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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色漩涡

如果早点学会反抗,你们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如果早点明白,我不断的使用这力量,就是为了能再看你们一眼。这对不知情的我何其残酷,但是......

我想让你们活过来。

车厢里的人停止了动静,时间也仿佛凝固在这一刻。牧野痛苦的忍耐,眼泪呼之欲出。他没有勇气上前去一探究竟,他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真相。这一切,都是假的吧。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送我去上幼儿园的,在游乐园陪我坐旋转木马的,明明就是这两个人的脸啊!那段幸福的记忆是假的?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他们还庆祝了我5岁生日啊。蛋糕上蜡烛的光辉映照在他眼里,爸爸和妈妈帮他唱着生日歌,那歌声现在还能清晰的萦绕在耳边。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水晶破碎的声音,眼前的景象顷刻间碎成了一片片。爸爸妈妈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消失,他悲切的呼喊着,“求求你们不要再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他听到了冰块凝结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谷来。

一个3岁的小孩出现在他面前,小孩将手死死的抓住铁门的栅栏,眼睛渴求的望着远方。牧野在铁门外蹲下身子,伸出手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说道:“你在等爸爸妈妈来接你吗?“

他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天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落寞的低下了头。

“我已经......已经很久没看见过他们了,我想回家,他们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牧野早已红了眼眶,他忍住情绪拉起小孩的手,微微笑道:“他们很快就会来接你了,只要你心里想着他们,他们一定会感应到,马上来到你身边。“

小孩欣喜的问道:“真的吗?“

“嗯。“

看着小孩那么高兴,牧野的心更加痛。如果永远不知情,是不是会活的轻松一点?他咬紧牙根,埋下头不让小孩看见悲痛的表情。但是......哪怕是做梦,我也想和他们相处片刻,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大哥哥,你在哭吗?你也想爸爸妈妈了吗?“

牧野摇了摇头,然而声音早已哽咽。

小孩抬起那双小手轻轻的捧着他的脸,慢慢的帮他擦掉眼角的泪光,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只要你心里想着他们,他们就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所以,你不要哭哦。你看,小凉就不哭,妈妈说小凉是勇敢的男子汉,她最喜欢勇敢的小凉。“

这时,有人来了,在牧野身后。

“小凉。“

这个声音让牧野皱起眉头,他愤恨的转过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笑盈盈的女人,他们正是牧东川和郭雪莉。孤儿院的门打开了,来的是一个亲切和蔼的50岁女人,她是这座孤儿院的院长。她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来,从牧野身旁擦肩而过。这时,牧东川疑惑的回过头,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牧野冷漠的看着他,垂在两旁的拳头早已捏的发青。下一秒,他做出了让在场的人都惊讶的事情。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到牧东川的脸上,牧东川的眼镜碎了一半,裂缝划伤牧野的手背,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就在这时,时间停止了走动。所有的人就像失去生命力的雕塑,一动不动。

聆琅出现在牧野面前,他摇了摇头,禁锢住牧野的行动,劝说道:“没用的,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也没用。“

牧野痛苦的抱着头,低吼道:“那我到底该怎么做?为什么要让我重新想起来?这么没用的我,还不如全部都忘得干净,苟延残喘的活着。“

琅聆遗憾的说道:“还是不对,难道是因为多方的阻力,所以才出现这种问题?“

牧野迷惘的看向他,琅聆陷入沉思,脸上多了一丝人情味。魏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到底应该怎么破解神光设下的规则?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找不回最初的魏凉吗?魏凉,你看见现在自己这么痛苦的样子,在那时还能那么决绝的立下这个设定吗?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要......

魏凉坚毅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极致又悲壮。

“琅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要提醒我。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没打算留退路。“

琅聆提醒道:“不断重复这种痛苦,难道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如果早点学会反抗,他们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如果不能重造他们,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他们,还有什么意义?我曾经想过,不能改变的话,那就毁掉这个世界吧。但是......那天在快餐店我看见一家三口,那个小孩和我那个时候的年纪差不多。他们并不亏欠我,和我一样只是无辜的人,我的不幸,又何必牵扯旁人。“

“就算我变成怪物,也不会让神光得逞。就算让我死一万次,也会和他们周旋到底。“

琅聆收回思绪,将手伸向魏凉的额头,决绝的说道:“你必须承受。“手遮住了牧野的视线,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感觉不到那只手存在的时候,睁开眼睛自己正站立在观众席的座椅前。

篮球比赛已经结束了,从观众席远远看去,高空羽被簇拥在人群中,一脸高兴。热闹的人群,繁华的街道,朝夕相对的同学。这些明明在眼前的东西,仿佛再与他无关。

等高空羽收拾好背包,牧野已经从楼上下来在体育馆门口站着。高空羽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兴高采烈的说道:“牧野,等下有人请客,一起去吃火锅吧。“

牧野委婉的说道:“我就不用了吧,毕竟这是你们篮球队的事。“

高空羽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不耐烦的说道:”说什么见外话。“

从后面来的人接过话茬,拍了拍牧野的肩,“高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那就是兄弟。“

“就是啊。“另一个说话的人,洋洋得意的指了指身后来的另一只球队,“反正输的请客。“

在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轰炸下,牧野无奈的跟着他们到了火锅店。一群大男孩,玩起来就很开,开玩笑都很疯。牧野低头喝着饮料,完全没有融入其中。火锅之后,他们又提议去KTV唱歌,不打算浪费难得的周末。牧野依旧安静的坐在角落,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高空羽见他无聊,过来和他说话,无奈歌声太大,他说的什么牧野没听清楚。牧野起身,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包厢。

他刚出房间就在走道上看见一个人,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但走路的姿势就很洒脱了。她身后的人喊着她的名字,“小乔乔,上厕所吗?等我一起啊。“

她冲身后的人喊道:“笨蛋,你喝醉啦!走路都在飘诶。“

“明明是你喝醉了好不好。“

两人移步到他面前,他看清楚了那张脸,心里一惊,一个自称是执笔者的女孩和她的脸重合起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满是疑惑,我见过她,不可能啊。那是什么时候?执笔者又是什么?我完全......

他一去回想头就痛得像要裂开,“噗通“一声,他失去知觉倒在地上。他看见了在天台的少年,脸上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淡漠。

“那笔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说了,内容就改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里。他觉得口渴,推开门下楼去厨房拿水喝。刚下楼,就看见高空羽坐在沙发上和牧东川在交谈着什么。见牧野醒来,高空羽松了一口气,安心的说道:“醒啦,你小子吓死我了。要不是哥哥我出去找你,说不定你就被人贩子带走了。“

牧东川皱了皱眉,严厉的说道:“以后少去那些地方玩。“

这话说的高空羽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好直接反驳,撇了撇嘴看向牧野。牧野当然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时钟,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啊。“

高空羽领会他的意思,夸张的从沙发上弹起,慌忙到门口去穿鞋。

“叔叔,再见了。牧野,明天别迟到啊。“

瑞吉红塔酒店

罗笑看向敞开的房门,只见少年用笔在一个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她有些好奇。她刚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少年的声音传来。

“以后,我就叫你笑姐姐吧。“

她受宠若惊的答道:“是。“她这才想起,还没有问过少年叫什么名字,转念一想,少年不说,她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我叫王药哦。“

她惊讶于难道少年知道她在想什么?

少年将椅子转了过来,挥了挥手里的笔,她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浑身通透的笔,没有笔芯。没有笔芯?那么他在笔记本上写什么呢?就在这时,她看见笔记本上的字变成了方块状的水晶飘扬在空气里,她惊得张大嘴巴。

“这是......”

少年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白色的头发显露出来,“提前遇到你了哦,笑姐姐。“

少年的脸印刻在她的瞳孔里,这种感觉......这是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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