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瞥了一眼霸占她的床的人,没再理会,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看见毛毯上的几个鞋印,看来得换了。
走到楼下,开门。
是兰姨,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只有18、9岁的小女佣,手上端着一盘糕点和一盘水果。
“少爷,晚上好。”兰姨欠了欠身,微笑道:“这是夫人吩咐的,说您晚饭没吃多少,怕饿着,就让糕点师做了些糕点让我给您送过来。”
顺着兰姨的话,促狭的凤眸淡淡瞟了一眼那女佣手上的东西,兰姨眼尖,立刻解释道:“噢…这盘水果是我自作主张做的,怕您吃糕点粘口,您若是不喜欢,我待会拿下去。”
兰姨来黎园做佣人虽然已有五年,但眼前这位少爷却很少回来住,除了家庭聚会,其他时候,都是回来匆匆,去也匆匆,只是远远的看着,并不做接触,所以兰姨并不怎么熟悉黎徯。
“无事。替我谢谢母亲。”微笑,恰到好处。
轻轻侧了侧身,让女佣把东西端进来。
“兰姨,辛苦您了。”嘴角挂着微笑,眼睛是不笑的。
兰姨有些受宠若惊,她一直以为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少爷不好相处,没想到这么有礼貌的对待下人。
兰姨有些紧张的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下人该做。”
一时间,兰姨对着那笑有些脸红,其实从少爷一开门她就注意到黎徯穿的是裕袍,饶是自己是过来人,但面对眼前这么帅气惑人的少爷,还穿着令人遐想的裕袍,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幅‘裕袍美男图’,老脸有些HOld不住,更别提旁边那小女佣了,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害羞得脸都快埋进胸前了。
“谢谢您了。您先下去吧,盘子明天再来收拾。”黎徯微笑不变,淡声道。
“好嘞,那你吃完东西早些休息,还有现在天凉多穿件衣服也要记得穿鞋,地上凉,容易感冒,那我先下去了”兰姨笑到,欠了欠身,带着小女佣,扭着微微发福的臀转身离开。
目送兰姨离开,直到人走远了,才把目光收回来。
低头,没穿鞋的白趾,接触凉凉的的地板。想到兰姨话,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抬头转身,她上楼打算换掉身上的裕袍。
端起那两盘东西,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上楼梯。
走进房间,那至少有2。2米长宽的大床上,凹下去的部分躺着宫涅。
“宫先生,这是我的床,能不能别躺的这么舒服。”
黎徯有种要戳瞎眼睛的冲动,因为床上的人那姿势,那眼神,太妖孽,太勾人了,真怕自己会扑上去。
而床上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黎徯,:“没关系,你这床柔软适中,我很喜欢。”
此话一出,黎徯直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心里吼道。
黎徯选择缄默,嘴上功夫,她自认斗不过。
“宫先生,要不要来点糕点。”出于礼貌,黎徯淡淡的问了一句,把糕点和水果放在了处于床头边的桌上。
这种相处模式,怎么看怎么别扭,诡异。
“谢谢,我暂时不需要。”顺着黎徯之前说的话,从床上站了起来。
瞬间,黎徯感觉头顶黑压压一片。
“宫先生,如果要谈话,我想先进更衣室。”说完,不等宫涅说话,边走进更衣室。
更衣室与房间是连在一起的。
关上更衣室的门,黎徯听到门外传来低低的笑,听得不真切。
几分钟后,黎徯身着一身米色系列的休闲家居服,坐到黑真皮单椅上,面对着宫涅。
半眯着眼,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宫先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谈了。”
俊颜深沉,没了之前的流气,多了几分冷冽,让黎徯觉得之前的宫涅跟现在的宫涅是两个人。
嘴角挂着令人不能忽视的倨傲笑意,墨黑清透的眼眸凝睇黎徯,男音缓缓逸出:“既然香水合作已经签约成功,就不该再叫那么生分的称呼的。就叫名字吧。”
不待黎徯出声,宫涅又道:“此次前来,是想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成功……”顿了顿,话锋一转:“我记得令公司有意竞标在碧海湾的一块地皮。这块地很多人都在盯着,如果不用掏自己的钱,黎徯,你认为,值不值呢?”
黎徯心里有些诧异,心想着,如果答应这件事,宫涅是想把碧海湾的地皮双手奉上,给自己?
碧海湾,顾名思义是由港湾组成的。碧海湾是帝都出名的风光旅游景点。碧海湾比较远离市区,到了那里,甚为清幽,适合各种人群,特别是到了夏天,人山人海,住宿的酒店根本就不够。
所以,以这条最为优势,碧海湾的地皮贵的惊人,贵可达千万不止。
人群众多,收入的盈利自是可观的。
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合作,能让宫涅不惜下血本把这么肥的一块肉拱手让人。
直觉又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是有那么回事。但我想这块免费的肥肉可不那么容易就把它扔进锅里炸。说吧,是什么?”
说到这,宫涅眼里闪过狠戾,黑眸冰寒,声音冷淡:“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只要一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就会出现贪污的现象,甚至更严重的出卖公司。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换做是你,黎徯,你会怎么做?”
说完,修长的手伸进口袋,优雅从容的拿出几张折叠在一起的纸,放在台灯下。
“我会让他完完整整的吐出来,然后再让他去面壁思过。”黎徯稳坐在椅子上,并不着急去打开折纸,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话明显愉悦了宫涅,只见他薄唇微扬,眼角有笑纹,很浅淡,笑的很邪恶:“面壁思过,我喜欢。”
灯光洒在刚毅的脸上,刀削般的俊美轮廓,宛如一尊神,散发着压人的冷气场,薄唇微掀:“黎先生,我想,竞标那天应该可以了吧。”
是陈述,也是肯定。
黎徯点点头,直接忽略那句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