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林毅家的大门一大早便被敲响,睡眼惺忪的林毅打着哈欠开了门。一看是陈铭,便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走了出去,轻轻地合上了门。他扭过身子,狠狠拍了拍陈铭的肩膀,“阿铭,你还真不怕把我爸妈都吵醒呀!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陈铭这才意识到这个点大多数人还在睡觉,是自己太兴奋了醒的太早。便摸摸后脑勺,讪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忘了。阿毅你今天还去黑石林吗?能不能带上我?”
林毅疑惑地看着陈铭:“白老不是不让你去黑石林吗?我都帮你求情好几次。毛用都没。这我可不敢带你,不然白老知道了,请我吃一顿美餐我可消受不起。”
陈铭叹了口气:“白老走了,说是有麻烦要解决。他说以后的日子我自己来决定怎么过。明天是雨晴的生日,我想让你带我去黑石林看看有什么奇花异草可以摘来当作生日礼物。”
林毅露出了一丝兄弟我懂你的笑容,便点头答应了。不过他上午没空,所以两人约定午后再出发。
尽管此刻陈铭只想立即飞到黑石林,为林雨晴找到一份稀奇的生日礼物,但也只能忍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中。
虽然兴奋于终于自己当家做主了,但那份兴奋感淡下去后,不免有些迷茫。他无聊地坐在院子里,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粗木桩上老头留下的斧子上面,记忆飘回到了三年前。
那天他被村里的大孩子欺负了,火气很大,却又打不过人家,在院子里嚷嚷着让老头帮自己报仇。老头却只扔给他一柄斧子:“静不下心的时候劈一劈木桩,把多余的力气花一花,心就静下来了,晚上还可以有东西烧。”那斧子并不锋利,还有些沉,他拿着这斧子,怎么也劈不开那粗厚的木桩子,木屑乱飞,累个半死却只砸出一个小口子。
没有办法,终于无奈地向老头请教如何劈柴,老头却只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轻轻抄起斧子,“我只演示一次,你可看好了。”话音未落,斧子轻轻地落在了木桩上,老头看也不看就走开了。
什么都没发生……
“哈哈哈,老头你在逗我,叫你装高人。”陈铭捧着肚子大笑起来。话没说完,吹来一阵风,木桩一分为四。
他愣住了,这都可以?什么鬼!
回过神来后,他就好奇地捧着被劈开的木桩翻过来倒过去地研究,脑中不断回放老头刚刚的动作。
陈铭似乎有着还算不错的悟性,几日的琢磨实验之后,便大概发现了一些技巧,比如斧子的切口,用力的方向,越契合木的纹理走势,便越容易劈开,再比如用力的时候,力道逐渐递增,最后斧子与木头接触的一瞬间达到最大可以起到最好的效果。然而发现技巧简单,掌握这些技巧却需要长时间的练习。
几年下来,自己每有郁闷不满,便以此发泄,现在虽然依然远达不到老人的水平,却也可以用这柄有些钝的斧子两三下劈开短木桩子。
正好百无聊赖,他便起身拔起了斧子,劈起柴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后。
陈铭和林毅一起来到了黑石林。以往林毅打猎,虽然自身力气大,但也总是借助一些陷阱,毕竟凡人的肉身很难直接和山里凶猛的野兽直接对抗。但这次他们只是在最外围的地方随便逛逛,一般连野猪都遇不到,所以林毅就只带了一把大刀。林毅觉得即使遇到一些意外,自己也能应付得来。陈铭采了几朵花,虽不说极为美丽,但明天在林雨晴的生日宴上也足以成为一份惊喜。
正当他们准备折返时,一声巨吼震散了林中的飞鸟,一只白虎从树丛中突然窜出,流转着白色的光泽,扑了上来。
“道则外放,快跑!”林毅拉着已经愣掉的陈铭,掉头就跑。
陈铭回过神来,一边跑一边大骂:“卧槽,林毅你不是说出事了你能应付吗?再说你不是练的正好是伏虎拳,平日里吹的厉害,却不敢拿来打虎。”
林毅心中也是万分郁闷,白虎可是传说中的神兽,怎么会出现在这?伏虎拳,一百个自己恐怕还不够人家一爪拍。
林毅步子很大,陈铭胜在灵活,两人慌不择路地跑着,倒也一时半会没被追上。
此刻不远处的空中,有两个人就这样飘着,靠近一看,原来是前日心潭上的两人。
其中那个女孩笑得前俯后仰:“好玩,好玩!这些天闷死我了。让小白幻作白虎去吓吓他们,没想到效果那么好。他们也真傻,要真的要追他们,一个呼吸的工夫就可以了。”
秋姨却皱着眉头:“洛儿,差不多闹够了吧,只是让小白试探一下两人罢了,我之前竟有些看不透,现在看两人这狼狈的样子,恐怕只是我多心了吧。小白再追,他们就要进到林子深处了,林子中心的几股气息,即使是我也不愿去惹。”
女孩轻摇手中的纯白铃铛,只见那只白虎突然变成一只小白猫,回到女孩肩上温顺地坐下。女孩轻轻地摸了两下柔顺的白毛,宠溺地说:“小白还真是不乖,一放你从铃铛里出来,就不肯回去了呀。”那猫竟傲娇地点了两下头,逗得女孩咯咯直笑。
再说林中的两人,慌忙跑路时竟没发现白虎已经不见,继续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去。又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两人靠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陈铭发现前方有一朵淡紫色的花,阳光照在上面显现出彩色,“如果把这花送给雨晴,那么恐怕会成为让她一辈子难忘的礼物吧。”这么想着,他走上前去,刚准备采这朵花,却听得林毅一声大喊:“小心!”
一只巨狼窜了出来,只需再几跃便可扑到自己面前。他刚准备跑,脚下却被树藤一绊,摔坐在地上。
眼见巨狼越来越近,林毅来不及跑到,便只得扔出了带着刀,重重地砸在狼背上,一声巨响,即使是熊都已经被撕开一道口子。可巨狼的背好似铁打,只是顿了一下,便再度扑上来。陈铭慌乱之中摸到了劈完柴、随手别在腰间的斧子。可这把斧子又不锋利,自己的力气又不大,又能有什么用呢?可惜了,不能把这朵花送到值得拥有它的人的手上。他觉得光是绝望的气息,就已经快让自己窒息了。