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周澍,是两天以后,木木没想到,应该处于刚刚订婚甜蜜生活的周澍,紧紧消失了两天就又出现了。
“晚上出来喝点儿。”
和以前一样,周澍还是撂了句话儿,就挂电话。不用多问,肯定是‘老马’。
一天无话。
晚上六点,木木打车到了‘老马’,周澍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自从失业以来,木木就不怎么开车了,一是油钱与日俱增,自己又断了收入,没必要花这冤枉钱;二是以前开车是为了赶时间,现在工作都没了,赶时间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完全可以打车或是坐公交地铁。因此,木木不怎么开车了。
“你丫怎么回事儿?自己喝上了!”木木一边往饭馆里走,一边跟周澍打招呼。
周澍抬了抬眼皮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木木一时间弄不明白,这个刚刚订婚,应该整天泡蜜罐儿里的大男人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弄得跟个怨妇似的。”
“优乐美又失踪了。”
“啊?失踪了?”木木表情惊讶,她是真的惊讶了,就算优乐美真的有问题,可刚刚订婚,也不能立刻就消失啊。
周澍点点头:“失踪了。就订婚回去的晚上,我俩说白天订婚典礼的事宜,后来我说挺感谢你的,回头我俩一起请你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结果她就不乐意了,说以后不让我提你,感觉咱俩有一腿。”周澍叙述着订婚典礼结束后二人的对话。
“什么情况啊!因为我啊?”这下儿木木彻底郁闷了,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为了自己吵架的,而且还导致其中一个失踪了。木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责怪自己当初没跟优乐美把事情说明白,可转念一想,自己跟周澍的友谊要追溯到上初中的时候了,在一起得瑟了十几年,家人朋友都很熟悉,虽然也常有被外人误会的时候,可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优乐美了,木木感觉这一切,都只是优乐美失踪的借口。
“就因为我说感谢你,她就急了。”
“然后呢?”木木倒了一杯牛二儿,喝了一小口。
“然后就夺门而出,电话关机,两天没回家。”周澍幽怨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指责木木。
“额……对不住啊兄弟,我就是去帮忙的,好心办了坏事儿了。”木木开始道歉,虽然这个道歉并不真诚。
周澍苦笑,端起酒杯磕了磕桌子,示意木木一起喝,然后一仰头,闷掉了一整杯白酒。
“你丫没事儿吧你!这是三两的酒杯啊!想喝死呢吧?”木木想制止周澍,结果没来得及,周澍还是把杯子里的酒全闷掉了。
“说说你吧,那天晚上我爹我妈让叫你上家吃饭去,你也没去,我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帮了一天忙,连口正经饭都没吃上。”周澍心里,其实也很过意不去,想想当天来帮忙的就只有木木一人,自己却还责怪她间接把优乐美气跑了,有点儿不地道。
“我也没比你好多少。”
“说说!把你丫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滚蛋!”木木笑骂了一句,开始回忆自己当天晚上的遭遇:“我那天约了个男人,就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男人,吃晚饭的时候一切都妥妥儿的,应该是个甜蜜晚餐,结果刚吃一半儿,接了个电话,人就走了。”
“你没问问到底干嘛去了?”
“是我让他接的电话,接完电话也是我犯贱说‘有事儿你就先走吧。’”木木夸张的挥着手臂,给周澍表演,自己是怎么让董雪杰先走的。
“结果他就走了?”
“嗯,走了。然后就剩我自己吃饭,我吃的那叫一个无聊啊!”木木说完话,抬头望着天花板。
“唉……”叹了口气,周澍拿起酒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又给木木也满上:“都他妈够倒霉的,喝酒!”
俩人从晚上的六点多钟,一直喝到十点多,总共喝掉两瓶白酒,因为木木从来不喝啤酒的缘故,周澍临了儿了,自己又干掉一瓶燕京,而木木又要了一个口儿杯。
酒足饭饱,俩人觉得抱怨的不过瘾,又打车去了‘神农’(一个有KTV的洗浴中心),开了个小包,唱起歌儿来。
包间儿里,周澍和木木歇斯底里的吼着一首又一首的老歌儿,从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唱到无地自容,从拯救,唱到天高地厚,从在雨中,唱到蓝莲花。总之,是一路高歌,唱的俩人最后连烟都不敢抽了,嗓子疼。
结束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周澍原本还要拉木木去吃个烤串儿来个宵夜接着喝,被木木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理由是:我失业在家不上班,你明儿还得上班呢,难道你也想跟我一样每天出门因为怕油钱贵,连车,都不舍的开么!
周澍晕头转向的,想想木木说的有道理,自己还得上班,想明白了,痛快的跟木木‘撒呦那拉’转身朝家走了。木木也是喝的不少,眼前的东西好像都有了生命,自己不动,东西们也会动。
好不容易用最后的意识打车到了楼下,塞给的哥儿十块钱就要下车。
“拿着师傅,甭找了。”
“哎哎哎!什么甭找了啊?你这还差着我七块呢!”司机师傅一看,着急了,眼前这丫头明显是喝多了,没准儿自己这趟活儿不挣,还得贴点儿。
此时的木木已经开门儿下了车,一步一个趔趄的朝楼门口儿走。出租车的哥儿赶紧追下车,眼看木木要摔倒了,一把扶住木木。
“哎哎姑娘!你住哪儿啊?这钱我不挣你的了,给你送回家去啊!”的哥儿心想:赔就赔了吧,要是把这姑娘送回家去,也算自己做了好事儿,也不丢北京的哥儿的脸啊!
“我也不知道诶……”木木都喝多了,说着醉话,还不忘岔人家一句。
“别不知道啊,那我给你撂哪儿啊?”
“我叫汪木木,我被骗了,失业了,男人走了,喝多了。”木木说完这几个词儿,哈哈的大笑起来,弄的的哥儿很无奈。
“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汪!木!木!”木木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念出来。
这下儿司机算是听明白了,他灵机一动,朝着楼上就大喊:“汪木木!汪木木!”
这一喊不要紧,那可是后半夜的一点多钟啊,大家都睡了,声音的穿透力极强,估计方圆几公里,够能听见有人狂喊,自然都是起床气暴增,只见五楼有人探出头来:“喊你大爷啊!都他妈几点了!”
“呦,对不住啊兄弟,这姑娘叫汪木木,喝多了不知道家在哪儿,我也是好心,这大半夜的,给姑娘留那儿也不合适啊!”的哥儿仰头做着解释。
七楼又有人推开窗户:“没地儿撂?撂我家啊!”刚说完,此人就被媳妇儿一把给扯进屋儿,窗户砰的一声儿关上了。
谢楠迷迷糊糊的听见楼下有人喊木木,以为是上一次自己在楼道碰见的那个,没太在意,上了个厕所,走到窗户边儿朝外看,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只见是木木被一个人拉拽着,后面儿停了辆出租车,那人一边儿拉着木木,一边儿还抬头踅摸着什么。谢楠好像瞬清醒了,套上衣服就往外跑。
再说楼下,被骂了好几句的的哥儿这会儿也不敢再喊了,看着身边儿的木木,犯了难。这夜深人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万一明儿姑娘睡醒了,再讹上自己,那就毁了。想着想着,看楼道里跑出一男人,待男人跑进了,的哥儿问:“兄弟,认识这姑娘?”
“额……昂,我认识。”谢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