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镜子的时候,最喜欢脸上哪一部分呢?女孩告诉他:是头发。因为爸爸说我的头发像金色的夕阳。霍兰先生立即对她说:那么,吹奏夕阳吧。
莎士比亚的戏剧《第十二夜》开篇说:“If music be the food of love, play on。”把音乐比作与食物一样的重要。“音乐是爱的食物,演奏下去而不停息。”
校长在学校剧院落成的典礼上,引用了这句话。他向参加典礼的1200多名师生、来宾说道:“音乐、爱、演奏,科兹中心(Kurtz Center)就是为此而造的。我们的学生,得以尽情地去创作音乐、从事舞台表演、制作电影。”接着校长向邑秋居民发出真诚的邀请,希望大家来学校参加音乐会,观看演出,让科兹中心成为社区共享的艺术空间。
在这所叫Williams Penn Charter School的学校320多年历史上,得益于无数可贵捐赠,留下了各个时期的里程碑式建筑,结出了辉煌的教育成果。
学校名字中的charter一词,并非指美国现今charter school的性质,而是纪念学校创立者威廉·潘为办学向英宗主国征求的特许。美国建国后,这种特许自然是废除了,但作为学校历史的一页,它永远保留在校名之中。
科兹中心为古老的学校写下了新的一笔。已故的科兹先生是著名而富有的广播业先锋人物,生前住在邑秋。他年轻的时候,世界还没有网络。1963年,科兹先生创建了一个FM二十四小时音乐台,立即赢得费城听众之心,三年后成为全美国听众最多的头号FM广播台,科兹先生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
科兹先生非常有音乐素养,少时曾有过音乐理想。科兹先生创办的FM电台,以优美的音乐打动人心,1967年被德国汉堡交响乐团授予世界最佳音乐台奖。
科兹先生将FM调频广播打造成活力四射、人气聚集的音乐台,是一位开创性的奠基人物。生活中的他却极为低调、简朴,开一辆广播台的旧货车,总是躲避各类交际场合。他是一位默默的慈善家,乐于助人却不爱留名。生前的最后义举是成立了科兹家族基金会,以志在他过世后仍然将财富造福于民。
在美国的俄勒冈州,有另外一个故事。1964年的秋天,心怀远大理想的作曲家霍兰先生迫于现实生活的无奈,来到一所中学教音乐。孩子们调皮捣蛋、不学无术,连巴赫是谁都不知道。霍兰先生开始了艰辛的教学起步。
面对怎么也吹不好单簧管的女学生,霍兰先生轻松地问她:你照镜子的时候,最喜欢脸上哪一部分呢?女孩告诉他:是头发。因为爸爸说我的头发像金色的夕阳。霍兰先生立即对她说:那么,吹奏夕阳吧。一句话让女孩获得了神奇的力量,她在沉醉中轻松吹出了优美的旋律,从此获得自信,不仅学会了单簧管,而且在长大后做了州长,非常有才干。
三十年间,霍兰先生没能成为一名音乐家,却谱写了世界上最优美的乐章,那就是和学生共同演绎的爱、信任、理解的人生故事。
霍兰先生一生的心血没有白费,学生的成长是对他最好的回馈。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校董会作出了因学校经费裁减而解散学生乐团,削停音乐课让霍德先生“退休”的决定。他愤然向法庭申诉:“并非经费所困,更主要的是我们仅仅想培养一群没有思想与创造力的孩子。”
科兹先生和霍兰先生是同时代人。所不同的是,霍兰先生是电影中的人物,他是1995年的美国电影佳作Mr。Holland's Opus(中译名《生命因你而动听》)里的中学音乐教师。
生命有无数种可能,而真正走过的,却只有一种。科兹先生和霍兰先生的人生也许都不是他们所计划的,但我相信,要是看到校园内有这样一座演艺中心,并配有八位音乐教师,他们该是无比欣慰的。
读一书,长一智。
——爱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