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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王宁上前拍了拍褚直的肩膀:“好外甥……”

王宁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不知道说哪句了,脑子一抽说了句:“干的好,舅舅这次可发财了。”

王宁在赌坊押了一万两银子。

谢如玉鄙夷地瞧了王宁一眼,跟二娘寒暄了两句,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吩咐车夫赶车去石桥坊。王宁见状,也忙叫他的车夫去石桥坊。

大家回到石桥坊,少不得一番询问叙说。王宁和谢如玉都没吃过姜撞奶,好奇的很。二娘心里还惦记着一事,只说改日在请他们品尝。

王、谢二人没说什么,冯翁却“哼”了一声,其实冯翁也起了兴趣,万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水平,哪请他来何用?

好不容易送走了王、谢,二娘跟褚直说了一声,刚出门,就见巷子口人影一闪。她速度极快,几步掠出巷子揪住那刚跑出几步的人:褚寒和程瑾。

二娘急着办事,没什么耐心,按住两人喝道:“你们来干什么?”这俩人不是见面就打吗?

褚寒还没开口,程瑾就道:“他是来替他哥打听敌情的!”

褚寒怒极:“你哥那个人渣又派你来干什么?”

二娘:“都给我滚,再让我看到打断你们的狗腿!”

程瑾还好。褚寒红了眼圈,亏得他还担心得不得了。

程瑾道:“哎,婶婶,今天小寒子也是帮了你吧?”

二娘看褚寒眼里一圈泪光:“谢了,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帮的不是我们,你们走吧。”

二娘松了两人,大步朝街道上走去,拦住一辆马车走了。

身后,程瑾看褚寒要走,指着里面道:“她走了,你不进去看看?”程瑾莫名地同情起褚寒来。

褚寒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不去就不去,屁也不放一个,没教养!”程瑾骂道。转念一想顾二娘走了,他岂不是有机会可以见叔叔了?

程瑾脸上带了窃喜,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李桂、梅山拿着锄头、铁耙子站在后面。

程瑾一溜烟地跑了。

二娘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城东的燕子洞。

燕京整体而言,东边住的人比西边住的人有钱有势,但燕子洞是个特殊的地方,住的都是曾经显赫,后来落魄的官家后代,等于富人区的贫民区。褚德家就住在那里。

今日褚德跌那一跤,旁人没有察觉,她因站的近,又算有些功夫才注意到了。这事儿得查清楚。

是谁要害褚德不知道,但受害人发生失误后,谁受益最大,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最高。

不过二娘想不明白,就算褚诚胜出,褚诚也要面对褚渊,褚诚胜出有何意义?难道六姨娘和褚诚也打算跟褚渊撕破脸皮?褚诚才十六岁!

这都是她的推测,是不是还要看褚德会不会再遇到危险。如果褚德再遇到危险,那就是一个介入的好机会。

半个时辰后,二娘在燕子洞外面的桃花街下了车,桃花街往里走就是燕子洞了,在桃花街的入口还竖立着一幢破旧的牌楼,似乎在告诉人们当年这里的繁华。

二娘顺路往里走去,发现这和石桥坊是有区别,住在石桥坊的人为生计奔波,住的差穿的也不讲究,这儿的人吃不知道,但穿的都还算体面。

二娘随意拦住了一个戴着新盔的帽子的男人,向他打听褚德家的位置。

男人还算热情,很快指了一个地方。

没多久二娘就找到了褚德家,原因除了褚德家位置醒目,还因为褚德家外面围了很多人。

二娘看见这么多人心里一惊,挤过去就进了褚德家。

褚徳正想打发了这些看热闹的邻居,猛地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衫、头戴帷帽的陌生男人进来,大为不悦:“你是谁?这是你家?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二娘见褚德好好的,知道自己方才虚惊一场。她不好直说,低声道:“我是牛二,有事来找你。”

褚德听见他自报家门,上下将她打量一番,认出她是褚直的帮手,脸色顿时变了:“你给我走,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会放弃比试的。”

二娘眉毛动了动,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那褚德已经赶起人来,连推带攘的把她和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往外推。

二娘见还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在,先跟着退了出去。

褚德“砰”的一声把大门给关死了。

二娘问一起被赶出来的人:“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这的街坊邻居,听说他赢了比试才过来贺喜的,哪知这小子这么混账。”

原来这些人是来讨酒喝的。

二娘又问:“方才可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那人奇奇怪怪的上下打量二娘:“你话怎么那么多?你是谁?你找褚德干什么?”

没想到遇到一个会反侦查的人,二娘放弃了询问。围着褚德家转了一圈,寻了个背人角落翻墙进了院子。

褚德家的房子很破,却也分前后院,褚德正在后院厨房里忙活。

二娘见后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就悄悄走到了厨房门口。往里一看,褚德正趴在菜板上做插食。

褚德感觉到光线变暗一抬头看见了方才那个人,惊道:“你怎么进来了?”褚德想到前头那人对自己威逼利诱,站起来就要推二娘出去。

二娘身子往左一侧,避过了褚德,对他说:“我出两倍的价钱,只要你退出。”

褚德大怒:“你出十倍我也不退!”

二娘道:“难道我就比不上他?”

褚德道:“你们都是一家子,什么比不比得上?一丘之貉!别假惺惺了!”

二娘:“哦?原来是镇国公府的人让你退出比试。”

褚德醒悟过来:“你不是来劝我退出的?”

二娘道:“你在大会上跌的那一跤,我看出是有人对你做了手脚。方才我听你说‘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退出’,我怀疑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人不会放过你,你的命有危险。”

褚德怔了怔,目中交织着怀疑和惊恐,忽然间怒道:“你别假惺惺了,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想吓唬我?我再说一遍,我死也要去参加比试。”

二娘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此时怕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摇了摇头向院墙走去:“我知道你不信,不过你要是觉得有人想害你,可以到石桥坊来找我。”

褚德见她走了松了口气,黑着脸回到厨房,顺手拿起放在灶台上的一只粗瓷碗,仰头喝里面的水。喝了几口,忽然记起方才二娘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忽然觉得这水味道不对,犹犹豫豫喝了半碗,刚把碗放下,腹中忽然一阵刀绞般的疼痛。

二娘刚上了墙头,正待跳下,忽然听到后面“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隐约瞧见褚德捂着肚子倒在厨房里。

二娘急忙返回厨房,褚德直喊肚疼。二娘见地上扔着一只打碎的碗,还有一滩水渍,立即把手指插入褚德喉咙催吐,待褚德呕吐出来,她又在厨房寻到一盏牛乳灌到褚德嘴里。也是褚德是个厨子,厨房里东西齐全,否则此番小命休矣。

这是后话,当时是二娘夹住褚德,出门就往最近的医馆跑。幸好褚德尚能说出几个字,二娘脚程又块,送去医馆一通忙活,果然是中毒了。

“这是断肠草,误食之后一盏茶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幸亏你吃的少,你这位兄弟跑的又快……”听着大夫唠唠叨叨的声音,褚德愧疚地闭上了眼。

牛二从头到尾都被自己堵在了厨房外面,除了他自己,进入厨房只有在牛二之前来找自己的那个人。

出了医馆,褚德对拿着一大包菜肴的二娘道:“你真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二娘笑道:“我要是跟他们一伙我会救你?你说他们,难道来找你的不是一个人?”

褚德指了指路边的石头,二娘扶他过去坐下。

“今天我回家后,就有一个人来找我,他跟你一样的装扮,对我说只要我愿意退出比试或者认输,就给我两千两银子。我没有同意,我参加比试是为了证实我的厨艺……我想我要是认输了,赢的就是褚诚。但来的人不是褚诚,所以我想他们是一伙的。”

听到这番话,二娘觉得褚德也不是傻子:“其实我不但不希望你有事,我还希望你能继续参加。”她拍了拍褚德的肩膀,“你想一下,如果如玉公子对上你的胜算大,还是对上褚诚的胜算大?”

这一场加试是褚德跟褚诚的,又不是跟如玉公子的。

褚德愣了楞,是这样的。但他方才就是没有想到。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二娘直视褚德:“你听过如玉公子的事儿吧,你想想为什么他被赶出去了,老太君还让他回来争夺花月楼?”二娘话说的含含糊糊,就让褚德自己去猜了。

“花月楼关系着褚家的生死存亡,如玉公子不能看着它倒塌,而有的人就是千方百计的要毁掉花月楼,你阻碍了人家,人家就要除掉你,现在明白了吗?”

二娘也发现自己颇具有大忽悠的潜质,把褚德忽悠的脸一阵阵发白。

“那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褚德既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太傻气了。

想下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你什么都没交待呢,二娘心想。可惜地拍了拍褚德的肩膀:“不行了,晚了。如果褚家倒台,你们也好不到哪去,株连九族,你懂?”

褚德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一步了,脑子一片浆糊。

二娘趁机告诉他:“现在我们得揪出害你的那个人,他就是想害你、害如玉公子、害褚家的那个人,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老实讲,二娘觉得有点玄,那人既然在褚德的茶水里下毒,就是放弃褚德了。

不想褚德道:“我当时不愿意,他说让我考虑要是愿意的话就去姜林茶楼找一个叫小黑的人。”

二娘一喜:“那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养着,顺便准备,祝你后天能够战胜褚诚。”

褚德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全无害他之意。默默接过药包往家走去。

二娘见他走了醒悟过来,忙追了上去。褚德脸色变了,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我是说那人既然想杀你,你住在这里怕是不安全,你要是信的过我,不如先去我那里……你要是信不过我,你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也可以,你要小心点儿,千万别还没比试就被……”二娘完全看出他在想什么,对着他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她当然还是希望褚德跟她走。

褚德最终选择了相信牛二,毕竟刚才牛二救他是真,再则他身无长物,除了会做几道菜,还有什么可图的?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二娘叫了辆马车。车夫在前头等了好一会儿,快不耐烦了,才见方才上去的病怏怏那个男人下了马车,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走吧”。

马车很快走了,“褚德”病怏怏地往家走去。

原来二娘不知是谁要害褚德,但她担心那人在暗中监视,故而在车上跟褚德换了衣衫,扮作褚德回了褚德的家。

等了半个时辰,并没有人进入院子,二娘想了想,出门朝褚德说的姜林茶楼走去。

二娘边走边歇,找到姜林茶楼时都快黄昏的光景了。

那茶楼门面极小,分上下两层,一楼只摆着四张桌子,里头一个喝茶的客人都没有。

“褚德”捂着肚子进去,随意坐在一张桌子后头,对小二说:“给我来壶铁观音,再把小黑找来。”

小二白手巾往肩上一搭就要去拎壶。前头扒拉算盘的掌柜手一停,眼珠子朝二娘一翻:“小黑,我们这儿没有小黑。”

“褚德”急了,刚在站起来,又好似不胜疼痛似的坐下:“怎么会没有?是他让我来的,我不比试了行不行?”

掌柜:“你在这瞎嚷嚷什么,我这儿有小白小黄,就是没有小黑,你找人到别处找去!”

“褚德”上前抓住掌柜的算盘:“你叫不叫他出来,不出来老子后天照样去比试,我就说这么一次……哎呦……我的肚子!”

掌柜无奈道:“我真不认识什么小黑,你说说他什么样子,我也好帮你找找。”

“褚德”道:“你怎不认识小黑?难道他是随意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这样,你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留在这里,他要来了,你帮我给他。”

那掌柜总算同意了。

“褚德”留了信之后就走了。

等“褚德”走远了,小二探头探脑望了一番才道:“掌柜的,这还跟主子说吗?”他也跟二娘似的冲脖子比划了一下。

“算他命大!不过他倒是识趣了。你跑一趟,把这信给主子送去,也叫主子知道我们没白费功夫。”

“是。”

那小二揣了信就从后门出去了。

“褚德”藏在巷子角里看着小二出来,脱掉褚德的外袍拎在手里,贴上小胡子,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跟在那小二后面。

天渐渐暗了下来,小二越走越快,二娘远远跟着他,竟来到了镇国公府的后门。

不是褚渊,如果是褚渊,此人直接走前门便是。

那小二走到一个偏僻角落,警惕地回头看了看,二娘正以为他要爬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把手卷起来,张口喊道:“卖臭干子咧——”

小二一连喊了几声后就趴在墙边听着,过不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信来,揉成一团隔墙扔了过去,然后就跑了。

小二一走,二娘足尖一点上了围墙,此时天色已暗,她一眼扫去就看见花园尽头有个人正快步走着。她急忙追去,那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往后一看,发现是个陌生人,猛然站住。

二娘以为他要过来,却见他猛地转身朝前跑去。

二娘追到花园口,看到一列火把朝这边过来了,原来是国公府里的护卫。她立即猫腰藏在矮树下面,却仍是追着那人而去。

二娘一面躲着护卫,一面追着那人,幸好她在国公府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很快认出这里接近畅春堂的西垮院,东西垮院到了天黑都要落锁,这人再往前走就没有藏身之地了。

二娘加快了速度。那人身影忽然一闪,往右折向了观澜亭。

观澜亭是一座建在高处的亭子,更没有躲避之处……追出树丛,二娘猛地顿住脚步,观澜亭里一个人正背对着她。

他竟敢有胆子在此等她……

“你是谁?”二娘慢慢走过去,此人谋害褚德,扶褚诚上位,到底是何居心?

听见声音,那人肩膀一震,慢慢转过身来。

二娘吃了一惊,那人不是方才她追的人,而是褚渊!

“抓刺客——”

“刺客在那——”

“保护国公——”

四处呼声响起,二娘惊觉自己陷入了包围。

这是一个圈套?来不及细想,二娘猛地越近亭子。

褚渊方察觉此人有些熟悉,一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送我出去。”四个字传入耳中,冰冷的刀刃贴在咽喉。

褚渊嘴动了动:“三嫂?”

二娘没想到他竟认出来了,尚未将那刀刃离褚渊的喉咙再近些,褚渊又道:“我送你出去,你……是不是二娘?”

虽然她戴着帷帽,但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还有那种他根本来不及反抗的危险感觉,只有一个人!

二娘收刀,反用刀柄在他背上狠狠一击,对外面包围上来手持弓箭的侍卫们喊道:“谁敢靠近,我就先削你家主子耳朵,再挖了他眼!”

侍卫们没有后退,而是同时看向了褚渊。

褚渊道:“后退。”

二娘挟持着褚渊退到墙边,用力向褚渊腿窝踢了一脚,趁他滚出去的时候跃上围墙,弓箭在围墙上方射了个空。

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二娘有些郁闷地回了石桥坊。

进门见老太君、冯翁都在,褚德紧张地立在下首。二娘跟他换了衣裳后,就叫他一个人来石桥坊,见了老太君,褚德是不担心二娘害他了,但却紧张起来,尤其知道牛二就是少奶奶后。

“怎么样?”见二娘回来,老太君问道。

褚德也紧张地看过去。

“先吃包子。”褚直端着大肉包子进来,这些人都太讨厌了,没看到他媳妇儿很累,都不想说话吗?

二娘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在寻思那人到底是谁?

“没追上,褚德你就先跟冯先生住一起,冯先生是位大家,你想提高厨艺找他就成,在比试之前你都住在这里,省得他们再动手。”

冯翁听她这么一说就不高兴,手握成拳头放在下巴上咳了咳:“你们今天做的那道点心,我看毛病不少,把食谱写出来我给你们改改。”

二娘眼皮一动,扫了冯翁一眼,冯翁忙把脸扭到一边。

二娘拿了两个大肉包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成,一会儿我让褚直给您送去。”

褚直跟她进了里屋,让她先坐下吃包子,自己把她要换的衣裳拿出来,又拧了帕子等着她吃完擦手。

“真没追到?”等二娘吃完包子,褚直才问。

“嗯。追到……西大街就丢了。”事情没明朗,二娘不想跟褚直说追到国公府里去了,还挟持了褚渊。

不过褚渊奇了怪了,他竟然能认出自己,还那么干脆的放了她。

“没追到就没追到,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害的是褚德,和他没多大关系。褚直把她身上的男式袍衫解了下来,扔到地上,这衫子沾了褚德的气味儿,一会儿拿去烧了!

“要不要洗个澡?”褚直绝不是因为看见褚德时发现他跟二娘换了衣裳,而是今天意外胜出,都是媳妇儿的功劳,他不自觉地想跟媳妇儿亲热亲热。

“我帮你搓背。”褚直有点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有点不自然,看来是说的少,以后要多说。

二娘抓住他顺着她脊背往下滑的手,微侧过身,另外一手从他裆下猛地向上一抓,果然瞬间就有了变化。

褚直的眼瞬间变圆了,媳妇儿太勇猛了,他有些受不住。

“我今天太累了,一会儿你把菜谱给冯先生送去。”二娘在椅子上坐下翘起腿,主要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她需要理一理。

褚直的眼又大圆变成了小圆,失望显而易见,但他不敢说不。

二娘口述菜谱,让褚直给冯翁送去,给冯翁写的菜谱跟白日在庖厨大会上的有很大区别,把制作姜撞奶要注意的几个小细节都写清楚了。

她和褚直出发去熊耳山后,老太太又把挨着的后面的宅子给买下来了,不过这次就没有开小门,冯翁就住在他们后面的院子,梅山在那边候着,听候老先生差遣,不过现在又多了褚德。

前院到后院就几步路,褚直去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二娘奇怪的时候,敛秋忽然匆匆进来,着急道:“少奶奶,你快去看看,褚渊来找三爷了!”

二娘一下站了起来:“他在哪?”

敛秋:“他先去了老太君那儿,现在巷子口跟三爷说话。”

褚渊明目张胆地来,褚直有王甲和王乙跟着,不过有上次的经历,二娘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出门朝巷子口走去。

黑夜里,巷子口亮着一点光。

褚渊提着灯笼见二娘出来了,笑了笑,把手伸过来:“三嫂,你的东西落我那儿了,以后……你要仔细些。”

二娘这时才看到他手心里躺着一颗东珠耳环。

微弱朦胧的光下,褚渊笑的暧昧,手就那样伸着,等着二娘去接。

二娘没有去接,褚直视线从褚渊看到二娘,又落回褚渊手上,伸手捏起了耳环:“就这点小事儿,还让你专意跑一趟,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他转过脸来对二娘微笑:“来,我给你戴上。”

二娘见他手举在空中,只好把头伸了过去。

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褚直是怎么给她戴上了。

褚渊静静看着他俩亲热的依靠在一起。

巷子里头响起脚步声,传来老太君的声音:“国公还没走?”

褚渊好似从沉重的夜里走出来似的:“奶奶,我这就走了。三哥,你要好好照顾奶奶……不管外头怎么说,你都是我三哥。”

褚渊说罢,角落里就走出两个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他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

“二娘啊,回去早点休息。”老太君慈祥地替二娘理了理衣裳。

“好的,奶奶,您也早点睡。”二娘挽着老太君回了院子,送老太君从小门回到那边。

进了屋,果然见褚直一动不动面朝里躺在床上。

“嗳,今天的包子你做的?还怪好吃的,再给我拿两个去。”二娘推他。

过了一会儿,褚直才拖长了声音:“哦……你自己去拿吧,我太累了。”

二娘:“那你想不想洗个澡,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搓背吧?”

褚直耳朵动了动,干脆道:“我不想洗。”

二娘长叹了一声:“那算了,我只能跟我这只珍珠耳环一起洗了,耳环啊耳环,你说是不是?”

褚直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拉住她按在床上,恶狠狠道:“说,你到底去哪了?耳环怎么会在褚渊手上?”说完去揪那耳环,不知他怎么搞的,一下把二娘耳朵给拉疼了。

二娘瞧他那表情有几分认真,火上来了:“我去见他去了呗,我送给他的!”

看见褚直一脸发懵,二娘感觉到这次玩笑开大了。

刚想到这儿身上一轻,褚直已经松开她走了出去。

二娘躺在床上眼珠子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了解顾二娘的人都知道顾二娘可不会哄人,她只会揍人。这可怎么办?

二娘想了一会儿,想着等褚直进来了,她就把事儿讲清楚。她一面等一面继续想下午追那人的事儿,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原来这一天上半天参加庖厨大会,回来马不停蹄去找褚德,然后就潜入国公府,她着实有些乏累。

褚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站在那儿被王甲王乙看着不说,这来来往往的几个丫头小厮马上就要看出端倪了,索性进了厨房,卷起袖子。

且说二娘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忽然看见褚直披头散发,双目、鼻孔、口中都向下滴滴答答地淌着……凑近了一看是脓液,吓得她一蹬腿就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噩梦!

她大脑刚接触警报,忽然嗅到一股奇香——那绝对是放了葱花和芫荽的热腾腾的鸡汤面!

片刻之前还在梦魇之中,眨眼闻到这种味道,可想而知她的每一处感官都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

二娘立即穿上鞋子寻味儿而去。一推开厨房,她就看见李桂、梅山、敛秋、王乙、很难看到的王甲一人端着一个碗围着灶台吃面呢。

二娘泪花子快出来了,她今天晚上本来就没吃饱,上前笑嘻嘻拿了碗:“面在哪?我自己盛。”

李桂几个闷声不响地吃面,敛秋看了二娘一眼,刚想站起来想到褚直的威胁,担心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面,默默蹲下了。

二娘一个盆一个盆的找过去,没发现面在哪儿,最后到了褚直面前的灶台,对他笑了笑,伸手去掀锅盖。

“没有?”听见她不可思议的声音,几个捧着碗的吃货排着队溜了出去,还是把厨房留给老虎和摸了老虎屁股的壮士吧。

“我太累了,就做了这么点儿。”褚直淡淡道,修长的手指握着瓢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在锅里,看样子准备洗锅了。

身处浓的不能再浓的葱花、肉香、面香之中,顾二娘的怒气不争气转变成了“可为三斗米折腰”。要脸干什么呀?饿了能啃自己的脸吗?“好饿。”她拉住褚直的袖子笑嘻嘻道,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要了老命了,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不如直接把褚直给上了比较爽快。

褚直的耳朵动了动,其实是麻的,他倒是没想过她还能这样。不过她既然让步了,他就得成人之美。褚直飞快地从角落里端出一只盖着的碗,慢慢道:“不过我猜着你醒了会饿,这是我专意给你准备的。”

二娘心中大喜,掀开一看,傻眼了。

一碗清水里泡着一颗大东珠,这不是从她耳环上卸下来的吗?

褚直注意瞅着她表情,还从来没见过她反应这么明显,那双眼一下就多了一层水光。

褚直心一下揪了起来,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娘就端起碗一口干了。

二娘放下碗就走。褚直盯着碗发呆,珍珠呢?那么大一颗说吞就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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