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大安城,留下了“神仙夜下凡”传说故事,流满市井街坊。
有人说:我看见有仙人腾云驾雾从我头顶飞过,向老真君发誓我不骗你……
又有人说:我亲眼看到两个神仙落到了玄武湖,呼风唤雨,电闪雷鸣,吓的我当场撒尿……
也有人描述:两个神仙?不不不!分明是一个神仙在降服一个厉鬼,好家伙那场面,又壮又彩!
更有说书人讲:……啪!旦见白发厉鬼将一双鬼爪一撕,诸位你道如何?那好一片天空就跟纸一样,竟给撕出了一个大窟窿!也亏那神仙道行高深法力不变,使了个迷踪幻影法,一步过了漓水,接着就那么一指,好家伙,漓水都给断了!真个是:神仙手一指,漓水分两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至于具体真相如何,明者自明,迷者自迷,不需赘言。
紫荆城肃杀冰冷一片,随处可见穿甲配刃的锐士。遇刺一事被宋煌严令不可外传,违者格杀勿论。而“陷阵军”的突然调动对外只称是“陛下特令紧急操演”。
经过淮阴侯、现任提督省兵部中司马、原“梨山刑徒”扛把子卢齿的连夜彻查,行刺之事的真相已经大白。却是金朝“大社学宫”大祭酒、文翰阁大学士张士论的孙子张良组织策划!此张良,非彼张良张子房。那张良不知从何处得了张紫禁城的秘图,上面更绘有几条紧急的密道,可从宫外直通紫禁后宫。这群刺客正是通过其中一条密道潜至乾书房外侧的。至于那些江湖刺客,乃是项尚羽打天下时结下死仇中的一小撮,背后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阴谋诡计——至少“梨山刑徒”没有审讯出来。
“……下去吧!昨夜之事非你过失,事后你也做的不错,朕心甚慰,毋需有什么负担。朕信得过你!另外秘密缉拿张良,生死不论。”
卢齿额头贴地,“是!谢陛下圣恩。”
卢齿退下之后,宋煌幽幽的道:“真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哼!”“梨山刑徒”这柄利刃虽锋利,但终究是别人(军师)打磨的,现在人家都撂挑子不管事了,这柄刀还能用多久?会否伤到自己?
刺客虽然伏诛,但是主谋张良却不知所踪,这里头只怕猫腻不小。
还得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利刃才行!
一夜未睡,宋煌虽有些倦意但却一点睡意也无。在执金吾卫的护卫下来到太医院,不耐烦的阻止了一群老头子的跪礼,宋煌道:“曹化恒情况如何?”曹化恒于今拂晓被发现在漓水大兴渡畔,被宋煌撒出去寻人的“梨山刑徒”发现,人未死,但身受重伤,被匆忙送回大内医治。
太医院太医丞柳一针颤颤巍巍道:“陛下,曹公公身受重伤,已及脏腑,加之年事已高,内气损耗严重……”宋煌道:“直说!”这位杏林国手,号称“一针气死阎王”的老中医沉默了一息,“听天由命……”
“……尽人事!”隔着纱帐,嗅着刺鼻的药味,宋煌道,“一应药物你们随取随用。救活了他,朕保你们三代荣华富贵!”
回到乾文殿,宋煌阴着脸,“江湖人!江湖人!好好的快你们的意,恩你们的仇,朕还懒得管你们,偏偏来掺和这天下事,还来刺杀朕。江湖?朕迟早把你给填了!”
辰时三刻开始,便有外臣觐见。三省六部官员论资排辈逐次而来,大多询问有关“陷阵军”连夜调动之事,也有提到坊间流传的“神仙下凡”一事。宋煌只是按照打好的草稿,宽慰调动军队那是紧急演练,而坊间传闻只是民间娱乐,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
之后的肉戏便是诸王就封地。
“明日吧!朕已问过钦天监,明日正是出门远行的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想来诸王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启程前往封地。”宋煌便以此回复众臣。
一上午的时间便用在了打发这些朝臣了。宋煌算是彻底摸透了这些朝臣的品性了,他们仍是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屁股坐不稳龙椅啊。随他们去吧,再过两天就有你们头疼了!在过两天就要让你们晓得这天下,这龙椅,到底是谁的!
下午宋煌终于得了一条不错的消息,老太监曹化恒的气脉稳定了,已渡过了危险期,活命的几率大增。
接着,宋煌又秘密召见了“二马六兵”,“陷阵军”的“五虎将”,“十英杰”,以及“八方部卒”的“三豺五豹”,再次确认了交代事情的进展,以确保万无一失。
忙完这一切,已差不多夕阳西下了。便在这似乎,赵更明来求见,还神神秘秘的,宋煌问起何事时,他便好似做贼一样左看右看,等宋煌屏退了左右他才凑上前来耳语,“陛下,臣有要事相告……”
听完之后宋煌愕然,“什么?你没开玩笑?”
赵更明叫起了撞天屈,“陛下,您就是借小臣一个豹子胆,小臣也不敢开陛下的玩笑啊。”
“胡闹!”
赵更明拜倒:“小臣罪该万死,万死!”宋煌道:“算了。要死一次就够了。没事你就下去吧。”赵更明道:“是……只是陛下,恕臣失言,其实陛下当应下。否则,反受其乱呐。”
宋煌脸一黑,拉皮条说的这么正大光明还是头一遭见,“呵!那你倒说说?”
“陛下您想啊,你不应……她便以为陛下会找她麻烦,只怕会更加警觉;若是……有了这情谊,倒能叫她安心。陛下,何乐不为呢?”
竟然言之有理?
宋煌想了想,道:“……此事你来安排!保密,安全!需在宫内!”说着取来通行金牌,“陷阵军正好在紧急演练,可做掩护。不瞒你说,朕昨夜遇刺了。”
“啊?!”
“无妨。一群钻老鼠洞的宵小罢了。你刚才说的有理,所以此事务必办妥。懂?”
赵更明只觉得手中金牌沉重无比,“小臣……懂,懂了!”
入夜,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紫禁城极为偏僻的一角驶入皇宫大内,凭一块金牌,越过足足三十二道门,最终静静地停在了一间平凡普通的小院外。
驾车的圆鼓鼓的胖子悄无声息的离开小院,不知去向。不多时,一个漆黑纤瘦,披着斗帽大氅的人影钻出马车,悄然步入了点着烛火的屋子。
屋内,一根蜡烛,一个人,烛光将那人的影子放大,印于墙上,气魄逼人。
那纤瘦人影摘下兜帽,解下大氅,却是一个长发披散及腰,不染凡尘的清丽妇人,冰肌如雪看不出年岁,穿一身素色束腰裙,胸脯高涨,纤腰只堪一握,髋臀处线条圆弧而突出,于此昏黄室内,烛光映照中,可谓惊心动魄。
“妾身商丘雅,见过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伏而下,交衽敞开,露出雪白激隆两团,刺的眼瞎。
宋煌瞧瞧抿了抿嘴,暗骂一声“妖精”,却似笑非笑道:“卫王?”
商丘雅的声音很有一股子贵气,在此刻偏最是撩人,道:“陛下万安,此地没有卫王,只有卑妾商丘雅。”宋煌走过去,蹲到商丘雅面前,勾起她的下巴,触及那细腻的肌肤,直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你想要什么?朕给你!而你,则给朕!”
这半个拉月下来压力着实不小,又经过了昨夜的刺杀,宋煌心里有团火,眼前主动送上来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身份高贵至极,同时美艳至极的女人,宋煌又不是太监,有什么理由拒绝?
商丘雅双眼迷朦,勾魂摄魄,未点绛的双唇却艳色如樱,“只求陛下怜惜……”宋煌道:“说!”商丘雅道:“卫地永奉陛下号令。但求陛下圣恩庇护。”宋煌道:“准!”商丘雅狐媚一笑,“谢陛下隆恩。”
宋煌的心火已燃,哪里还废话,直接凑下去含住商丘雅的丰润红唇,顺势就将她压到在了地上。裂帛声中,两声粗重野性的呼吸碰撞。昏黄烛火映照下,墙上只印有两条张开的修长腿影,一荡一晃……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依旧。那扇门轻轻打开,一个披氅的纤细身子醉酒一般一步三晃的走出,下台阶时差点摔倒,好容易才登上马车,钻进去便没了动静。
接着就有一个圆鼓鼓的胖子提溜滚了过去,爬上车,驾车离去。
沿着来时的路线,马车行出了皇宫,便往一条条隐秘狭窄的小道行驶。驶过一条窄道时,突然一个纤细黑影落在了马上。驾马车的赵更明吓了一跳,心道周围不是有梨山刑徒跟随吗,怎么还有人?待看清那人,赵更明就更是见了鬼似的,动也不敢动。
玉玑寒着脸,丢下一句“等下再收拾你”就钻入了车厢。赵更明冷汗如雨下,心里想着:“完了完了,撞到了这个女魔头手里头,这回非掉十斤肉不可。”
商丘雅尚在喘息休息,忽见一人闯入,不等她呼喊一柄剑就贴在了她的咽喉,就听戏谑声传来:“当今皇上的圣体还真是龙精虎猛呢,连久经战阵的卫王殿下都不堪鞭鞑,啧啧啧。”
商丘雅到底是非常人,道:“能让赵大府和梨山刑徒都管不了的女人,当世只有两个。一个是神算子姬无病,还一个神算子的高徒玉玑仙子,想来就是阁下了。”玉玑道:“能让卫王记得区区小女子的姓名,玉玑还真是荣幸的很呢。”
商丘雅微微一笑,道:“不知玉玑仙子有何事指教?”玉玑扇扇手,“哪里和卫王谈指教。我是来请你吃糖的。”说着一番手,掌心变出一颗碧绿的药丸,花香袭人。商丘雅脸色骤寒,“你这是何意?”玉玑笑容灿烂,“不是说了吗?请你吃糖果。”
“本王若是不吃呢?”
“吃糖。或者,我亲自刨开你的肚子,把不该留在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死不了,顶多肚子上留个疤。”
商丘雅冷冷的盯着玉玑。
玉玑笑着看着商丘雅。
商丘雅捻起碧绿药丸放入嘴中咽下,还张开檀口吐出润舌,“如何?”
玉玑道:“卫王路上孤寂,不如我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吧?”商丘雅藏在大氅内的手已经捏的骨节泛白,“你想聊什么?”玉玑眨了眨眼,点了点嘴角的美人痣,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微红,“卫王殿下,不知道当今皇上的那条大龙……粗长几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