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倩倩斜瞥了一眼高世虎,灵机一动,含糊其辞地说:“虎子,这位大哥是任一鸣叔叔请的客人,我也不熟,不过是恰逢其会引见一下,你既然知道这位不好惹,不妨客气点自己问问呗。”高世虎虽然少不更事有些纨绔习气,但生性却是个直爽的人,他向禹天阳一伸手,笑着说:“兄弟,我叫高世虎,不知你是否愿意交我这样一个朋友?”禹天阳心思电转,察言观色就知道这大男孩是师倩倩的熟人,而且多半是住在这大院内的官二代,故稍一迟疑就伸手与高世虎握在了一起,回说道:“我叫禹天阳,你好!”谁知高世虎一握住他的手,手掌心内陷,食、中、无名、小指四指并拢成弧掌,大拇指一扣,合指爆发出握力想给禹天阳一个突然袭击,原来高世虎虽然隐然感觉到禹天阳外漏的功力气机,但终究修为尚低有些不知深浅,加上他自以为已可与一般特种兵较量的功力,又从未遇到对手,所以忍不住要试试禹天阳的斤两,可谁知他突然发出的十足十的弧掌合指猛力,竟然如泥牛入海般无处着力,紧接着只觉得肘部被一股巧力一托,手臂被一个柔和的力道一牵一抖,整个右臂顿时没有了知觉,只有右肩臂结合部传来一阵剧痛,他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的右臂被禹天阳轻而易举地弄脱了臼,也就是俗话说得被下了膀子。但紧接着手臂又被一托一扭一抬,只听见一声轻响,右臂又恢复了知觉,前后也就不到六七秒钟,电光火石间,旁人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两人过的这一招,只有靠的最近的师倩倩依稀看到了高世虎痛的呲牙咧嘴的那一瞬间,知道高世虎吃的亏不小。禹天阳向高世虎一拱手,轻轻地说了句:“承让了,兄弟!”高世虎这时心中是五味杂陈,惊诧、不解、佩服、感激交织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机械地点头、摇头不已!师倩倩笑嘻嘻地说:“小虎哥,怎么样?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说完,拉着禹天阳扬长而去,留下一伙莫名其妙的二世祖们站在原地发着呆。
一直走到任一鸣家的院子门口,兴高采烈的师倩倩拉着禹天阳的手都没有松开。站在院门口的是任一鸣的女儿任晓琴,她看到一向矜持内敛的师倩倩神采飞扬地与一个陌生的大男孩手拉手地走过来,不禁惊奇地长大了嘴巴合不拢了,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干部家庭一般是非常传统守旧的,儿女们的早恋更是被父辈们视为洪水猛兽,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当师倩倩与禹天阳一进院门,任晓琴上前伏在师倩倩的耳边悄声问道:“倩倩,什么情况?手拉着都不放!”得意忘形的师倩倩这时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了拉着禹天阳的手,红着脸结结巴巴地低声说:“没,没有,没有..”,禹天阳微笑着看着师倩倩羞涩扭捏的小儿女神态,觉得既可爱又好笑,忍不住拍了拍师倩倩的脑袋说:“至于这么尴尬吗?好像触了电似的,不就是一时高兴牵了一下手吗?”这一下师倩倩的脸更红了,她狠狠地瞪了禹天阳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可雪白的脖颈处的脉线都微微显露了出来。正在进退两难之时,一个苍老而清澈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晓琴,是我要请的客人来了吗?”任晓琴伸了神舌头笑着大声回应道:“奶奶,是我们请的客人到了。”边说边拉着师倩倩进了屋,禹天阳亦步亦趋地尾随其后。
屋里是空间很大的客厅,整个客厅约有100平方米左右,层高足有四米,家具摆设虽然很简单,但大厅中央悬挂的叠层蜡烛式水晶吊灯和环绕着老式壁炉宽大的三组牛皮沙发仍然彰显出主人不凡的身份和地位,地板是如今很少见的侧立板镶嵌式,这种地板的特点是经久耐用不易变形,而且油漆可以反复打磨翻新。虽然已入冬,但因为暖气开得很足,丝毫没有因为客厅的高大宽敞而产生的空旷和寒意。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八九个人,看见师倩倩一行三人进来了,除了苏天爵教授和一个身着中校军服的年轻人外,其他人只是欠了欠身示了下意,也难怪,在座的非富即贵,除了高天志书记夫妇和任一鸣夫妇外,高天志和任一鸣的秘书也在座,也许是禹天阳太年轻了,他这个主客到了,可现场完全没有迎接主客的氛围,任晓琴一看这情形便心情不爽起来,心想,你们虽然都是长辈,但这可是你们请的客人啊!未必连起身打个招呼都掉了价!官架子也忒大了点!可她又不好当着闺蜜和客人的面指责长辈们,便先对苏天爵和那个中校军官说:“苏老师,高大哥你们坐,请客的都没有表态,您二位陪客着得什么急?”转头又笑着对两个秘书说:“两位秘书好大的架子,倩倩,快来给两位上茶。”两个秘书一看任大小姐发了飚,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忙双双起身给禹天阳他们让座,任一鸣赶紧站起身来笑着呵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长辈们就是少了点礼数也轮不到你这丫头说三道四!”任一鸣的老母亲一看这架势有些不对,孙女的话里话外夹枪带棍的虽然不中听,但儿子的这番话似乎也有毛病,老人家强撑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好了,好了,是我的客人我来欢迎行了吧!”这一下可吓坏了大家,大家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两位夫人抢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老人家,禹天阳也抢到老人家身前用双手握住了老人家的手,嘴里连说:“对不起!对不起!小辈人可受不起您老起身相迎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