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维谦冷冷一笑:“想死还不容易吗?”说着,从身边一个民兵手里拿过一杆枪,对准松尾的脑袋就要搂扳机。
这时,谷大豹也忽然朝着闫维谦喊了一声:“等一下!”边说边抢步上前,从闫维谦手里夺过枪,说:“你们都别插手。我刚才已经说过,松尾这个恶魔今天一定得死在我谷家人手里!”
“啪!”不等谷大豹开枪,倒在地上的松尾突然翻过身来朝闫维谦开了一枪,要不是谷大豹眼疾手快推了他一把,这一枪正中闫维谦的胸口。狡猾的松尾,把闫维谦和谷大豹都骗了,其实他刚才并不是要撞石头寻死,而是看到被谷大豹打落的手枪就掉在前面那块巨石旁,想用撞石头的假象倒下身子捡手枪。谷大豹的轿鼓砸过去反倒帮了他一个忙,他就势倒在地上迅速捡起手枪藏在了身下。
一击未中,松尾自知闫维谦、谷大豹不会轻饶他,就把枪口对中了自己的太阳穴。谷大豹没容他扣动扳机,举枪对准松尾的胸脯“啪啪啪”连开三枪,血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松尾捂着胸口,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儿后没有了声息,一缕鬼魂飘回了东洋老家。
……
大夹峪战斗胜利结束。打扫完战场,八路军押着俘虏回一分区驻地。闫维谦把马翻译官留了下来,要从他嘴里撬出内鬼‘麻雀’和‘鹌鹑’的真实身份。这时,俘虏队伍里突然跑出一个鬼子,他到闫维谦身边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闫维谦听不懂,就让马翻译官翻译。马翻译官一看这个鬼子,脸色大变。这个鬼子指指死去的松尾又指指自己。马翻译官明白了:他要供出‘麻雀’和‘鹌鹑’。坏了,他要一开口,‘麻雀’和‘鹌鹑’就彻底完蛋了,我也就彻底完蛋了!
马翻译官不敢也不愿意翻译,低着头许久不开口。
“怎么不说话?”
“闫、闫区长,我、我不明白他、他在说啥。”
站在身后的耿队长用枪一顶马翻译官那肉球一样的脑袋,怒喝一声:“装你娘的大头蒜!你给RB鬼子当翻译,难道听不懂RB话?”
马翻译官吓得往旁边一跳,躲开耿队长的枪,说:“长官,日、日语中有些方言我、我也听不懂,就像封、封平县的方言外地人听、听不懂一样。”说完,他偷着用眼瞟了瞟那个鬼子。
那鬼子见马翻译官不给他翻译,很着急很生气,冲上来揍了马翻译官一拳。
谷大豹一看这个情景,知道马翻译官撒了谎,也凑上来敲了马翻译官一鼓槌,说:“再不翻译,我把你敲成一团肉酱!”说着,抡起鼓槌将身旁核桃树上一根胳膊粗细的枝梢“咔嚓”一声敲断了,随后对马翻译官说,“你的胳膊比这根树枝硬不硬?”
马翻译官吓得身子不住地筛糠,忙不迭地说:“我、我翻、翻译。他、他说他叫、叫松田次、次郎,是、是松尾中队、队的情、情报官。”
“情报官?”闫维谦心里一动,问松田次郎,“你有什么话要说?”
马翻译官把这句话翻译过去后,松田次郎说:“我知道‘麻雀’和‘鹌鹑’是谁。”
马翻译官听了这句话非常生气,心想:看来不光中国人有软骨头,敢情这RB人也有软骨头。瞧,八路军还没怎么着他哩,他居然就主动招供了。娘的,武士道精神哪里去了?
松田次郎自然算不上硬骨头,但他明白一点:自己伙同松尾在大“扫荡“、在元浦村犯下了滔天罪行,这次当了八路军的俘虏,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不过,他真的想活下去,想早点返回RB和古稀老母、妻子女儿相聚。在中国,当他看到一个个家庭被屠戮而家破人亡时,心里就像鞭子抽一样难受。
松田次郎出生于北海道一个农民家庭里。他勤奋好学,在早稻田大学毕业后留校当了教师,主攻心理学。他不愿意当兵,但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兵力严重不足,就被强征入伍来到了中国,在松尾的中队里当了一名情报官,并成功策反了‘麻雀’和‘鹌鹑’。
“好,你说出他们的名字。”闫维谦对松田次郎说。
松田次郎扭头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闫维谦向一旁走了十多步远,离开众人,回过身来向松田次郎招了招手,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