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你...倒很会喝酒。”她真的有点醉了,学着莫亦白的慵懒,仰身歪歪斜斜地靠在椅背上,面带浅笑看着莫亦白。
“嗯,”莫亦白又自斟一杯饮尽,“不过很会不是好事。”
“为什么?”
“有时候清醒久了太累。”
莫亦白黑眸深深看了眼她,又喝完手里的。
颜浅微怔,带迷雾的双眼愈加朦胧,盯着莫亦白的脸出神,思绪又开始莫名其妙得胡思乱想。
...
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给你个家...
莫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他就一长情爷儿们...
想着想着,颜浅的脸就更红了,像个熟透的红苹果,莫亦白在边上看得想冲上去咬一口。
“你做医生多久了?我看医院里都是些老头儿老姑婆,你怎么就那么年轻。”
颜浅忍俊不禁,氛围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呵呵,我连跳了3年课程,又比别人早出来实习,所以是小点,不过医院不像你说的,还是很多年轻帅哥美女啊。”
莫亦白耸耸肩,一脸关我鸟事,清黑的眸子没因酒意而浑浊,反而更深邃锐利,仿佛能看穿颜浅的心。
“可你也去了国外研修,时间相差不多吧。”
颜浅又拿起酒杯喝了口,咽下去的时候五官还是扭曲了一起。
“唔...是...。”
莫亦白黑眸一弯,粲然笑起来,颜浅本来就已经视线醉迷,被他的笑容一晃,一下子愣住。
他的笑容很纯净很真实,狭长的眼线弯得魅惑,眼眸里仿佛藏满了夜空里的繁星,美得迷人,薄唇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白得阳光。
莫亦白发现颜浅一直看着他,以为她是醉了几分,便没在意。
“你后来一直在孤儿院吗?”
“嗯,”颜浅眨眨眼,收起视线,“一直初中毕业,孤儿院后来因为资款不足就倒闭了。”
“后来呢。”
“我跟着院里的老师生活,就是那个教我吹陶笛的李老师,后来没几年,她...生病去世了。”
说起那个养育了她十几年如母亲般的李老师,颜浅垂下眼帘,心里又开始难过。
当年的她也曾经被申请领养过好几次,可是每次她都哭着回到孤儿院,那些‘养父母’都纷纷受不了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离开孤儿院,那时在院里,唯一会吹陶笛的李老师待她如亲身女儿,周末去采风,节日送小礼物,还会给她买新衣服,教她读书识字。
记忆从潘多拉的盒子里飞出,一发不可收拾,她怕自己再这样就会哭出来,就拿起桌面的酒一饮而尽,醉辣感窜入五脏六腑,随即断开思绪。
“咳咳咳咳...”
莫亦白轻笑,走到她身侧替她抚背,“不会喝就少喝点。”
缓了好一会儿,颜浅才活过来,眼眶都呛出眼泪了。
“没事了。”
莫亦白收回手,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挨着她坐在边上。
“你下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呃...”颜浅一下子哽住,脑袋醉得一片空白。
莫亦白侧过头,垂下眼帘刚好看清颜浅的眼睫毛,一根根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灯光下投下两道淡淡的扇形阴影,美得像颤动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