁,就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神经病,眼前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影像,致使她自己掐自己的脖子,会尖叫会自残,会割腕,跳楼,撞墙,种种疯狂的事。
不得已,楚晨阳把她带到了他在美国的公寓进行治疗。
这个时候,都是楚晨阳陪伴她,引导她,给她做心理辅导。可以说,如果没有遇到楚晨阳,就没有现在的黎徯。
还记得,多次发作过后,她发现楚晨阳的身上有一些很深的抓痕和咬痕,她很愧疚。
她对他说:“对不起。”他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楚晨阳长她7岁。她问:“楚大哥,……你说,我还有明天吗?”疑惑的语气带着绝望,就像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那时,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飞过的鸟儿,她绝望,长达三个月的治疗,她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还有没有勇气再面对下一次的发作。
楚晨阳站在黎徯的身后,眼里带着疼惜,她的身高还不及他的肩,声音轻柔,带着鼓励:“有,只要活着,坚强的活着,哪怕缝里只渗透一丝光亮,它也是太阳照射进来的阳光。”他把她的身体转过,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很认真,他说:“别忘了,你还有家人,他们都在家等着你。还有,把你害成这样的那些人,他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能让他们过得那么舒心呢!”最后一句话,他为了刺激她,活着!
只要活着,坚强的活着!家人在等,坏人在逍遥!她一直记着这句话,刻在了她的心里,脑海里。找出幕后黑手,她就可以解脱。
17岁时,她成功戒掉毒瘾,但神经分裂还存在着,时好时坏,但她依然坚持重返美国大学校园,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课程,每科满分,动用楚晨阳的势力,对外宣布她是在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完成所有课程,顺利拿到毕业凭证。
毕业后,在美国,工作从最低层做起,一步步站上高台。最后,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将‘商徨’迅速崛起,站稳脚跟。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当然,这中间都少不了楚晨阳的的帮助。
在这期间,她暗中调查那年发生的事,却发现,被消除了,各大网站通通都查不到。
后来,她问楚晨阳,才知道,当时的她正在封闭式治疗,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当时,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被查到的。那场绑架案,不为钱,不为权,被国家标为‘6。17’案件,因为里面有中华籍人,涉及到了中美政治,舆论大起,影响到邦交。最后决定一齐打击围剿绑匪。确定绑匪位置后,秘密出行,可最后却两败俱伤,人质死的死,伤的伤,也有的被带走了。
有知情人士透露给新闻周刊,瞬间曝光,占满了各大封面头条,网络,经过一个月嗯调整,才被压下来,但也成了人们的饭后茶于。
09年时,她回归,借着父亲黎塘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刻,把公司并合,以重振父亲公司名义的美誉,迅速驻扎。并召开直播记者会,因为她相信,那人还活着,只要那人知道当初还有生还的人,就一定会出手,毕竟那么多年了,够养精蓄锐了,可最后她失望了,因为没有一丝动静。
睁开眼,漆黑的眸寒光乍现。
关掉蓬头,擦干身上的水珠,束上胸,带上假喉结,假喉结里安装着一个如指甲般大小的变声器,这是感应变声器,但只能与喉咙无距离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当然,变声出来的声音是固定的。
这是她时时刻刻都不能离身的,只是偶尔摘下。虽然现在在黎园,但佣人众多,而且忙碌经常走动,难保不会突然闯入。
穿上浴袍,头发湿哒哒的,黎徯也没在意,走出浴室。
开门,从小就训练出的警惕,让黎徯瞬间毛孔紧绷,陷入警备状态。因为之前进浴室时,房间里开着的是白光水晶吊灯,可是现在已经被关掉,开着的是一盏黄色光的小台灯。
小台灯能照亮的范围很小。房间里有些黑暗,黎徯只能看见她的床沿边上坐着一个人,不,正确来说,是一个男人。
黎徯只觉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黎徯的第一感觉。
黎园,不止大,守卫也很多。
黎家暗中聘请的守卫,都是退休的特种兵,身手那是不用说,而且,里面也有侦察与反侦察兵,如果没有这样庞大的守卫,黎园早就被光顾了。
能躲过并且顺利进入黎园,可见这个男人身手凌驾于特种兵之上,还能准确的找到她的阁楼,对黎园的熟悉不浅。
淡然如水,,遇事处变不惊,等待时机迅速出击,这是黎徯多年来养成的性子。
有人评价说黎徯就是一头豹子,那么此刻黎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头豺狼。
同样的处变不惊,散发的气场谁都不输于谁。
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身着黑夹克,一个穿着浴袍,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很安静,静的只有两道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黎徯眸寒,杀气四起,来了她的地盘,不说话,什么意思?
就在黎徯先发制人时,床上的身影动了动,低沉醇厚的声音也紧随而至:
“黎先生,给你留了盏小黄灯,看到我不觉得很熟悉吗?”语气带着调侃,暗示黎徯夜视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