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有座小亭子,夜钓的人喜欢在通往小亭的石路上坐立。我不打扰他们,劲直走到亭子里,却发现有人早先我一步,坐在围栏边,双脚荡在湖面上。
我本要走,想想要是有心,无论何时何地,想念起来都是对故人的追忆。但那人身边的包似曾相识,让我不禁好奇心起。我定了睛,黑影中的光反射到了她的身上。从身形和发饰来看,差不多是了那酒吧里的姑娘。她好像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或许她可能不想知道身后的人会是谁。她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摔碎的金箔荡漾着,好似入了梦境的幻影。
我看出了她的落寞,曾经何时,我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暮色,呆滞的眼神发不出光,头脑一片空白,任由雪花斑点晃动整个视界。我走了过去,向她打了招呼。
“嗨,没想到你也无心睡眠,来此对月叹息?”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略微回忆起我是那个和她一起喝酒玩游戏的人,便嗯了一声,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在我看来只是灰暗中扭动了一下。
“我还以为是鲛人在岸,对月流珠呢。”
“你来这里干嘛?”
“看看你啊,刚才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哦,是吗?...不需要告别的,反正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告别着这个世界。不经意的、处心积虑的、念念不舍的,都是告别过的。”
“学问家哦!其实我是来这里看望一个朋友。”我坐了下来,不觉同了她的样子,双脚荡在湖面上,依稀感受到波浪来来退退,拍打着石头的声音十分心静。
“哦。”
“他就在这湖里,也不知道那晃动的光会不会是他灵魂的依托。”
她惊奇了下,看了看我,心绪似乎更加繁多起来。她看向我说的那片光,继续沉默着。
“也许吧,只要你怀念着。”
我摸出烟点了,打开一罐瓶酒,往湖里倒过一排,放在身边,嘬过得烟燃的亮了青丝,我立在身边,然后又摸出一支,给自己点上。然后吐纳一口,拿起啤酒说到:
“如今老师再也不会抓着你抽烟了,烟酒就大胆的用着吧。没事的,过个几十年,哥们下来继续陪你撞台球。”说完,举起罐头喝掉了剩下的酒。
那姑娘也拿出身边的罐装啤酒,往湖里倒了些。然后自己又喝了起来,并无多话。
“你还没喝够呀?我还以为你只是在这看看风景呢。”
“你说啤酒为什么这么难喝?为什么人们都要以这么难喝的东西消愁?”
“不知道。。。酒精的缘故吧,他可以麻痹神经。就像烟一样,一股烧燃的草苦,黑了心肺,涩了喉咙,但它却能让你的脑袋昏沉迷糊,这种感觉很爽,让你很放松。”
“......那,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我盯着她,那双落寞的眼睛在这灰暗中异样有神,风吹过她的头发和裙摆,。一时间我以为春花坐在了我旁边。我摸出烟盒,递给了她。
她接了过去,打开烟盒拿出火机和一支烟,送进嘴巴里,打着火机,但却被风吹灭。她围了手,火光亮了起来,眼角的泪痕荧荧。“咳、咳咳、咳...”她皱着眉头,烟气呛得她连连作呕。但她却没有丢掉烟,那红色的点静静的在黑暗中与她落寞。
就这样,她咳着把烟抽了五六口。我看不下去,拿过她的烟扔掉,说不会抽烟就不要抽了,以后也别抽烟了。其实悲伤的时候有很多方法安抚的,抽烟买醉并不是高明的举动。她说她知道的,但是今天就想放纵一次。人生能有多少次放纵的机会呢?轰轰烈烈的故事能有多少?我想也对,这也许也是对往事的一种纪念与交代吧。毕竟,我们的记忆总是爱忘记平淡无奇。
她把喝完的啤酒罐收进了包里,然后又拿出两罐新的,递给我一罐,说,陪我喝酒吧,今晚喝过之后,可能再不识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